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心不烦,他来李家是为秦九,如果可以,他才不想再来李家,自然不想看到李沈庄,因为一看见李沈庄,他便控制不住怒意,满心都是愤慨。
李沈庄不知道舒文朗在心里如何如何不待见他,他看着舒文朗这番自在模样,不由得大为恼火。
“舒文朗,你们是什么意思你当这里是哪里能随心所欲想来就来、想坐就坐你看清楚这是我们李家,不是你想进便进的舒家”
“所以”舒文朗没有睁开眼睛,冷冷回了两个字。
他闭眼,是想眼不见为净。
“你们这是擅闯民宅还有,秦九她是怎么一回事她去婧婧房里,还关着门不让我进,要是她要害我们婧婧怎么办”李沈庄气的不行。
“擅闯民宅我们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你用错词了。还有,你觉得我们秦九需要害婧婧呵,说句不好听的,要是秦九真有歹心,不用来你们李家,婧婧也活不了。”
舒文朗猛的睁开了眼睛。
“李沈庄,有件事你有必要记一下,我们来这里,为的是帮婧婧,而不是为救你们李家人”
“什么混账话婧婧不就是我们李家的孙女么”李沈庄不依不饶。
宇光见李沈庄情绪激动的不行,连忙扶着他也在沙发上落了坐,却是离舒文朗老远的对立面。
“婧婧这孩子,乖巧的让人喜欢,还真不像是你们李家人”
舒文朗哼了一句,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不打算再理会李沈庄的怒骂。
但他想安静,李沈庄却不想就此停歇下。
李沈庄砸了茶杯,茶杯里还装着茶水,茶杯一破,茶水很快被棉布地板吸干殆尽。
李沈庄右手狠狠拍响了木桌,发出“砰”的好大声响。
“李沈庄,你怎么回事”
“爷爷,你没事吧”
舒文朗与宇光同时出声。
舒文朗自然是气的,而宇光,则是担忧的。
听声响,便知道李沈庄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拍的木桌,想必一定很疼。
而李沈庄,感受着疼的一阵一阵发麻的手掌,不由得有些后悔。
他不该用那么大的力气拍桌,因为太痛。
但是,速来高傲的他又怎么可能在舒文朗面前承认手痛
于是,他忍着疼痛,朝宇光摇头:“我怎么可能有事”
“李沈庄,你想怎么闹我都不管你,但你至少小声点,别打扰到我们秦九。”舒文朗双目满是不悦。
“呵,谁知道她在我们婧婧房间干嘛”
“宇光,你去看看。”
李沈庄将目光投向宇光。
“别去,别打扰到秦九。”舒文朗也看向宇光。
感受着身上有两道锐利无比的目光,宇光惊出一身冷汗。
只得苦笑摇头:“爷爷,秦九说我们最好不要随意进入婧婧房间”
闻言,李沈庄气的吹胡子瞪眼:“什么话这是我们李家还是他们舒家我是你爷爷还是秦九是你家人有你这么向着外人的么”
“好了。”舒文朗用拐杖敲了敲桌子。
“李沈庄,你够了,少说话”
“我够了舒文朗,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们李家”
被舒文朗的言语刺激道,李沈庄大怒。
“你现在就给我出去带上你们家的秦九,哪儿凉快呆哪里去,我们李家不欢迎你们,婧婧也不需要你们救”
“李沈庄,你除了年岁长了,还有哪里配的上当人长辈可惜了婧婧这么好的女孩子,有你这么一个爷爷”舒文朗冷笑。
他倒也不是故意要刺激李沈庄,只是看不惯李沈庄态度而已。
“你们给我滚出李家”李沈庄怒极,重重拍木桌赶人。
“爷爷,不要”宇光慌忙拦住了要往婧婧房间走去的李沈庄。
“爷爷,求求你,婧婧需要秦九帮忙”
宇光面上满是恳求,额迹渗汗,从他紧紧抓住李沈庄的手便可见他此时的紧张。
他害怕,李沈庄真被舒家爷爷激的不管不顾婧婧
舒文朗看着紧张模样的宇光,倒是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秦九进入婧婧房间,扫视了房内一圈,突然结了个手印,将符咒用明火点燃,扔在半空中。
符纸烧成灰烬,四处洒落在地板上,几秒后,却奇异的消失不见。
没过一会儿,缕缕黑气升起,还没升至半空,又诡异的消散开来。
死气已然浓重到这种程度了么
秦九蹙眉,眸光带着凝重。
这些黑气是死气,是从婧婧身体生出的死气,即便她用镇魂符强行镇住婧婧的魂魄,不让其魂魄离体,却也压不住她体内的生气渐渐衍变为死气。
不能再耽搁了。
秦九拿出一张红纸,用银针将婧婧的中指挑破,挤出一滴殷红血液,血液落在红纸上,并没有浸入纸里,而是保持着血珠形状。
秦九将托着血珠的红纸放于桌上,咬破自己的中指,从随身携带的骨瓶中倒出一点香灰,让自己的血液与婧婧的混合一起。
待两滴血珠融合成功,秦九又燃了符纸,将符纸灰烬与血珠混在一起,用手指沾一点,而后点在婧婧眉心,又点在自己眉心,让两人的命盘渐渐合上,产生一分为二的联系。
婧婧的脸色霎时变得好些,虽还是带着青色,越并没有再像先前一般青的可怕;而秦九的面色,却由红润瞬间变得有些青色,与婧婧的无异。
这就是“分体”的特点,能转移一半的痛苦与其他,别名为“共生”。
秦九垂眸。
她不确定婧婧能否承受的住“反溯秘术”带来的各种不适,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利用“分体之术”让痛苦分成两份。
困意未浓,秦九坐在婧婧床头,推测着有可能遇到的困境与解决困境的方法。
待困意上涌,秦九躺下,与婧婧并齐躺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