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矜见狱卒步伐匆匆,大声提醒道:“狱卒大爷,小心地上滑,走路别摔着了。”
狱卒气得呕了一口血,脚上恰好踩中一颗小石子,摔得狗啃泥。
谭矜忍不住大笑。
狱卒啐地,嘀咕道:“之后有你小子好受的。”
赵老暂时保住谭矜后,着手调查起息长老的死因,谭矜判刑的时间一拖再拖。
期间,画灵门的人坐不住了,几次上门找赵老,要求早日裁决。画灵门一闹,琴曦不甘示弱跟着闹,两方甚至为此大打出手。
“这件事,长老必须尽快定夺,早日还我们息长老一个公道”
琴曦坐在桌上,红衣倾落,不屑一笑,辩驳道:“公平公正乃业火城处事之根本,此案尚有疑点,怎可草草了结”
“我看你就是想包庇那小子。”
琴曦一拍手,非常痛快道:“没错。”
画灵门的人:“”
“琴尊是想挑衅我们画灵门”
琴曦故作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
“都给我闭嘴”赵老痛苦的捂着头,一把将笔丢在地上,笔尖正好指向门口,“你们都给老夫出去。”
“赵老,这事”
“出去”
画灵门的人悻然作罢。
琴曦还想说什么,结果被赵老一句话堵死,“你要是再说,我立马判断天琴死刑。”
琴曦不敢多言。
“出去。”
经过三番五次的闹腾之后,赵老头痛欲裂,决定闭门谢客,谢绝一切来人。
这时,其他世家按耐不住。
该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该隔岸观火的隔岸观火,该伸出援手的伸出援手。
谭矜入狱的事情,像是一颗石子搅乱了一片湖水。
业火城的局势一片混乱。
这一切都是不为谭矜所知的。
事情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后面连吟如仙都卷了进来。
过了数日,狱卒忽然打开牢门,对谭矜说道:“出来。”
谭矜正蹲在地上逗蚂蚁,听闻声音,漫不经心的回道:“什么事”
“今天是你的审判之日。”
谭矜丢下逗蚂蚁的稻草,拍了拍手站起身,半含嘲讽道:“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狱卒打量了下谭矜,根本看不出什么出彩之处。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让花家和灵家连番求情,甚至让琴尊和鹤主几次上门。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谭矜走出大牢,明明落魄多日,可眼中依然神采飞扬,没有半点消极。
狱卒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突然,谭矜停下脚步,对着狱卒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狱卒懵。
谭矜好奇,“不然你老看我干嘛”
狱卒:“”
不,他不是断袖
不过,狱卒又看了谭矜几眼,长得确实不错。
后者别过头,娇羞道:“不要这么直白的看着人家。”
狱卒:“”
审判的地方是在仙门大会的正堂,仙门大会两边由腾蛇与白矖镇守,位居东方。地面由光滑的大理石铺成,没有一点衔接缝隙。
八根红柱支撑起整个大殿,大殿顶还有五凤盘旋,口衔珍珠垂帘。五凤旁边亦有三青鸟相随,口叼如意,示意吉祥。
一条红毯直铺大殿正中,红毯的尽头由白色兽皮衔接,直至正位三座椅。
三座椅的主人乃业火城的三长老。
三座椅下,又依次摆着其他位子,按照地位高低来分配。
此时,大殿里早已坐满了人。
大殿坐着的人来自各方仙门或者其他地方有地位之人,又或是隐居避世高人。
大殿内正低声的讨论。
在谭矜踏入大殿的刹那,大殿骤然肃穆。
三大长老之中,唯有赵老在场。
旁边人皆着华衣,腰佩白玉,大小装饰物多不胜数。
而赵老身穿素衣黑袍,墨发被白巾挽起,未着多少配饰。宽袖几欲垂地,大有两袖清风之感。
染上白霜的眉毛透着严肃,眼里饱含沧桑深邃。
执法长老的威严不容置疑
谭矜在众人的目光下,腰背挺直,不卑不亢,从容的走到正中间。
哪怕衣衫狼狈惹上尘埃,却也遮不住一身傲骨铮铮。
谭矜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见琴曦的身影。
也没有吟如仙。
赵老见状,眼中生出赞赏,清声道:“断天琴,你可知罪”
谭矜回应,“不知在下何罪之有”
“你为报一己之仇而杀画灵门长老,是否认罪”
掷地有声。
周围的人都看向谭矜,等着他的回答。
谭矜抬眸直视赵老,“我不认。”
话落,画灵门的弟子怒从心头起,正欲发作,被赵老一个眼神给逼回。恨得磨牙,连喝了几口茶水。
“为何”
谭矜道:“在下不过区区二重天修为,又有何能力击杀息长老。就算是有,难道能在息长老不发出求救信号之前,使其一招毙命么”
众人唏嘘。
仔细想了想,确实如同谭矜所说。
若断天琴真有能力杀了息长老,当日在息长老为难他的时候,就该出手给息长老难堪。
“但画灵门认为你有帮凶。”
谭矜扬眉,看向画灵门弟子所在之处,清声反问道:“我倒想知道,你们口中所谓的帮凶是谁”
楚云息站起身,抖了抖衣袖,眼里闪过犹豫。转而面向赵老,说道:“我们心中猜测有一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楚云息眼神坚定,说出一个名字。
“琴曦。”
此话一出,引起轩然大波。
“琴尊杀了息长老,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琴尊”
“不可能吧。”
赵老皱紧眉头,目光紧逼楚云息,“你可有根据”
“当日,与息长老发生摩擦的不止断天琴一人。”楚云息继续道,“琴尊完全有能力一招杀了息长老,并且长老失事的那座山乃琴尊长期打坐之地。”
众人又思索一番。
这么说也不无道理。看更多 威信公号: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