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宽敞的会议室,虽不豪华,却胜在简洁:以橙色木板铺的地面洁洁白白,墙面找不出一丝瑕疵,窗户紧闭,大门紧锁,空气却很清新。
灯泡明亮。一张超长的会议桌占据了会议室的大半面积,至少有二十位中年男女们围坐会议桌,正在激烈地商讨一件事情,顾不得喝上一口桌前摆放的热茶。
二十位中年男女们统一穿着简单的深色制服,个个不苟言笑,正襟危坐,表情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听了那名白发伯伯的发言,坐在最正上方的半白头发男人明显是这次会议的大佬,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签字笔,说道:
“说下去。”
“此风不可长足协要改革”白发伯伯怒发冲冠,“莫百山是名流又如何家境富足又如何已是现代,还拿老时代来定位自己吗哼,那家伙,竟敢插手市足球赛,严重影响了市足球赛,必须对他做出处罚”
“我不同意。”一脸社会菁英的中年妇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莫百山先生何时插手市足球赛了他是赌球了他是假踢了至少他手里可没那些球队”
“可他却与那些球队的教练勾结”白发伯伯怒气冲冲地再拍会议桌,“那些球队的教练们可都交待了,是莫百山私下出钱攒助,正是希望他们随便哪一支球队能赢过北京体育学院足球队你敢否认吗”
“那也算不上插手”中年妇人又为莫先生说着好话,“攒助球队的这种行为是好事啊莫先生喜欢足球,兼之他本身也有名气,倘若为足球界代言,也能给足球界带来一定的吸引力。”
“你你”白发伯伯吹胡子瞪眼睛,“你是不是和莫百山睡了竟这般为他说话”
“请你放尊重一点”中年妇人狠狠地剜了白发伯伯一眼,“我只是实事论事,我根本不认识他我没和他见过面你少来冤枉我”
“那真抱歉”白发伯伯不依不饶,“那么,即便他赞助那些球队一事暂且不提,他和龙有钱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怎么老揪着莫先生不放”中年妇人气结,“莫非你和他有仇莫先生为人明明很好”
“莫百山是好,莫百山太好了,莫百山年纪虽大了,却是个老风流,若你走到他的面前,没准他会邀你共度晚餐”白发伯伯讽刺地调侃,又把话题转了回来,“行了行了,那你再跟我解释解释,他和龙有钱是怎么回事”
“你”中年妇人涨红了脸,支吾地说不出话来。
“莫先生和龙先生是泛泛之交。”某个地中海发型的大叔接话,“毕竟莫先生和龙先生家价是我等望尘莫及的,他们见过几次面,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什么大不了”白发伯伯似笑非笑,“不见得吧有小道消息说,莫百山和龙有钱他儿子时不时地见面莫百山日理万机,怎会有空见龙有钱他儿子龙有钱他儿子还没上大学,这会子找他,我不信他们真会是泛泛之交。”
“大人总要出门,路上偶遇龙有彦,这很常见。”那个大叔轻描淡写地揭过。
“”大叔张了张嘴,语塞了。
“各位冷静冷静。”眼见众人快要吵成一团,半白头发男人轻扣桌面,“我们讨论的是如何让国足越走越远,几位讨论了半天,似乎有些跑题啊”
白发伯伯、中年妇人和大叔齐齐地慢慢喝了一杯茶,以示歇息。
“要我说,国足想走得更远,应该废除一些不必要的限制。”某位年青男子若有所思说,“国足目前最有影响力的是大足联赛和中超联赛,只要把这两项做好,剩下的就没问题。”
“怎么做法”白发伯伯想了一下,又不甘心地自嘲,“连处理个黑幕都不容易,何谈改革算了吧我一把老骨头,直接混吃等死得了”
“话不能那样说。”年青男子托着下巴说,“您所提到的黑幕,很有必要审查假如证据确凿,就不能放过他定要严厉地处罚并广而告之才好,方能显示我们改革的决心”
“少说大话了。”另一位大鼻子叔叔哂笑,“想要改革,敢不敢把大足联赛的大一新生不得入足球队这一条规则去除掉北京体育学院足球队他们就改了,否则也不会是那位大一新生担任足球队长其他学院呢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似乎都是大二、大三球员当队长啊”
“说得好”白发伯伯喜拍大腿,“这条必须改老早以前都没这条规则的,不知何时加的这条必须改,我就想不明白了:大一球员发育不健全,冲撞容易骨折别说笑了,正规里的成年球员们,难道踢球就不受伤了”
“成年球员遇上那些心怀不轨的,照样受伤。”大鼻子叔叔接口说,“在英超、德超之类的一流职业球赛里,受伤球员的例子还少吗不要光顾说为了球员好,就剥夺大一新生踢球的资格。要记住,晚一年和早一年区别太大了。”
“好好好”半白头发男人总结说,“那么,我提议:废除大一新生不得入足球队这一条规则,谁有异议”
白发伯伯率先地应道:“无异议”
大鼻子叔叔也道:“无异议”
在场人们面面相觑,纷纷道:“无异议”
“那好”半白头发男人在纸上写写画画,“废除大一新生不得入足球队这一条规则”
众人瞪大两眼,仿佛第一次看清半白头发男人的本质
话说足协办事的效率竟是如此之高吗
却见半白头发男人面不改色地再问:“让我们再讨论下一条内容:莫百山行为有
失,是否处罚莫百山,并大肆公告莫百山岗的行为,给球迷予以警惕”
“不可”中年妇人大惊,“处罚是小,大肆公告就免了吧倘若真要细数莫先生的行为,必失莫先生的颜面,届时他要报复,那该怎么办”
白发伯伯不满道:“你想得太多了吧”
大叔急声道:“能不想多莫先生之威,恐怕你不清楚总之,得罪他很没好处,真要恨上了,对足协是巨大的灾难。”
“如何灾难”大鼻子叔叔不以为然,“他会拆了足协不成”
“何止拆了足协”大叔站起身来,“惹急了他,他什么事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