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天之后,医院方面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鲤鱼死了。
封锦有些急躁,接二连三的坏事让她变得稍微有些灰心丧气了,这如同在迷雾中摸索的感觉着实不好受,直到此刻为止,所有明的暗的线索都中断了,他们甚至不知道从那里着手。
在经过思索之后,封锦决定先带着匕首和首饰盒他们去调查一下鲤鱼身边的物件,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她先是和顾淮安一起去了鲤鱼家里查探,接着又准备再去一趟艺伎馆,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家里好像没什么特别,”封锦抓耳挠腮,心下有些挫败,“再这样两眼一抹黑下去,我们怕是一直都跟着那背后人的脚步走。”
“不要太悲观,”顾淮安安慰她,“我们紧咬着不放,他一定会露出马脚来。”
“可是为什么这些东西都不会跟我对话呢。”封锦心想,“这根本不对劲,难道是我的能力失效了吗”
与此同时,一直在身旁的匕首对飞箭不能与封锦对话这一点一直心存疑虑。
“这肯定有什么异常,”他心想,“这飞箭肯定有什么古怪。”
因此他总是盯着飞箭个不停,想研究它一下。
箭身其实是没什么特别,箭柄通体发黑,箭头银制还微微闪着银光,通身并没有什么花纹,就跟市面上普通的箭一模一样。
那为什么就是不说话呢匕首想不通,又不是被下了什么诅咒。
“等等”它差点在封锦身侧蹦起来,“锦,把我带近点到飞箭身边去。”
“怎么了”封锦疑惑,“你是发现了什么吗”她微微靠近顾淮安手里拿着的那支飞箭。顾淮安抬手让它得更仔细些。
“果然没错”匕首细细地了几眼,兴奋地确定道,“我知道这支箭为什么不跟你对话了”
“为什么”封锦也有些兴奋起来。如果知道了飞箭不肯跟她对话的原因,那其他物品不肯跟她对话的原因也迎刃而解了。
“它被人下了符咒。”匕首笃定,“符咒下在箭身上,杜绝了它和你沟通的可能性。我觉得下了这个符咒的人,很大可能也可以和物品对话。”
“你是说,有个和我一样的人可以和物品对话吗”突然知道这个消息,封锦显得有些措手不及,“那他为什么会知道我能和物品对话”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匕首回答,“但是从他给物品贴了符咒来,他肯定是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所以杜绝了你从这些东西里知道线索的可能性的。”
“而且他既然有这种能力,我想他肯定也是有和你一样的能力的。”它补充。
对封锦来说,突然知晓还有另一个人和自己的情况相同这件事,是有些意外的。她现在的脑子有点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待这件事情才好。
顾淮安也是有霎那的惊讶,但是很快抓住了其中的重点:“但是他现在跟你是敌对的。你的能力被他克制住了。”
确实是这样,如果封锦可以与物品对话的能力被人知道了,而那人又拥有跟她相同的能力甚至能力比她更高的话,那他们这个案子就更难查下去了。
封锦也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沮丧还是高兴才好。
遇见了一个跟她拥有同样能力的人,她是开心的。但是这个人偏偏又是她的敌人,是处于跟她敌对的一方的。
“这个符咒,”封锦问,“有什么办法能去掉吗”
匕首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这可能得那个人才能去掉。我得再想想。”
首饰盒也表示暂时还不太清楚。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呢
封锦有些不知道了。
顾淮安握住她的手:“先别急,我们现在得先镇定下来。”
封锦点点头,忽然眼前出现了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都突然朦胧了,她不知道什么情况,踉跄了一下。
顾淮安扶住了她:“怎么了平定也能摔”
封锦摇摇头,正要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忽然又晕眩了一下,两眼一抹黑,整个人直接往后仰去。
顾淮安反应很快,直接把她往怀里一楼,避免了她整个人摔倒在地。同时借力蹲下身来,把她紧紧地抱着。
但是封锦没有回应。
匕首和首饰盒也急地都要上蹿下跳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锦锦”匕首和首饰盒喊了几句,可是封锦像是陷入了沉睡一样,整张脸上的表情都很平和,要是不知道的人过来,还以为她只是忽然睡着了而已。
顾淮安按住了她的人中掐了几下,拍了拍她的脸,但不管他怎么做,封锦都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一样。
他有些慌了,是太累了吗是这些天给她太多压力了
他抱着她站起来,立刻三两步走到外面去。
“大帅。”外面的下属见他怀里抱着封锦,有些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快,”他脚步匆匆,“备车,到医院去。”
车一路行驶的很快,顾淮安全程一眨不眨地盯着封锦的情况,生怕她忽然出什么意外,手一直放到她心脏的位置上,感觉到里面还在跳动,才心里有些安心。
一直到一路把她送进急诊室里交给医生后,他才感觉到自己背后一身的冷汗。
坐在急诊室外等了十分钟,里面的医生才出来。顾淮安立刻上前走了几步:“医生,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抓着从里面出来的医生,语气严厉。
“大帅别急,“医生被他掐的有些痛,“封姐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因为过度疲劳了,所以才会忽然晕倒。我们已经给她做了措施,等过一会儿估计就能醒了。”
“身上没有什么大碍吗她可是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忽然就晕过去了。”顾淮安皱着眉头,有些想给她做全身检查的意思。
“这也说不准,”医生不好下定论,但是封锦着又确实没出什么毛病,“等封锦先醒了,我们可以给她再检查检查。”
顾淮安点了点头,这才放开医生的手臂。然后转身朝着病房走了。
封锦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刚开始意识还是朦朦胧胧的,有些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等到她缓过神来,自己已经被顾淮安抬着坐起来了。
“要水吗”顾淮安哑着嗓子,他着封锦,怎么晕了一下整张脸都变得惨白惨白的。
庸医,他心里生气,连什么病都查不出来。
“没事。”封锦顾淮安那张脸就知道肯定吓着他了,赶紧伸手去够他的手握住,“我怎么会忽然晕倒”
“说是你太累了。”顾淮安皱着眉头,“你先停一下吧要不然,这样下去我也不放心。”
“太累了”封锦皱着眉,“可我觉得这些天还好,我没有那么疲劳的感觉,再说什么事情都是你做的比较多,要倒也是你先倒,轮不到我啊。”她说的很慢,刚醒来还有一些不适应。
“你能跟我比吗”他反驳。
“我的意思是,我到不觉得是累。”封锦琢磨着,“你说,这会不会是用了太多能力的代价”
顾淮安沉默,这个能力本身就很稀奇了,能有代价也不奇怪,这样一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验证是不是。
首饰盒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匕首反而奇怪地沉默了。
封锦发现了匕首的沉默,但也没有问什么。
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封锦吵着闹着要跟着顾淮安去艺伎馆,顾淮安被她闹得没法,只能带着她去,但再三叮嘱:“你有不舒服要跟我说,不能再那样知道没”他恶狠狠地盯着她,握着的手紧了又紧。
封锦点了头又发了誓,顾淮安才勉强同意她去。
到了艺伎馆,果不其然,不管封锦再怎么试图跟那些鲤鱼留下来的遗物交流,都没有半个物品会回应她。匕首也在一一查过之后证实,这些物品毫无例外,都被贴上了符咒。
她只得作罢。
而后在对那些艺妓的连番审问下,终于套到了一个着稍微有用点的信息。
那些艺妓说,鲤鱼生前喜欢时不时地去一个赌场。
“她赌钱”顾淮安挑眉。
“那就不知道了大帅。”其中一个艺妓已经被逼得没法了,“我们这些人只是她管的,也不可能知道她什么事。她平时对自己的都保护的很重。”
“是啊大帅,”另一个人也说,“我们都是靠她吃饭的,哪里会去得罪她啊。”
顾淮安不置可否。
这些花红柳绿的场所,稍有不慎就会踩空,因此每个人都像是生了七窍玲珑心,得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