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将军行:琉璃灯盏夜坐吟 >第十九章:遇见之喜
    钟离栖瞧见锦瑟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会好,于是对百里说,“百里,将她打晕,带去袁楚那去,再请大夫为她诊治。”

    百里也没多想,照做,将锦瑟打晕后,他们便乘着袁楚的马车,一起回了将军府。

    大夫将锦瑟的手收回被里,便开了方子,又同他们交代事宜,随后就走了。

    整整三天三夜,钟离栖和百里都寸步不离的守着锦瑟,而锦瑟虽变得沉闷,但比起那天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只是她一见到小酥饼,便想起那天的狗,从而精神开始失常。

    今日天色晴朗,百里瞧见坐在床上呆呆看着窗幔的锦瑟,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有仆人端了盆水进来,他过去唤走她后,便将盆里的毛巾拧干,过去给锦瑟擦脸。

    “锦瑟,百里哥哥帮你擦脸了。”他声音柔的不像话,如果叫不知道的外人瞧见,还以为是新婚郎君在给怄气的娘子求和呢。

    锦瑟没有反应,和刚才一样,还是望着床一侧精致华丽的窗幔。

    百里叹息,而后轻手轻脚坐在床侧,一点点给她擦拭娇嫩的脸颊。

    而这时锦瑟突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百里恍然,她嘴唇微微张着,好久,才挤出几个字,“百里哥哥,我想哥哥了。”

    她眼里蓄着水雾,将那双原本灵动的眸子变的怜人,而好看的双眉也因哽咽而扭成了八字,她嘴里喃喃着,看着百里,那些字字句句,无疑敲击着百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忽然抱住她,却不敢使力,生怕脆弱的她会因此而消逝。

    他百里流丹,最害怕的事,一是不在钟离栖身后,二是没有她在身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纵使有千言万语,他百里流丹这时也只能不断的向怀里的人说着对不起。

    他欠她太多太多,她的哥哥,她的清白,她的一生,都是百里流丹欠她的。

    那时钟离栖与袁楚在正堂商议完事后,她来到锦瑟的房间,而刚一进门就看到俩人哭诉着,她背靠着门,思来想去后,还是决定离开,不去打扰他们。

    刚才和袁楚的一番谈话中才了解到,新帝不仅将她的父亲召入回城,而且也将邵湛等人一起召回。

    想来也知道,新帝这是要用邵湛来压制父亲,以免朝堂之上父亲一人独大。

    不过,袁楚还说,他派人打听到此处有一江湖神医,能用江湖邪术将人起死回生,兴许锦瑟的病也能在他手下,妙手回春。

    钟离栖虽觉有些不可信,但想到锦瑟的病情不容耽搁,于是便按着袁楚指的地方,去了那里。

    一座山顶上的寺院里,燕惊寒跪坐在软席上,虔诚的向佛祖磕头祷告。

    他最近几月常来寺里,且一跪就是半日,主持站在他身后,察觉他身子稍微动了动,便对他说,“施主,寺里斋饭已好,可否尝尝这的粗茶淡饭”

    燕惊寒慢慢起身,转身对主持行了个佛礼,他扬唇,“谢过主持,只是家中尚有一小妹需要照料,就不打扰寺庙了。”

    主持点头,“那老衲便就送你一程。”

    而这时燕惊寒又想起一事,便说,“主持,渡迟师傅可还在寺里”

    他想了想,终缓缓点头,“渡迟前些日子去了清河洛,今日一早便就回来的。”

    燕惊寒点头,而后告别了主持,便向寺中一处走去。

    钟离栖来到这里的时候,碰见一位洒扫的小僧,她问他,“这位施主,渡迟长老可在这里”

    小僧毫不犹豫的点头,“施主运气真好,今日渡迟长老恰好在,要是早来晚来,可就见不到他了。”随即手指着另一个僧侣,边说,“喏,让他带你吧。”

    钟离栖谢过后,便被一个僧人带到了寺院里面。

    而那之前燕惊寒正在渡迟的房里谈着事情。

    “你说你要走好端端的为何要走”渡迟手拿葫芦,脚蹬着一个凳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桌对面的燕惊寒。

    燕惊寒微微点头,随即向他说明缘由,“前些日我收到天门阁的信,信上说,新帝登基,二王轩辕鸣鼎处处受到压制,而天门阁阁主与二王私下来往密切,暗地里私相授受的买卖也因新帝而不得不中断。宫中有人透露,先帝曾私下给皇城第一太监刘公公留下密旨,所以他们想叫我去宫中偷盗那道密旨。”

    渡迟这时说,“他们知道你的身份”

    他答:“不知。”

    “你又不缺钱,把柄又没被他们捏住,这种坑爹的买卖,你还去傻子。”

    “我并没有答应,只是这是因。”

    “那何为果”

    “将舒雅带回连城孙家镖局,毕竟女孩子家,不太好在外面厮混,尤其是与我这种行为不义之人在一起。”他说时,还自嘲一笑。

    渡迟呵笑,又拉开葫芦盖,一嘴将里面的酒灌干净。

    “你呀,既然心有余愧,干嘛还要做个强盗,何不如与我一起进了这寺庙,酒池肉林,照样不误。”

    燕惊寒无奈眼前的长老,“渡迟师父,我和舒雅走后,还请您多多保重。”

    渡迟正要说些什么,而这时外面有个小僧的声音传来,“渡迟长老,有个少侠要见您。”

    渡迟正是和燕惊寒说到伤愁之处,哪还有闲心去见别人,于是不耐烦的朝外面喊,“不见不见,统统不见。”

    而外面的钟离栖和小僧一起站着,她自是也听到了这话,于是不等小僧的歉意,便上前一步,对着里面喊,“渡迟长老,小生钟氏离栖,家中一小妹因患恶疾,久治不愈,遂想重金求得长老一治,还望见谅。”

    “重金”里面的渡迟像是确认没听错似得说了这两个字,随后语气更加没耐性,“老子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人,别说钱了,就算是皇帝来这,也得给老子铺路擦鞋。”

    燕惊寒见渡迟说得这般狂妄,虽是他性子,可是有些太过了点,万一叫门外那人听去,传到了皇帝耳朵里,怕要烧了整个寺庙。

    “渡迟师父。”他轻咳一声,以示警戒。

    渡迟哪是贪生怕死之人,见到燕惊寒一副窝囊样,不由嫌弃。

    而外面的钟离栖见渡迟这般不给面子,倒是真就怒了,只是当下有求于人,不能发火,“那要钟某怎样做,渡迟长老才肯下山救治。”

    渡迟一听,只“切”了声,便不想回她,只就拿起桌上的橘子,剥皮吃了起来,不管钟离栖。

    燕惊寒坐了会儿,想着当下该说的都说了,便想回去给舒雅做饭,于是起身,而一出门,就看到独自站在门前的她。

    她身穿黑色武服,头戴一只铜质簪子,手上拿着一把宝剑,本是男儿妆容,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出她是一个女人。

    且看那身姿卓越,气势凌人,定是来历不凡。

    他对她有了点兴趣,可是又觉与那人不熟,便不想多管,遂想绕过她,离开这里。

    而钟离栖见到他,便喊住了他,“少侠留步。”

    他停下,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似乎在问:有何事

    钟离栖吞了口口水,随后才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一直在这个房间里,想必你定与渡迟大师有交往吧,能否进去说说一番,我家中的小妹,确实病的不轻。”

    燕惊寒听完她的话,歪着头假意想了会,随后又说,“我是与渡迟大师交往密切,只是我有什么理由帮你呢”

    钟离栖本想说重金答谢,但一想到刚才渡迟的那番话,于是打消了这念头,又说,“看少侠这身装扮,也是个有财力的主,这样吧,你说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便尽全力,如何”

    燕惊寒行盗多年,虽盗来的宝物换了钱给了灾民,但是自己再怎么说也是见过数万珍宝和钱财的,所以并不缺何物,也不想何物。

    但他最终还是口不对心,答应了她。

    他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答应她,或许是因为她女扮男装,让他想起了家中同样女扮男装行窃的舒雅;又或许是她谈吐不凡,器宇轩昂,让他心生敬重。或许也是有别的原因怎么的,他不知道的原因。

    只是他后来才明白,原来今日这一念之差,竟造就他和她一生的际遇和错过。

    但无论是现在的他,还是以后的他,一刻都不曾后悔过今日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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