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突然严厉，让佟安若一阵心惊，她知道母亲对自己虽然溺爱，但绝不会像父亲那样恣意纵容。从小到大，母亲一直是对自己严加管教，更是见不得自己做出越礼出格的事。一想到母亲生气、发脾气的样子，佟安若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我们是同学，不是说过了嘛”佟安若的心先怯了下来，眼神也游移起来。
“真的只是同学，你们没”程月兰的疑心更重了，话头冲口而出，却又觉得不妥，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我们怎么样”佟安若没明白母亲意思。
哎程月兰叹了口气，哀怨地瞪了女儿一眼，心说，糊涂孩子，这种事，还非得要做母亲的说出口来程月兰平静了一下心情，尽量稳定情绪说道：“你没和那个男生发生那事吧”
佟安若终于听明白了，立刻面红耳赤，嗔怒地道：“妈，你说什么啊怪恶心的，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是真的”程月兰还是不能放心，不过他对女儿还是比较有信心，以她的经验来看，女儿不像是在说谎。
佟安若真的生气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道：“我说你又不信，你又想让我怎么办”
程月兰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就好，你还小，很多事不懂得，发生了那样的事，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们这些女孩子。”
佟安若双手捂着耳朵，叫喊道：“行了，行了，我不想听。”
母女两个正吵嚷着，刘姨忍不住推门进来，说道：“怎么又恼别扭了，都少说两句吧，来开饭了。”
刘姨打了圆场，程月兰也就不再说了，佟安若跟着刘姨去饭厅吃饭。
等吃完午饭，佟安若说要回学校去，明天早上还有课。也不和母亲打招呼，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默默地收拾自己使用的东西。
快要出门的时候，程月兰走到女儿跟前，关心问身体吃不吃得消，要不要派车送她去学校。佟安若淡淡地说：“不用，我坐公共汽车回去。”
程月兰叹了口气，女儿的倔脾气她也深有领教，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儿的脾气遗传自自己，看起来温柔平和，一旦生起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看着女儿走下台阶，她紧走几步，来到门口，说道：“小若你放心吧，你说给我的事，我会上心的。”
佟安若站住脚步，回过头看着母亲，眼里已经含了热泪，紧咬着嘴唇，半天才说道：“谢谢，妈”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张艳这几天心情极坏，动不动就发脾气，因此不少人对她敬而远之，亦或有人偷偷猜测可能最近的床事不畅。
李铁军也不知道张艳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最近一段时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老婆似乎对他的婚外情有所察觉，但终归没有抓到真凭实据，也只能作罢。碰巧，前几天岳母生病，老婆急着回家照顾母亲，这才把这事放下，他也才有了喘口气的机会。物业公司一切如常，不过他发现陈浩然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上班，物业公司代送煤气罐的业务突然停止，引来不少住户业主的投诉。
晚上，李铁军值班，在公司上下打了个转，见没什么事，就开车直奔张艳的家。这段时间，他们幽会的很频繁，各自的状态也不错，花样百出，仿佛又回到以前的日子。
李铁军走进张艳的客厅，只见张艳头发散乱，只穿着件长睡衣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出神。他微感诧异，以前幽会，张艳每次都会精心打扮，浓妆艳抹，穿上那些极尽挑逗之能事的私密衣服，两个人饮酒助兴，然后拥抱接吻，最后共赴巫山春宵一度。这一阵子，他们基本都是这么过来了。李铁军本打算今晚再逍遥一回，没想到进屋一看张艳的样子，料想她不再状态。
“你怎么了，突然不高兴了”李铁军关心地问。
张艳点了支烟，慢慢地吸了几口，微微一笑问道：“我和你上chuang几年了”
李铁军被问的一愣，他也说不清几年了，总之时间好像不短了。他极力回忆着，隐约记得他们第一次结合，应该不能称其为上chuang,因为在那是在张艳的办公室里，在那张不大的办公桌上。他们既紧张又兴奋，在彼此试探了几个月后，他们终于以最亲密的方式把这层关系捅破，从此后则再无顾忌。没想到这一来二去竟然过去了好几年。
“你问这个干什么”李铁军也点了一支烟。
“随便问问，时间这么长了，都忘记了。”张艳勉强笑了一笑。
“我也记不清了，大概两年了吧。”李铁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年六个月零十五天。”张艳轻轻地吐着烟雾，像是喃喃自语。
李铁军的身子一震，诧异地看着张艳，脸上一红，讪笑道：“难为你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两年前的一天几月几号，我忘记了，我丈夫和她的女秘书在酒店开房被我发现，我痛苦的什么似的。现在想起来我都佩服我自己，我竟然忍了下来，没有惊动他们，但是我必须报复，他能在外边寻欢作乐，我一样也可以。”张艳一边笑，一边说，眼里却泛起了泪花：“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于是，我就故意勾引你。没想到，咱们在一起一晃就两年多了。”
看到李铁军愕然的神情，张艳亲昵地挽住李铁军的手臂笑道：“你不会生气吧”
李铁军呵呵一笑：“我没那么小心眼。”
张艳道：“你知道我们第一次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李铁军摇头道：“不知道”
“我的生日”
啊李铁军一愣，他不明白张艳为什么非要挑选自己生日这天来选择出轨，是巧合也可能是精心安排。
“所以我记得很牢，永远也忘不了。”张艳怅然若失。
李铁军搂了搂张艳的肩头，笑道：“别尽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我们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张艳笑着依偎在李铁军的怀里。
“那不就行了。”李铁军在张艳的脸上亲了一口。
张艳笑着将李铁军推开，说道：“行了，别闹。我去洗澡，今晚我陪你好好玩”
李铁军放开张艳，看着她走进卧房。卧房里边有一个单独的浴室。他仰靠在沙发上，心里有点纳闷，感到张艳今天的状态有些异常，到底哪里不对，他也说不清，想来想去，脑子一团乱糟糟的，索性就不想了。他把手里的半截烟在烟缸里掐灭，几下就脱光了衣服，走进浴室。这里有他换洗的衣服，这里是他第二个家，他需要这里来温暖麻木的心。
李铁军很快就洗完，披着浴衣来到卧房，见里边浴室仍旧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他知道张艳还得一会时间，即使洗澡完毕也不会立刻出来，她还得梳妆打扮，浓妆艳抹一翻，每次都是这样，李铁军也乐得多等一会，他最喜欢的也就是张艳在这事上的自由奔放，毫不做作。
李铁军突然想起，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陈浩然了，心想这小子才干了三个多月，就撂挑子不干了吗害的自己这几天一直雇农民工给各家送煤气罐，算来也花了好几百了，这钱要从陈浩然的工资里扣出来。
想到此，他见张艳还没出来，不过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想来她正在化妆，估计还得等一会。于是，拿起电话，看看时间才九点多，就给陈浩然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持续响了半天，一直没人接听。
李铁军纳闷，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根据他对陈浩然的了解，陈浩然很讲信义，不大会不辞而别，还是别出意外才好。
李铁军正想着，浴室门一开，先是一阵香风飘过，紧接着张艳踩着十几厘米的金色高跟鞋艳妆而出，一身黑色薄纱睡衣若明若暗，隐约浮凸出成熟的女人风韵。黑发流瀑，波浪翻滚。脸上则是浓浓的烟熏，粉面红唇，秀眉凤目。
李铁军一看喜出望外，一切烦恼暂且都抛到九霄云外。张艳今天的装扮和神态都与往日大不相同，瑰丽中带着几分戚戚然。李铁军一时感到诧异，竟有些呆呆发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