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话都是断断续续，凌芸想堵住她的唇，不让她说话，因为她每说一句话，都要吐出几口血来。
可穆清就像是生怕她再也说不出来心里的话一般。
“王子，不要阻止我，你再阻止，我怕没有时间了。”穆清仰望着天，清亮的眸子看着飘飘扬扬的雪花，唇角的笑容绽放得更加美，“景色真美。”
凌芸却是声音哽咽得无法出声，只有破碎的声音不时地溢出。
她只觉得喉咙里像是被喂了一把玻璃，咽喉已是四分五裂，鲜血淋漓。
“不……不会的……”凌芸疯狂地摇着头，她想要出些什么，她的手胡乱地动着，她不会止伤，穆清深受重伤。
普通的人接了上官诗音一掌……生命已是十分危险。
穆清突然伸手，抚上了凌芸的脸畔，她淡淡地说：“我一直在等你。”
等她？
等她……
而站在凌芸背后的林影，就这么呆愣了下去。
他木然地看着那个口吐鲜血的女人，卧倒在另外一个女人怀里，对她说着她一直在等她的混帐话。
林影突然朝俩人垂下身子，想要从凌芸手里将穆清夺走，凌芸一个带血的眼神扫视过来，林影手中的动作一顿。
曾经的一切，就这么在他眼底晃开来。
那时，他一直以为她就是夏芸，所以，几次与她“偶遇”却被她当成了病毒。
他蓦地失笑声。
摇了摇头道：“你可知道，穆清是谁？”
她苍白的脸上已是半点血色都没有，而那个导致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上官诗音，却是冷眼看着这一切，似乎在她眼中，没有任何人的生命值得一提。
“小影。”上官声音艳色的唇发出一声不满的声音。
林影就像是没有听到，他苦涩地摇了摇头，他的姐姐习惯了掌控一切。
她却不知道，他早已知道这一切。
可惜，她自以为掌握了别人的一切，却掌握不住她深受着的那个男人的心。
“穆清是谁？”凌芸的眼神突然迸裂开来，之前，她与上官诗音的谈话还历历在目。
当初，穆清一出现，林影就放了她回国，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王，我是谁？”穆清突然慌乱起来，哪怕此时她浑身无力，五脏六腑就像是要裂开一般疼得钻心，但她是谁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二十来年。
“先看医生，乖。”林影温和的抚上穆清的脸颊，“宫里的医生虽然技术没法与华国的袁清浅神医相比，但终归也不是酒襄饭袋，一定会治好你的，嗯？”
穆清却根本听不进去林影的话，她狠狠地，用尽全力地，目光期待地，看着林影：“你先告诉我。你先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穆清的嗓音带着极大的颤音，她很激动，激动得像是她这具身体随时都会倒下去。
明明是那么脆弱，却……又是那么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