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萨却醉得更厉害,几乎听不懂话,一直拉着我的手臂,满口胡言乱语:“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儿啊,大不了就是去找男人对吧,我告诉你,跟我阿萨,绝对让你比跟着男人还舒服”
她说话的时候,双脸泛红,跟红灯笼一样,眼里流露出色咪咪的光芒。而且,还一直都对我动手动脚的,不是捏我的腰,就是偷摸我的胸。
我当时也喝了不少酒,脑袋也不是太灵光,就以为她是喝多了胡闹而已,也没有跟她计较,赶紧拦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
将她们两个安顿到了车上之后,我跟李玟说,我确实是有事情,问她能不能保证两个人安全回去。
李玟让我放心,她说她还是很清醒的,肯定能安全到家。
送走了她们两个之后,我火速给邵南风打了一个电话,跟他说我的好朋友安安被坏人抓走了,问他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邵南风毫不犹豫,冷冷地甩了我一句话:“我不管婊子的事情。”
“那如果是我呢如果我出了事,你管不管”我的心顿时就凉了,话音也激动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用警告的口吻对我说:“你最好别做傻事,不然后悔的是你自己。”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铁石心肠我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呢我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傻了,太无可救药了。
时间紧迫,我没有太多时间自怨自艾,在ktv门口抱着手机,转来转去转了好几个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忽然,我想到了要不要先报警呢然后跟警察说说,我去诱敌,让他们埋伏好,不要轻举妄动看电视上抓坏人都是这么办的。
我刚刚生出这样的念头,手机上便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安安发来的:“千万不要报警,不然他们会杀了我的”
得,看来是不能轻易报警了,我可不想安安真的被杀掉。
那么,我就这样自己去吗来个狼入虎口我这么去了的话,他们就真的能放了安安吗还是会把我们两个一起弄死呢
毕竟,秦亮真的是太恨我了。
我想来想去,自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蹲在路边,无助地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感觉时间过得恍恍惚惚的,大约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半个小时,有人来到了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头一看,是李玟。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问她。
“你有事情,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啊,我们将来可是要肩并肩做战友的。”她笑着对我说,夜色中她的脸苍白而坚定。
我回想起来,刚刚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是商量过一些事情。
我们计划干一些大事情,报复那些欺负过我们的男人们。
这个事情,是李玟提的头儿,她说只有反抗,只有将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彻底打败,我们才能真正敢于正视自己的过去,才能战胜那个懦弱的自我,才能真正站起来。
我和阿萨瞬间都被她给鼓舞了,然后击掌,干杯说要做不离不弃的战友,明天就开始计划作战
安安的事情突然发生,我们的计划可能也要搁置了。
“今天你见过的那个女孩儿,我的朋友安安,她出事了,被人抓了。”我垂头丧气地说,满脑子都是颓废的念头。
因为我真的没有能力去救安安,当然我也不指望李玟能有什么办法。
可是,李玟却在这时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我跟你去,我有雷管,我们把自己武装成人体炸弹,那些人肯定会乖乖放人。”她很镇定地对我说。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晃荡着一头雾水站了起来,诧异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真的是很难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一个个像她这般柔弱的女孩子口中说出来的。
什么雷管,什么人体炸弹,我只在电视上看过好不好而且这都是恐怖分子用的东西好不好我们真的能这么做吗
“只是装装样子,唬唬人而已,只要对方不是真的亡命之徒,就一般的地痞流氓,吃不住我们吓唬的。”她跟我解释,依旧非常平静的语调。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疑虑:“这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只要让对方,从我们的脸上,看到赴死的神情就可以了。”李玟对我说,“世上的人,除了那种狂热的信徒,会为信仰献出生命,其余的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安安怕死,我们怕死,那些坏人也怕死,不是么”
李玟对我说的这些话,令我对她刮目相看。
当然,她的话确实也给了我一种奇怪的力量。伴随着酒精的刺激,我有些冲动了,竟然就同意了她的想法。
然后,我就跟着她走了,她把我带到了一个像地下室一样的地方,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装着各种各样的药粉试剂,有的名字我认识,有的我从来没有见过。
李玟跟我解释说,出去穷游之前,她是化学专业的学生,学习成绩非常好的那种学生,学校给了她保研的资格,然而因为重度抑郁症,她辍学了,连肄业都没有。
她喜欢做各种各样的化学实验,配置各种奇怪的化合物,观看各种奇妙的反应,但是从来没有研究过危险的东西。
遭受了恶梦一样的经历之后,她才开始研究炸药和有毒物质,她说这是为了对那些混蛋们进行报复,而做的准备。
她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了一些准备好的管子,还有几枚黑乎乎的,像是手雷一样的东西,让我拿着,然后又打开另一个箱子,找出了一个电子装置。
我很是惊讶,问她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李玟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说:“我们先去把正事做了,省得你总是担心,然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我另外的一些故事。”
我说“好”,然后就按照她说的开始往身上绑那些管子,我们两都是瘦子,即便所有的管子都绑在了身上,穿了毛衫和外套之后,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几枚手雷一样的东西,我们直接放在了随身背的小包里。
然后,我跟着她走出了那个地下室,来到了外面。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而且起了凉飕飕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