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往教练场对岸的营帐内,隔壁就是关押行贿者的地方。
用刑的声音和惨叫声声不绝地传过来,落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每个人都面如死灰,垂着头像是丧家之犬。
月谣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二十三个人。
“都听到了吗?如果你们进了刑狱,可比他们叫得惨多了。”
二十三个人个个抿着嘴,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不管你们为什么受贿,但是必须把受贿的钱都吐出来。否则,不用等大司寇来抓人,我先把你们处理了。”一番话说得很轻,却充满威慑力。
李寅江哭丧着脸:“大人……小人的钱……已经寄回老家了。”
“小人已经……花掉了……”
“小人弟弟娶媳妇,已经给他了……”
月谣沉着脸,道:“除了已经花掉的,其余的都吐出来。”底下一片安静,她忽然拔高音调,“都听明白了吗!”
“是……!”
“是!”
月谣闭了闭眼,又道,“所有证据,全都销毁,若有家书,一并烧毁。若已把钱花掉,把相关人员的名单全部列出来。”她的目光好像利剑一样扫过底下的每一个人,“我知道有的人是你们的亲人、情人,你们不想把他们的名单告诉我,可是你们听好了。我要这份名单,只是把人带走、藏好了。若是被大司寇找到了,别说你们小命不保,他们一样也活不下去。”
“是!”其中一人慌忙磕头,“小人这就写下来!”
月谣向棠摩云递了一个眼色,后者忙将纸笔分发给每一个人。
“是!”
那些行贿人已经死了一半了,基本上都是被活活打死的,其中自然有无辜之人,其实也算不得无辜,行贿罪在大虞一向是重罪。她掀开帘子,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哀嚎声在耳旁一下子清晰立现起来。
月谣掩了掩鼻子,走到跪着的三个人面前,这三个人一身是伤,脸上好几处血肉模糊。
夏叙要去搬凳子,月谣抬手拦住他。她看着那三个人,道:“名字。”
夏叙道:“左起分别是何鸿、李郁、孙苟。”
月谣沉默了一下,蹲下去与他们平视:“幕后主谋是谁?”
孙苟抢先说,“我们是大司马安排进来的,大司马许诺我们只要参与行贿,就可以步步高升,我们这才鬼迷心窍啊!大人!”
李郁和何鸿慌忙点头:“我们也是,大人!我们也是大司马安排的!我们真的只是受人摆布啊!求求您饶小人一命吧!”
“可有证据?”
孙苟道:“这……大司马都是口头与我们说,并无实证。”
“那你们行贿的钱从哪里来?”
“每次休假离开军营,大司马都会派人送钱过来,地点和人都不一样,我们……我们只管拿钱,不认得那些人呀……”
月谣冷笑了一声,站起来:“这么说……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