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神色凝重看了好一会儿,她将随身包包里的符纸拿起点燃,扔进触目所及的白色中,却见符纸刚一脱手,触及白色,便突然消失不见,犹如掉入另一片空间一般,再不见踪迹。
“怎么回事那片白色是什么东东”
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听声音,是舒一阳。
秦九蹙眉,却并没有回头,她出声,声音有些不悦:“不是让你等在大堂你过来干什么”
舒一阳挠头道歉。
“对不起啊,我只是想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而已”
“回去。”她眉头不见松动。
“我不想回去”
听得舒一阳的咕哝声,秦九无奈,她转身,看向舒一阳:“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你还是回去吧,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闻言,舒一阳拍了拍胸膛,道:“我不怕,再说,不还有你么即便真的发生意外,我相信你也能救得了我。”
秦九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救不救得了你要是我不想救呢”
闻言,舒一阳愣了愣,继而苦着一张脸,表情可怜万分:“秦九,我知道你最好了,肯定不会放弃我的,是吧”
对着舒一阳充满期待的目光,秦九笑了笑,不想让舒一阳如愿。
她道:“谁知道呢”
她没有正面回话,但舒一阳却能听出秦九话里的漫不经心。
他可怜巴巴垂着脑袋,如同一只被人丢弃的可怜的大狗。
“回去吧。”
他听见秦九如此道,一抬头,却见秦九走在前边了,于是,他赶紧追上去:“秦九,等等我”
回到大堂,死者的尸体被人蒙上了白布,位置却并没有被人移动分毫。
有人利用愤懑言语发泄心底无数的恐慌。
“报警报不了,想走也走不了,这山庄是怎么一回事平时不还好好的出了事,却连一个人都看不到”
“对,大堂经理呢都死了么”
有人手足无措只能抱着身边的亲朋好友哭诉。
“早知道就不来这个山庄了,现在想走都走不了,怎么办我们会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
有人神色冷静试图分析情况。
“想要离开这里,必须得走外边的路,可是外边的路不见了,除非我们能找到别的路,或者以前的路重新出现。”
秦九安静听着大堂里、众人的说话声吵杂不休,她找了个角落与舒文朗等人坐下,才道:“我刚刚出去看了会儿,路不是消失不见,而是被故意遮住了。”
闻言,舒一阳立马问道:“被谁遮住的”
秦九摇头,说不知道。
舒一阳失落低下头,舒文朗与杨王煜两人也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原本只是想着来这山庄度假并会友的,谁能想到偏偏发生了这种事
也是无可奈何。
“哎,警察来不了,难不成尸体要一直放在大堂没人去管”舒一阳吞了吞口水,有些嫌恶。
舒一阳说不下去了,一副要吐不吐的难受样。
舒文朗刚要开口,却听见围着的人群中有人高声说了一句:“尸体这么放着也不是事儿,不然我们帮它找个地方放着吧”
此话一出,原本吵杂的声音小了许多,许久才有人小声说了一句:“这样不太好吧,警察还没来,会破坏现场”
“你能忍受尸体腐烂的恶臭”提议的那人问他。
顿时,没人出声了,让出一条道来。
秦九看向说话的那人,他是个青年男人,穿着黑色的休闲装,身材中等,身高有一米八五的样子,头发梳成大背头,还抹了发蜡,一副社会精英模样。
见没人再反驳自己,他眼中顿时浮上一层得意的光,显然平时也习惯了这种自己说一不二的立场。
“谁愿意主动帮忙”他问。
没人应他,毕竟收拾尸体本身就是一件让人特别忌讳的事儿,更不用说还是这种被人切成片、残缺不已的尸体。
“多大一件事”青年男人见没有人应和自己,顿时怒了。
“我们没必要管尸体啊,大不了大不了都回自己房间呆着就好,等着警察来不就得了”有人不满青年男人的语气,愤愤出声。
“你手机有信号能通知到警察”青年男人横撇了那人一眼。
那人想要反驳,却又感觉无话可说。
他们所有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能通知给警察的话早通知去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没有的话就闭嘴。”青年男人轻蔑笑了笑,随手指过几个人:“你们几个,过来帮忙。”
这随手一指中,便有坐着的舒一阳。
舒一阳愣愣眨巴着眼睛,不明白自己好端端坐着又不出声,怎么就被叫上了。
还没等他说话,另一个同样被指着的年轻男子就不乐意骂道:“我才不要尸体那么恶心,谁想碰啊”
另几个被青年男人指上的人也拼命点头。
这种晦事,谁想沾手
“不乐意你当我就乐意了”青年男人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
“算了,一群胆小鬼,不要你们帮忙弄尸体了,你们谁帮我拿一个袋子跟双手套过来,我好把尸体不,尸块装进去。”
虽然听见青年男人叫自己作胆小鬼很不高兴,但也说明自己不用触碰那些恶心的尸块,年轻男子从大堂离开,到厨房拿来了一个很大的黑色袋子跟长手套递给青年男人。
“喏,给你。”
青年男人一接过东西,年轻男子便立马跑远了。
青年男人单膝蹲下,环视了一遍四周,见被自己目光扫到的人快速往后退了几步,他的眼中闪现出一种十分轻蔑的光,似嘲似讽。
他低头,套上长手套,刚要动手拾掇尸块,却听见一道十分年轻的男声,声色还带着几分稚嫩。
“那个我来帮你吧。”
青年男人心下一愣,继而抬头,入目的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人,不,应该称为大男孩更为准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