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可还记得我当年推广红薯,大开工厂之事”
王雱点头,“为此你我还在山上住了一夜”
杨涵瑶想起那年与王雱被绑架在山头的事件,也忍不住笑了。挑了下眼前的发丝别到耳后,道:“是啊,这一晃眼都十来年了。可想起这一幕就跟发生在昨日似得。”
“那一回我是胜了,幸得君父与朝堂诸位有德行之大人们的庇护,否则也许我早已身首异处了”
“说到底,其实恨我得也未必江宁官府地人。本朝有规定,官员地方为官不得过三年,江宁的官员干到顶天了,做满三年也得走人。我开工厂,使得农民大量京城干活与这些人又有何干”
“嗯”王雱点头,“都是那些乡绅土豪惹出的事儿。”
“自古以来,王朝的兴衰交替与其说亡于逆臣昏君之手,不如说是亡于土地兼并。”
“每到风雨不顺之年,乡绅劣豪便大肆兼并土地,许多农人借一斗粮,还得却是一亩地,这些人宁愿让良田荒芜也不愿将土地分与他人,久而久之,农人手中的土地越来越少,所得利益越来越难以维持温饱,若再遇灾年,生死跟前岂能不揭竿而起”
“都说国之将灭必出妖孽,可细观史书,明君在世难道就没灾没病了么贞观二年的那场蝗灾死了多少人可为何没人造反”
“希望”杨涵瑶略微提高了声音,“因明君在世,百姓活着还有个盼头,因为今年的粮食没了,朝廷有接济,只需熬过眼前便是。只要手里的地儿还在,等灾过去了,开春了,播下种子到了秋日又能有收获,这便是一个农民最质朴的心愿。”
“你我进京,一路走得是水路,这水利发达之地自然商贸通顺,加上这些年不少乡绅开办工厂,造船出海,对于土地依赖渐小,自然矛盾也就不会这样激烈。可若在那些水利不通,道路不便之地呢这土地可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了在那儿变法,怎能成事”
王雱沉默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杨涵瑶的话,因为杨涵瑶说得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都是正理,哪怕没到过那些地方,他也能分析地出杨涵瑶这话是没错地。
“如此就没解决之法了吗”想了好一会儿,王雱暗哑着嗓子,略带苦涩地问道:“官家对变法之事颇为上心,也颇为推崇,大有一番开盛世之雄心,若此事爹爹撂挑子,岂不是欺君”
“法,还是要变得”杨涵瑶慢悠悠地说道,“只是该换个法子变”
“如何变”王雱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爹爹为变法之事呕心沥血,披肝沥胆,若瑶儿口中之事发生,他岂能受得住这打击”
杨涵瑶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开口缓缓道:“无它,唯有因地制宜”
ps:郁闷,忽然牙疼了,半边脸都肿了,昨天上午就疼了,到了晚上脸就肿起来了,今天也没好,今天再休息下,暂时一更,希望明天能好起来,多更几章,亲们多多包涵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