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拿过来手机,找着易辰的号码拨了出去,却又立马按断了,纠结了片刻,最后,发了一个短信:“姐,睡了吗”
“没咧。”很快,易辰的回复过来。
我一看,立马拨了她的电话。
“姐,怎么还没睡啊是不是很忙”我好像没话找话,其实还是担心她,也许,就是想她了。
“想姐了,对吧”易辰却好像心知肚明地看穿了我的内心,直接问,然后才回答我:“公司还没开工呢,不忙的。我早就躺床上了,也就是睡不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厦门”无论我怎么表现得很淡定,话语间的压抑感还是很明显。
听她说睡不着,我竟然在心里很安慰,只有付出了真心,才会难忍这份断离。
“小坏蛋,分开才两天嘛。”易辰不直接回答我,也许,她也知道我不在意答案,只是想听到她的声音,“今年年底,你就三十岁了,还这么孩子气好吧,我也睡不着,那就陪你说说话,哄哄你”
这一晚,我和易辰说了什么,说到什么时候,一切都是模糊的。但这一晚,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压抑和无助。
这样的情形,一如8年前,云海蓝的不告而别,而我满天下也找不着她的那一刻。
也许,命运是盲目的,人生是迷茫的。我们微若尘埃,也缥缈如烟。
第二天,我忙着了,轮流着和几个部门经理谈项目的落实情形,发现了很多问题。
一般的问题,我也就备忘一下,再责成部门经理落实,但在查询到技术部的时候,却发现两个出货期在五月份的项目,产品结构图、磨具设计图竟然还没完成。
剩下三个月的时间,接下来还有开模、修模、试产和量产的工艺改进等必须的环节,而这两个项目涉及到价值上百万的模具费,一旦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在电话里,钟经理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却支支吾吾地说他在外面忙着。
我一听,就明白,关于这两个项目的详细情况,他并不清楚。
一个部门经理不清楚所掌控的项目进度,这是我难以容忍的行为,可我也明白,现今这个阶段,技术部也是特别忙碌的一个部门,何况,人家也正在外面忙着,也就暂且作罢。
挂完电话,我还是不安心,总觉得这个事情要尽快落实好才行,就拿着项目书到了技术部。
找到结构工程师,我一问,他直说这两个项目还没安排。我不甘心,让他找来项目工程师。
见我问这两个项目的情况,项目工程师的眼神就躲躲闪闪地不敢正面对我。见他如此,我自然心知肚明,问题简单不了,赶紧拉着他到了我的办公室。
项目工程师是我曾经带过的人,当年我是设计部经理的时候,他刚刚毕业进公司,私下里都是叫我“老师”。他清楚我的秉性,自然不敢有任何隐瞒,就把所有的情况说了出来。
事情的根源还是在集团的这次产业整合上。
眼看着在集团的职业生涯已经去日无多,很多人都在谋求改变,这是人之常情,我不也有过这么一刻嘛。
钟经理自然也在其列,他进入集团后,一直在深圳总部的技术岗位上历练。作为集团内的资深工程师,他本应该有更好的职业发展,但可惜,他是那种典型的“理工男”、“技术型”,个性上还有点惰性。战术层面的执行力很强,但缺乏创造性,总是将自己的作业范围固定在技术执行层面上,不愿意涉足其它层面。
长此以往,心境、眼界与自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