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之这才说：“其实她是我先发现的，我之前一早就物色这样一个人，就是为了能保全你。做猎手这行，只是搂搂抱抱亲亲嘴，一单两单还行。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长此以往肯定会难免要失身的，我怎么舍得你失身我一早就有计划给你定制一个色子，后来我发现了小从阳，但在品行上，并不能完全相信她。于是一直没用。”
花如练大概猜到是祝清风从赵尚之手上接过来用的了，问：“祝清风是怎么发现她的”
赵尚之说：“他表面上很相信我，其实一直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如此说来，这个小从阳，在祝清风还不知道我是他女儿的时候，他已经打算开始启用了。不，越想越不妥，他当时打算怎么用小从阳当时那情景，他不可能会替我考虑的。他那会儿到底打什么算盘”
“我猜，应该和猎得那一单有关的。”赵尚之揣测。
花如练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她说：“我觉得，许余怀一定知道小从阳的存在。”
说起许余怀，赵尚之知道是时候解开误会了，他说：“如练，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之前是因为什么忽然生了我的气再也不见我的”
花如练原本不想提这样的事了，但好歹，现在也算是有机会当面说清楚了，说清楚了也好，往后要怎样，大家都能以此达成共识了。
她问：“你真要我说”
“当然。”
“好，我可以说，但是我有条件，我所问的问题，你都要回答，而且不能骗我，被我发现你再骗我一次，以后大家不用再往来了。”
赵尚之伸过一只手来，捉住她的手，说：“好，我答应你。我们进屋再说。”
进屋
原来是去到另外一处住宅。
此处位于一个大型小区，住户很多，便于隐藏。
花如练问：“这是你的另一物业”
“不，物业并不利于隐身，什么资料都有登记，不安全，这是我托人租的，中间有几个人转了手。这个地方，连祝清风都不知道，只有你知我知。”
两人上去的时候，已经有了共同的习惯，那就是避开路人眼光，避开摄像头。
进了门，花如练坐到沙发上，说：“当时为了躲开李伟，我跟他说过我是处，怕疼。小从阳是处不”
赵尚之去煲水，说：“她不是。”
花如练紧张起来：“那岂不是会穿帮”
赵尚之摇头说：“她现在是你的复制品了，不是处，也会变成处的了，你放心。”
花如练还是不放心，问：“那她是否专业”
“放心，祝清风说，她此前已经受过严格的专业的训练，这两周来，专门刻意练习你的习性和喜好。”赵尚之说。
他说这样的话，原本是想让花如练放下心来的，但花如练越听越不放心，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刻意学习自己模仿自己，她几乎知道自己的一切，但自己却对她几乎一无所知，她在暗我在明，又怎能叫人安心呢
赵尚之看了看时间，说：“如练，你现在有三个半小时可以和我呆一起，有什么误会，一定要趁这个时间解释清楚了。”
花如练便问：“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现在已经查到了，是不是和那本书有关”赵尚之坐到花如练身边。
“那是其一。你先说说那书是怎么回事吧。”
“那本书，是有催眠设置的，利用了声乐，气温，色彩，故事情节的反复强调来进行催眠，甚至，那气味本来就含有一种能助催眠的药物。所以，但凡是看完这本书的人，都会或深或浅或轻或重地被睡眠，对事件越深刻的，越容易中招。”
花如练打断他：“如此说来，你对这些事件很深刻咯”
“与我相关，当然会比与我无关要深刻些的。催眠术有时候很恐怖，恐怖的地方在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催眠了，而且，一旦被催眠，就能进入潜意识里面。甚至，还能入梦。”赵尚之解释。
花如练双手还是抱在胸前，她此刻并不愿与赵尚之亲近，特意离远他而坐。
赵尚之继续说：“那天芳姐说你来过了。我后来去找你，已经找不到了，然后我找到小容，小容就苛责我为什么不听电话，小容告诉我，你从我家出来后，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我当时并不知道。”
“我如果没有记错，书是掉在阳台的。”
“我醒来的时候，书还在我手上。有人要蓄意制造你与我的误会。”
“祝雪融”花如练哪里还用猜但是，祝雪融是那么美好的存在，她为何要用这么丑陋底端的手段
很快，花如练自己先摆手，说：“不，祝雪融不至于这么笨，这些手法这么轻易被你查出来的话，她才不会用。”
“你以为我查得很轻易吗谁又会想到区区一本这样的书，居然用了催眠术”
花如练猜：“是许余怀，对不对”
赵尚之说：“故事剪纸是祝雪融做的，但后期的催眠功能，是许余怀添加上去的。雪融也不知情。”
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就不知道了，假如是真的，她要骗赵尚之的话，那还是成功骗过了。
花如练站了起来，说：“那本书，里面所有故事都是那么的美，或凄美或浪漫，总之能叫人印象深刻，连我看了都挥之不去，更别说你了，做梦都喊着祝雪融的名字。”
赵尚之并不知道此事，他问：“我做梦都叫她的名字”
“是的，睡着了，做着梦，雪融，雪融地叫，很清晰。我都当面听得一清二楚。”当晚的情形，花如练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是因为催眠。”赵尚之也吃惊，他居然在睡着的时候当着花如练的面喊别的女人的名字，花如练不生气才怪。
花如练笑了一声，说：“那个时候，你可以说是催眠，但是你和她拍视频的时候，你可是醒着的。”
赵尚之在回忆：“视频”他从来不与别人同框，唯一一次，就是和祝雪融
他说：“那次是祝雪融找上门来，我当时关于她的任务已经解除，我就和她说清楚，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她就要求我和她拍一张照留念，等她开手机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拍的是视频，她当时确实过来亲了我一口，我完全没有防备，她一亲我，我立马就推开她了，你没看到吗等等，你怎么会看到这个视频”
花如练是因为当时接收这个视频的手机不在身边，不然一定翻出来给赵尚之看，她要看看他看到这视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表情。
花如练说：“我不知道谁发给我的，我没有看到你推开她。”
“如练，一定要相信我，我当初是推开了的，可能有别有用心的人将我推开的那一段剪走了。不管怎样，这件事，一定和祝雪融脱不了关系。”赵尚之终于知道，为什么花如练这么生气了，这不是一件事也不是两件事的问题了。
“即使你推开了她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在清醒情况下和她同框了吗你和我都没有做过的那么多事，都和她做了，你从来都没有和我拍过照，从来都没有和我拍过视频，但你和她却有。”花如练控诉，她不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这么小气这么小肚子鸡肠，会为这点小事去计较的。但在她看来，这些又并非是小事。
赵尚之一听，反而不慌了，至少知道症结所在，至少知道她还会为自己吃醋。
他理解花如练所想所感，他走过去抱花如练。
花如练躲开他，继续说：“我们这一行，拍照拍视频都是大忌，你都不会和我做的事情，却和她做了，你会和她一条路来来回回走很多次，就为了不想早点分离。你会背她，你会和她跳圆舞，你和她做过的那么多事，都没有和我做过。”
花如练当然介意。
赵尚之捉住花如练，死命抱住她，说：“如练，我们大把时间，我们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以后都可以去做，我答应你，所有这些，以后只会和你做。”
花如练还是没有释怀：“那又怎样你到底还是和她做了，她不是别人，她是祝雪融，她是那么那么的优秀，她是祝清风的女儿。她是我的姐姐。而她也是真心喜欢你的。”
赵尚之一手将花如练抱紧，另一手拿出另外一台花如练此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手机，打开相册，播放视频。
他说：“不，我很早以前就和你一起同框过了。我这里的照片和视频不仅记录着你一路的成长，还有我们的同框视频。”
花如练半信半疑，看了一眼赵尚之，然后接过手机点开他的相册。
一点开，划了几张，她就开始泪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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