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冯石的黑发,黑丝带绑在那人的眼睛处,遮蔽了一切,无关黑夜与白昼,在带上那根黑丝带的时候,冯石就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见光亮了。
他并不觉得看不见有什么不好,他始终愿意相信这是天道给他的考验。
路是需要人去走的,无论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冯石最终都是要去坚守自己的道的。
他信仰自己的道、信仰天道胜过一切。
不对过去产生好奇,是因为他的命运如此。不对未来抱有期待,是因为他的命运早已被定下。
所以,无论他好奇或者不好奇,无论他难过还是不难过,道在此,他不得不去遵循。
只因他修的道是太上忘情。
不与人产生因果,不和人交付感情,以此得道升天,这是超越平凡的从一开始天道要他走的路。
所忘记的、所斩断的、通通都是过去与人的羁绊,冯石并不认为那有什么不对的。
至始至终,他只要知道自己的道法就够了。
“你在想什么”诸葛青看着在树枝上打坐的少年问出声。
“在下什么都没想”冯石回过神来,这是他第一次说谎。
“你打坐的姿势和以往不一样了,以前是左腿盘在右腿之上,今天却是反了。”诸葛青含笑地看着冯石笨拙地将腿换回来。
“说吧,你最近有什么心事”
“在下不曾有心事,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冯石如是回答。
冯石不诚实的样子取悦了诸葛青,他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总算不再追问冯石了。
回过头来看着自家弟弟有所放松,诸葛青一棍子打在一旁蹲着马步的诸葛白身上,不过下手自是清楚该有几分轻重。
“老哥你下手要不要这么重啊”
尤其是在有两人悠闲的姿态作比较的情况下,光着膀子在烈日下扎马步的诸葛白别提心里有多义愤填膺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武侯派依靠的是武侯奇门,我都不知道咱们武侯奇门里有一技是需要靠扎马步做基础的”
诸葛白愤愤出声,瞪了一眼自己老哥。
他就不信诸葛青以前也扎过马步
诸葛青耸了耸肩,他指了指坐在树上的冯石回答诸葛白:“这你就要问你的老师了。”
诸葛白憋着一股闷气,又瞪了诸葛青一眼。
自家老哥简直不是人明知道对方根本不会做老师居然还顺着对方这么折腾自己。
“小白,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你不要埋怨我啊,这可是爸让冯石来做你老师的”诸葛青眯着眼睛笑得像个狐狸。
“扎马步是所有武术的基础,白你不要偷懒。”冯石认真的神情是很具有欺骗性的,诸葛白闻言撇了撇嘴,老老实实地继续扎马步了。
“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诸葛青看着认真的弟弟,也不再守在他旁边。太阳毒辣得很,他优哉游哉地走到树下,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冯石的身边。
“在下会一直呆到命运交叉的时候天道要在下去见证命运之子的第一步,却又不允许在下过多干涉,更何况在下现在双目失明,需要一点时间去习惯。”
“其实在下对天命之子实在是有些好奇,可以说在下虽然忘记了许多事,但是有关天命之子的事在下始终不会忘记,如果真要说的话,天命之子贯穿了在下的过去与未来”
冯石缓缓将内心的想法道出,这些东西并非隐秘的事情,他还是可以说与他人听的。
诸葛青上身倚在树干上,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