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裴元志身子一软,两眼顿时没有了光泽,没一会儿,又失声大叫,“不,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拿一个将死的女人,来骗我,叫我故意心痛,当我是傻子”
“本王没有骗你”
“楚誉,你这个卑鄙小人”裴元志怒骂起来。
他刚才打伤了郁娇,不知生死,楚誉却说,林婉音是郁娇。
这是在故意折磨他
“你不相信可由不得你不相信”楚誉继续冷笑,“郁娇头一次来京,就去了林家。那晚,你也去过了林家长房,你忘记了么”
“”
“空了多天的落英园里,忽然响起了琴音。那只落英舞的曲子极难弹,世间只有她才弹得出神入化,你就没有怀疑过”
“”
“想来也是,你哪有心情去怀疑呢你当时正在跟林二小姐你侬我侬着,在和她的丫头滚花枝。她厌恶之下,哪肯让你知道,那是她来了”
裴元志的心,开始狂跳,原来,她那天就回来了。
她看到他和林佳兰在一起
楚誉继续讽笑,“还有,她跟景家人亲,不跟郁家人亲,她拼尽全力要为林婉音洗冤,找寻林伯勇,跟林世安一家子势不两立,为恢复林家长房的样子,努力奔波着。你就没有怀疑过”
“她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为什么不跟我说,她是林婉音”裴元志盯着楚誉,大声怒道,“是你挑拨离间的,对不对你挑拨我们夫妻,你这个小人”
“夫妻”楚誉更笑了,“你当她是你的妻吗”
“”
“在丰台县那间茶馆里,本王请你喝茶时,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吗说,不提也罢。”
裴元志面色一僵。
楚誉继续冷笑,“她死后,你马上同意娶林佳兰,通房小妾不停地往屋里放。为娶景小姐,不惜使着卑鄙的手段。将她对你七年付出的感情,又放在了哪里”
“”
“而且”楚誉冷笑,“你还想娶这一世的她,只为了她背后的势力,叫她又厌恶又寒心,她怎可能出来见你”
裴元志闭了下眼,心中懊悔不已。
为什么,他没有去想,郁娇就是林婉音呢
难怪
自从林婉音死后,郁娇就变了,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是胆怯的,而是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她处处跟他作对,只为叫他身败名裂,只为叫他不得好死
她竟然,这么恨他
心慌之后,又是愤怒与不相信。
郁娇,郁娇
这名字如钝刀,在缓缓地割他心头的肉。
刚才,她为救楚誉,不惜挡着暗器,她愿意为楚誉死,却不愿告诉他,她是林婉音。
裴元志的心,前所未有的烦乱起来。
“裴元志,七年前,景夫人落水,她跳湖寻母。当时救她的,是本王,不是你吧”楚誉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你将功劳据为己有,将她的心抢去到头来,却又不爱既然不爱,为何要抢,为何要害你寒了她的心,还要她出来见你,你也配”
楚誉望着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森然冷笑。
让裴元志多活了三个月,是他今生最大的容忍。
裴元志赫然看他,神色大变,“我想跟她道歉,我想见她。”
“你不配”楚誉冷笑。
“我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她有没有性命危险,楚誉,你不能自私”
“本王就自私了,怎么着”楚誉大怒,“她这辈子,生,死,都和你无关本王会护她一辈子”楚誉拂袖转身,“灰宝”
蹲在门外的灰宝,嗖
地一下跳进了屋里,摇摇尾巴,讨好地看着楚誉。
“你在本王面前发过誓,保护不了你主子,你自己跳进锅里,让本王炖了如今你主子受伤,是这人害的,你该怎么做”
“老子咬死他”灰宝龇着牙,面露凶相。
“看你表现了。”楚誉听不懂它说什么,但看得懂它的表情。
他放心地抬步往外走去。
已经低落到尘埃里的裴元志,已经不配他亲自动手。
裴元志身受重伤,看着楚誉的背影,大声怒道,“郁娇究竟有没有事”
楚誉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凉凉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你亲自打伤她你还有脸问你拿她做威胁,引本王现身,你还有脸问她生死你根本不配知道她的这一世,跟你毫无关系”
“”
“另外呢,告诉你一件事,你是正德帝的儿子,只不过,本王做了下手脚,给左太医提了个醒,叫他说了几句慌话。生性多疑的皇上,就信了。”
“楚誉,你这个小人啊”得知自己大败的原因是楚誉搞的鬼,屋子里的裴元志,歇斯底里地怒骂起来。
但是呢,灰宝将他骂人的话,堵了回去。
它一口咬到了裴元志的脖子上。
因为裴元志是在重伤之下,没有还击之力,灰宝又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这一口,直接咬穿了他的脖子。
“楚誉”他愤怒的咬着牙,含糊地吐了两个字,“我不会甘心的”
楚誉竟然叫一只畜生来杀他
这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你你别得意,有人有人在暗中,呵呵,你得意不了多久,你们这些人,郁娇,你我,都是他的棋子。”
已经走了十来步远的楚誉,听到裴元志的话,脚步一顿,又飞快地折回了屋子里。
“那人是谁”
“想知道”裴元志笑,因为嗓子被咬破,吐字艰难,语音含糊不清,他的唇角浮着讽笑,“呵,休想,我不会说的,你看着我伤心见不着娇娇,我我看着你焦急,多好,我们扯平”
楚誉咬牙,伸手按着他的穴位,试图止着他不停流着的血,“说,是谁”
裴元志却笑笑不说,没一会儿,他大吐了一口血,身子渐渐僵住了。
灰宝的牙齿是带有毒素的,几口咬下去,除了血会流得更快,身子也会渐渐变僵。
他本身就中了郁娇一刀,此时的裴元志,不仅身子僵住了,连呼吸也僵住了。
灰宝仍在不甘心的咬着。
“别咬了,他死了。”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