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怡浓口中的秘密,自然是她那曲折的身世之谜。
今天,柳家先祖留下的法阵出了故障,所以她才会被误认为是血脉极纯的后人。
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和柳家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必须永远闭嘴。
要么去死,要么发誓永远不会说出秘密。
想笑肃死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也只能用计让对方对此事绝口不提。
这也是她为何会答应方才那个交易的原因。
谁说人这辈子必须言而有信的
就算是男子汉大丈夫,也未必有几人能做到,何况她一个小女子
笑肃听了秋怡浓的话后,愕然了许久,才是摇头苦笑,“难道你还不明白,以我对你的心,我怎么可能去说那件事情。”
“得不到一个人,毁了,也未尝不可。”
秋怡浓给出了一个略显骇人听闻的结论。
笑肃又是半晌的沉默,而后笑了,“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你说的对,得不到也可以毁了。既然如此,我也就小人一次。柳家祖地即将开启,那是百年一次的盛事。每百年柳家祖地开启,这三千世界中的各大家族与势力,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获得一个踏足柳家祖地的机会。因为传闻,柳家祖地中有柳家先祖的传承,更有无尽宝藏。传闻,柳家祖地的底蕴,抵得过这三千世界中的所有家族。”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因为在过去的千年里,从来没有一个人活着,带着宝藏或是传承走出柳家祖地。没有人知道原因,但三千世界的各大家族与势力,都相信柳家祖地拥有着十分值得他们付出无尽代价的宝藏。”
过往的一切,已足够说明柳家祖地的价值。
若非价值极高,又怎会需要连性命都赌上,才能获得祖地中的东西。
这是一场赌赢,便会举世无敌;赌输,就陨落当场的赌局。
举世无敌面前,连性命都显得渺小。
这便是人性。
哪怕是笑肃,身为笑家少主,也不例外。
他渴求举世无敌,但秋怡浓却不渴求。
“我没兴趣。”
秋怡浓果断的拒绝着。
笑肃的眼底,闪过了刀锋般的笑意。
似乎,结局他早已料定一般。
他的笑容中充满了笃定,而后又多了几许的狠色,“秋怡浓,柳家祖地开启之日,你会求我与你同行,保护你的。因为只有我,才能够护你周全,保你从柳家祖地活着出来。”
“我不会进柳家祖地的。”
秋怡浓在强调,虽然今时今日,她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修为的突飞猛进。
但她却始终不是一个为了修为精进,就会失去理智的人。
她不会在这种毫无赢面的事情上做赌注。
她回答的决然至极,笑肃却不解释,只是道:“家师精通占卜之术,此番笑某前来,便是家师授意。家师窥得一丝天机,此次柳家祖地开启,将会有生机出现。而如何抓住生机之法,家师亦倾囊相告。”
“笑某说这一次要做卑鄙小人便是如此,若在祖地你对我出言相求,便要在离开祖地后,当中宣布在柳家祖地中,你和我孤男寡女朝夕相处。”
说到后来,笑肃的脸居然有些微微的发烫。
那一抹羞涩的红,让他看起来似乎不再是笑家的少主,而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人。
这样扭捏的神色,本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似他这种人,早已风月无边过。
可偏偏那神色是如此的分明。
秋怡浓看到了,她也看懂了,却依旧是那般不懂的表情,“到时候再说吧,如果真被你说准了,我要进入柳家祖地,还要求你保我性命,我便当众宣布我们朝夕相处过。”
名声,并不是秋怡浓不在乎的。
只是她了解自己的脾气,说了不会去做的事情,就是不会去做。
笑肃在笑,笑得胸有成竹,似乎已然看到了未来那般。
他并不想坏秋怡浓的名节,那一句秋怡浓亲口承认的朝夕相处,不过是为了说给詹青少听的。
他不喜欢那个男人。
事实上,他也不可能喜欢男人。
只是对那个优秀至极的男人,他心里燃不起惺惺相惜之情。
因为当年他娘亲的死,詹青少还有他背后的冥宫也要算上一份。
一抹恨色自他的眼底闪过。
秋怡浓敏锐的捕捉到了,却没有多问什么。
因为那杀机实
在滔天,秋怡浓还不想因为好奇心,害死自己。
她沉默,笑肃十分大度的一挥手道:“好了,今日你也受惊了,好好休息便是。期待你我柳家祖地中的相逢。”
笑肃走了,秋怡浓微微皱眉。
以她对天罗城的了解,居然不知道柳家还有这样的秘密。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她昔日的成就与修为,不足以知晓这件事情。
柳家,真是不简单。
那祖地,也确是神秘莫测。
“坏丫头,贪心莫动。”
红发老头,山河图器灵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他见秋怡浓失神,就是一声爆喝。
随着他的声音,在秋怡浓的脑海中散开,秋怡浓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疼。
那是十分高深的道法,那一喝是道音,能够使人神识清明,走出迷茫。
那红发老头以为秋怡浓迷了心智,秋怡浓知道,她没有。
莞尔一笑,她算是解释的说了一句,“那种地方,我没兴趣。”
“秋儿不愧是我柳家血脉最纯之人。”
随着秋怡浓的话音落下,柳家老祖的声音传来。
他踏着虚空而来,出现在了秋怡浓面前,“秋儿,你有资格踏足柳家祖地,而且你必须去柳家祖地。”
“为什么”
秋怡浓不解的问着。
柳家老祖神色凝重至极,“你不去,就会死。过去的千年里,每一次柳家祖地开启,都会有当代血脉最纯的族人被选中,进入柳家祖地。这千年里,没有一人活着走出柳家祖地。期间,也有人畏惧死亡,拒绝进入柳家祖地。可拒绝进入之人,一样未能逃过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