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气的阵阵冲击下,周天纹慢慢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看见我,他大惊失色,直往后缩。
“放心,暂且不杀你。”我撤回真气,悠然点着一支烟。
“这是哪儿啊?肾换好了吗?”周天纹慌张地问。
我皱眉,这个王八蛋,居然还惦记着要换七七的肾!
“你的新肾源,我已经帮你找到了。”我诓他道。
周天纹眯起眼睛:“真的?”
“要不是七七求情,我当然不会帮你找,不过,既然你妹妹要保你一命,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装作既愤恨又无奈地说,“你只要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马上送你去医院,进行换肾手术。”
“匹、匹配吗?”周天纹问,他更在意自己的生命。
“不能说完全匹配,但血型一样,又是一对儿健康的肾,换到你身上,至少再活三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用透析,也不会影响你的身体。”我胡编道,之前查过这方面的相关知识。
周天纹信以为真,难得地露出笑脸:“谢谢。”
“第一个问题,是谁把你从龙组医院救出的。”我抽了口烟,趁他心情好,赶紧审问。
然而,周天纹似乎并不领情,眼珠转了转,低声说:“我不知道。”
“现在那对肾,就在医院的保鲜冰箱中存放,”我掏出手机,“只要我一个电话过去……”
周天纹显得有些着急:“我真不知道啊!”
我给林雪漫拨了过去,等着电话接通,我冷静地说:“把冰箱的电拔了。”
雪漫楞了一下,说好的。
我挂了电话,看看手表:“大概十分钟后,肾脏周围的冰会完全融化,肾脏开始坏死,你自己考虑吧。”
周天纹狠狠瞪了我一眼:“算你狠,我说!你先让那边把电源插上。”
“你先回答。”我惦着手机说。
“……是逍遥门的人。”
“放屁!”我怒道,“居然挑拨离间,我现在就是逍遥门的人!”
“真是逍遥门的人啊!”周天纹皱眉,表情倒是很诚挚。
“不说实话,那对不起了,”我再次给雪漫拨通电话,“把那对肾从冰水里掏出来,剁碎喂狗吧。”
“哎,别别!”周天纹急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别扔我的肾!我保证句句属实!不信的话,你先问我第二个问题!”
我疑惑,都到这步了,周天纹似乎没理由再骗我。
“先等等,”我对林雪漫说,挂了电话,眯起眼睛,盯着周天纹,“好,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的后台,到底是些什么人,把所有的势力,都告诉我。”
周天纹无奈地苦笑,摇了摇头,丧家狗般躺回床上,叹息道:“天要亡我!”
“什么意思?”我问。
“就只有一个逍遥门,”周天纹又坐了起来,“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逍遥门在幕后操纵我做的,我们周家,也只不过是逍遥门的傀儡而已,我不是主谋啊我的妹夫!”
“少套近乎!”我皱眉,“既然你说是逍遥门指使的你,那在订婚宴上,闻人倾城出手帮我,你怎么解释?她可是逍遥门中的重要人物!”
“为何?”我问。
“她只不过是逍遥门养的一条猎狗罢了,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你,江山!”
“对付我?怎么讲?”我眯起眼睛,说实话,有点蒙圈了,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你能不能让那边,先把电源接上?”周天纹苦苦哀求,我感觉他像是要说实话了,便又给雪漫打电话,让她把电源插上。
怕周天纹不信,我还“专业”地补了一句:“保持冰水混合物状态,别彻底冻上,该冻坏了。”
“噢,好的,坏了就不好吃了,对吧?”雪漫不知所谓地应了一声。
“详细说说,我的大舅哥。”我强堆出笑,也跟周天纹套近乎,让他有生的希望,说实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而且一直是这样的认罪态度,我冲七七的面子,还真想饶他一命。
“妹夫,你应该已经知道,”周天纹乘机跟我搭上关系,“你是江怀远的后人,对吧?”
我点头。
“你应该也大概听说过,当年几大家族,围剿你们江家的事儿了。”
我又点头。
“当年,你江家虽被灭十族,却并未被完全围剿灭,直系中,你父亲跑了,因为你父亲是江怀远最小的儿子,他不会武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被家丁掩护,成功出逃。”
我有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后面的事情你就自己知道了,逍遥门追到美国,杀了你父母,你被一个外国人救下来,
当了雇佣兵。”
“说我不知道的事。”我冷冷地说。
“别急嘛,我按照当时出逃的三脉人员,分别给你讲。”周天纹笑道。
“三脉?”我皱眉。
“对,一共逃出去三脉,你父亲是第一脉,一行十余人,只剩下你自己,你也是江家唯一的嫡传血脉。”
“第二脉呢?”我问。
“第二脉是江怀远的二女儿,也是小女儿,她因为嫁给了一位逍遥门的弟子,本来可以幸免,但她向江怀远透露了逍遥门对江家的进攻计划,还是被杀了,那位逍遥门的弟子,也被诛杀,但他们有个女儿,因为带有江家血脉,逍遥门便将她养大,作为将来有可能对付你们江家遗孤的武器!”
听到这里,我大惊:“难道,那个逍遥门弟子,姓……”
“没错,复姓——”周天纹说了半句,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少顷,从他嘴角,流出一道黑血!
“你怎么了?”我问。
周天纹没有任何反应,我警觉地看向窗口,窗帘紧闭,没道理会遭到突然袭击啊!
我伸手探向周天纹的颈动脉,停了,又探呼吸,也没有,我赶紧抓住他手腕,强行灌注一道真气进去,没用,我的易筋经,救不活死人。
刚才还好端端的呢,怎么突然就死了?
我注意到,他的左侧胸口,似乎有什么液态的东西溢出来了,我慢慢解开他的上衣,左胸处,有个破口,皮开肉绽,大概易拉罐横截面那么大,流出来的除了血,还有一种黄色的液体,还有些许类似胶囊碎片的东西,我摸出打火机,拨动伤口,又从里面发现一个极其微小的电路板,还有个针头,深深扎进了他的心脏部位,我小心翼翼地将针头拔出,心脏中的血喷泉般涌出,是个中空的注射器针头,空管尖儿,还在滴那种黄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