我揭露了那些赤裸裸的黑暗事实,搭车的穷游女们,为了一路的吃喝住行,不得不向男人贡献自己的身体,遭受各种非人的凌辱和折磨。
一口气发完了帖子,我有种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的感觉,正义感充斥着心灵,那些淤积已久的阴霾似乎也黯淡了许多。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又是一天过去了,外面的雨也小了些。
寻思着不想撞到柳冰她们,不能耽搁太晚。
想起简历还没有发,我便又点开了邮箱,下载楚迁发给我的模板,他想的很是周到,能帮我填写的地方都已经填写过了,我只补充了很少的一些信息,就完成了简历。
匆匆将简历发到了指定邮箱之后,我关了电脑,离开了榕树楼。
外面的人已经多了起来,有很多从教学楼里下课出来的学生,或是去食堂,或是回宿舍。
我夹在在他们之间,还是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说实话,自从穷游回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真正融入校园生活,再也没有回到过去那种单纯的心态。
满校园的无忧无虑,欢声笑语中,唯有我是自卑的,觉得自己和他们再也不是同类。
好在学校的岁月快要结束了,但愿实习的环境,能给我一点安稳,让我继续隐藏自己见不得光的人生记忆。
离开校园,我先去了安安那里,她现在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我想先找她混几天。
安安没在家,阿群给我开的门,看到是我,他很开心地把我迎进了屋里,给我倒茶,问我饿不饿。我说有点饿了,他便跑去厨房给我做饭。
阿群变化挺大的,换了新的发型,穿着时髦有型的衣服,整个人帅的不得了,再也没有过去那种土里土气的影子。
我夸他变帅了,他说都是安安的功劳。
他的普通话说得比过去流利了很多,我夸赞他的进步。
他却无奈地笑着告诉我:“都是那些女人们教我的。”
“能学东西,总是好的”我干巴巴地笑着说。
他说的女人们,应该是安安给他介绍的那些女客人吧。但看阿群的神情,他似乎也不是很情愿干这种行当的。
我想,这只是他出于本能的抵触。毕竟,他来这里之前,只是个粗野的丛林人,不懂什么事情是犯法的,也不懂得什么是道德底线。
就像当初他第一眼看到安安,想到的就只是立刻和她啪啪啪,那是他表达喜欢的方式。
而安安却错误地认为,随便哪个女人,对阿群来说都是可以的。
她带不同的女人回来,让阿群为她们提供有偿服务,这跟那些囚禁女人卖淫的人所做的,其实并无差别。
阿群煮好了面,我们便一起吃饭,他的饭量还是那么大,一次吃了五六碗,而我只吃了一碗就饱了。
“阿群,你跟着安安,开心吗”放下碗筷之后,我问他。
“跟着安安开心。”阿群摇了摇头说,“但跟那些女人,不开心。”
阿群点了点头:“每天都带,她让我跟她们睡,她就不跟我睡了,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喜欢安安还是喜欢跟安安睡”我也是挺无聊的,竟然问一个野蛮人这样的问题。
本以为阿群的回答也会很无脑,不料他却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然后抬眼看着我,一字一字地说:“我喜欢安安。”
我失笑了,真替他感到惋惜。
“那你希望她也喜欢你吗”我又问他。
“嗯。”阿群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阿群。你自己得有心理准备。”背着安安,跟阿群聊这样的话题,我觉得自己是有些不地道的。
可是我真的有些可怜阿群,或许他对于安安来说,就是一块石头,一根野草,确实是不值得一提,但他对安安却真的是死心塌地。
不说别的,那两次救她,其中一次我们也跟着沾了光,就听令人感动的。
当时的场面,激烈的很,那是肉搏啊,对方又都是些亡命徒,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的呀。
阿群愣愣地看着我,或许是他能听懂的还是太少了,并不清楚我到底在说什么。
我沉沉地叹了口气,又和他说了句:“喜欢她,就老老实实为她做事情吧,等实在不想做下去的那一天为止。”
阿群茫茫然地点了点头,眉头紧紧地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和阿群也聊不了什么别的话题,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我在那里等了安安一天,都不见她回来,阿群告诉我说,安安经常这样,有时候会让客人自己过来,他已经习惯了。
“那安安带你出去过吗”我问他,寻思着安安该不会那么没有人性,让阿群一天到晚待在房里把柄,牲口都得憋疯了,何况是人。
“没有。安安说,我是个没有身份的人,出去会被警察抓走的。”阿群对我说,脸上显露出一种洗脑式的惶恐。看来,安安不定用什么可怕的话吓唬过他。
跟阿群待了一天,从他见到我之后的热情,还有言谈时的激动,我察觉到了他内心深处隐藏着的苦闷,他很想找个人倾诉的。
我想,他跟那些女客人大概是不说这些的,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界限。
阿群不是真的傻,他所做的,都是为讨安安欢心。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为追求某种美好而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想去好好放纵一下,带着阿群一起。
我问阿群,想不想去喝酒买醉,他说从没放开喝过,我说醉过第一次就好了。
我告诉他,喝醉酒之后,会比和安安在一起还开心呢,他明显心动了。
但他还是顾虑身份的问题,我耐心地跟他解释说,喝酒的地方不检查人的身份,只有车站和旅店才会检查身份。
阿群大概是暗自对照了自己之前外出的经历,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于是,我给他穿上酷酷的衣装,自己也涂抹得妖艳生风,打车带着他去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