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风海凌云 >第9章 劫人
    白雨航正在为自己的仕途伤脑筋。

    顾权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德,生了个好儿子,顾引河真的聪明啊,在金龙帝国最顶级的学院里也是那么出类拔萃,居然攀上了三王爷这样的高枝顾权到了群府里,听说要到帝都去。哎,当初还是狠不下心,送得不够多啊他奶奶的,都是那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说三说四,让我少送点,气死我了。现在好了,连送都送不进去了说我老了,我他娘的脑子又没有老

    二十年的光阴,白雨航已经从一个一阵大风就能吹得飘起来的“竹竿”,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老者,白雨航想着顾权拍着他的肩膀说的一句话:“岁月是把弑猪刀”。回来后还在回味着这句话的内涵,是说自己是头猪

    一大堆的破事,这几年凶案不少,据说出了个什么叫“鬼影”的用刀的独行盗,不仅惊动了群府,还惊动了世家的人,捕快这帮人也不知在搞些什么,这种劫盗怎么就抓不着,是要找时间骂骂这帮货了,还说人少,少个屁冬天到了,旱的时间有点多,收成很差,他娘的上面让交的税却一毛都没少,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农田水利的破事也得自己主持,哎,身边能用的人怎么会这么少婆娘又在说儿子去帝都的事,要让儿子象顾引河一样,怎么可能自己的儿子有什么样的本事还不知道看来自己再往上爬的空间非常小了,需要给自己和婆娘留些养老的银子,从哪里弄盐税码头赌坊嗯,都有空间。现在要赶紧搞一下了,明天还要升堂,真有点头疼。

    丕离神秘失踪的事情白雨航也十分清楚,丕离由黑转白也是白雨航的操作,但白雨航断然没有想到这竟然和二十年前的那位楚丰饶夫妇有关,私下里他和主薄也私聊过,“丕离那是一个特别的混蛋,但有的时候,这种混蛋也有用,并且还有大用。谁做了他天知道。他做了太伤天害理的勾当,他的仇家太多,明的暗的多的是,查怎么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十有八九就是一个死案。死案这些年少了吗,你把他婆娘安抚一下,再闹就吓她一吓,懂不”白雨航很清楚,很多事情,时间可以洗白洗干净。

    白雨航一直觉得自己的主簿比起自己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但这家伙和世家可以挂得上一点边,自己的两个护卫也是他找过来的,虽然不算太趁手,但有时也用得上。

    白雨航正在为自己和家人的后路殚心竭智之时,他不知道,在离他的县衙十条街开外的的地方,他一生中最致命的敌人正在想方设法地准备靠近他,择机而噬

    楚平正在苦练。已经打探到群府的拍卖坊里有“筑基丹”这种东西可以拍卖,但价格极高,据说一颗品级一般的“筑基丹”就相当于一个普通家庭三辈子的收入,自已现在还没有这么多银两的储备,还有就是修真者的交易是一种“灵石”,听说这“灵石”里面储存有精纯的能量,可以为修真者吸取。这都是楚平没有见识过的物事。

    楚平两条腿上都绑着沙袋,把捕快的短装外套脱下后,穿了一件单褂,已是初冬天气,风里的寒意已相当浓郁,楚平一趟拳打下来,已额角有汗,院里那棵老槐树上已有不少“双刃刀”的印痕,现在楚平已可以肯定,自己能够用这种奇形暗器准确地击中百步以内的所有物事,哪怕是怀有一定功力的武者。

    “雪就要下来了吧。”楚平看着天色,喃喃道。

    “香儿,他如果出来,叫什么名字”楚平把耳朵贴紧梅香鼓胀的腹部,仔细听着,“这小家伙,腿脚这么有劲,都要踢出来了”

    “是挺闹的。”梅香皱皱眉头,眼睛里却全是幸福。“这么有劲,一定是个男孩。平哥,名字你取好了。”

    “他爷爷拆字说英雄要有鲲鹏之胆气,就叫楚扬吧。”

    “这名字好,平哥。”梅香接着道,“我从前两个月起就开始每天弹点小曲,平哥你猜怎么着,这小家伙在肚子里似乎听得懂,好听的时候他摇头晃脑的,不好听的时候就会踢人,呵呵。”

    “香儿,不要累着自己了。”

    雪纷纷扬扬下来的时候,这独门独院里终于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的啼哭。

    楚平迎向出来的接生婆:“马婶,怎样了”

    “平哥儿放心,母子平安,是个带把儿的平哥儿,这么冷的天,你也穿得太少了。”

    “不碍事,多谢了,马婶。这是一点辛苦费,请收下。”

    “呵呵,多了多了,平哥儿赶紧进去吧。”

    随着小风扬的出生,楚平和梅香都更忙了,楚平请了一个看护,帮着梅香买菜做饭洗衣,一家人其乐融融,楚平内心里却有着一道阴影。

    “明天让小风扬去老房子看看吧,也算是看看他爷爷,认祖归宗。”梅香很清楚知道楚平想什么。

    楚平点点头。

    早春时节,绿草已成群结队地钻出了地面,树上的青黑的枝头上吐出了嫩绿的叶芽,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这个“闹鬼”了院落却仍然一片萧条衰败之色,楚平和梅香抱着小飞扬悄悄地进到院里,楚平抱着小飞扬硬硬地跪在湿润的土地上,叩了三个头,在仍有料峭春寒的风中立了良久。

    “平哥,回吧。”梅香看着楚平。

    楚平一只手抱着小扬,一只手摸着梅香的头发,“香儿,苦了你了。”

    “和你在一起,没有苦过。”梅香的眼睛盯着楚平,似乎春风瞬间温润了许多。

    楚平嘴角闪出淡淡的笑纹,把梅香的脸搂过来紧紧挨着自己的脸,低声道,“香儿,谢谢你。”

    梅香的眼泪突然之间溢出了眼眶。

    楚平感到了滴在他脸上泪水的热度,缓缓道:“有些事我必须得做。”

    梅香轻咬着楚平的胡茬,“平哥,没事男人总有些事是必须要去做的。”

    楚平将梅香和小风扬一起抱住。

    白雨航还没有适应眼前的黑暗,头上有宿醉的晕眩感,手脚被绑的疼痛非常强烈,他回想起似乎就发生在刚才的一幕:

    白雨航从码头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下雨了,没想到越下越大,白雨航没有在意,两个轿夫也算是公差,不管怎样天气他们都必须把自己抬回去。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两个轿夫和两个武者的跟随,白雨航压根没想到会有安全的问题,等他听到随从和轿夫的惊呼时,轿子已重重地挫在泥泞的土地上,白雨航刚掀起轿帘,还想喝骂几句,就见阴郁的天色濛濛的雨中伸过来一串绳索,眼前一黑

    这是什么地方有滴水的声音。求救什么人干出这种事有预谋还是碰巧的勒索还是抢劫白雨航的脑子转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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