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高强度,大范围的体罚和严格的监督训练,很有可能激起底下足轻对级的严重不满,哗变什么的都有可能发生。再加足轻之间也并不平等,新入伍的新兵经常要受到老兵欺负,足轻间也会因为地域,年龄,来自哪家等形成各式各样的小帮派。想让他们按照完全一致的步调训练这些队列技能无异于天方夜谭。
雨秋平的这支部队,有着天然的优势。雨秋平本身对这两百人的家庭有着大恩大德,后来又亲自赶赴知立和他们同生共死,救了所有人的命。并带领他们这些奴隶获得自由,获得他人的尊重。再加雨秋平废除跪拜礼这些平等待人的行为和雨秋平本身的善意带来的人格魅力,使得雨秋平在这支队伍里面有着极高的威望,受到所有足轻的爱戴。而这些足轻们原本都是社会底层的奴隶,又是同生共死的伙伴,团队氛围也非常好。这才使得雨秋平能够成功推行他的练兵方法,练出了一支纪律极好的部队。
这样的部队,稍加武艺训练,会成为一支劲旅,可遇不可求。
雨秋平本来还担心回一趟骏府后要和濑名氏俊一起回远江了。幸运的是,濑名氏俊为了协助今川义元进行内政管理,被留在了骏河,雨秋平也因此可以留在骏府馆,
雨秋平回到骏府后,将被他魔鬼训练了十几天的足轻们放假回家去看望家人。朝思暮想的家人们虽然早已知道三河地区化险为夷,但还是担心自家孩子的命。等发现大多数人都能平安回来后,这些家庭立刻陷入了狂喜之。家家户户都为雨秋平立起了长生碑。雨秋平让足轻们稍微收拾一下,带着家里人一起前往雨秋平新获得的领地江尻西边的3000石。那些不幸阵亡的足轻的家里,雨秋平亲自去家里慰问他们。早在冈崎城,雨秋平将那些不幸阵亡的将士的红叶全部收了起来,每一片都写了逝者的名字。他打算永远收藏这些红叶。这些烈士的家属,雨秋平也一并迁往江尻。
江尻港距离骏府城又大概23里地的距离,而雨秋平的领地则在江尻港和骏府城间的位置,离骏府城只有10里地。在领地里的一处小山,都可以遥遥地看见骏府城的城下町。雨秋平的3000石领地,一共有4个村子,2个是靠近大海的渔村,还有两个则是内陆一点,在官道南边的小村子。这两个小村子里都有肥沃的水田。而靠海的两个村子,则以捕鱼为生,虽然生活稍微艰苦一些,但是遇到不好的年景,捕鱼的收入却要种田稳定。
雨秋平带着浩浩荡荡的千号人来到了最西边的那个渔村的外面,发现村口出已经聚集了一些来迎接自己的人。走近了一看,才发现为首一人,正是伊丹康清。
“红叶君,可把你给盼来了!”伊丹康清策马向前,在马给了雨秋平一个拥抱。
“现在我也是武士同僚了,大家这么熟,别一口一个君了,叫我红叶行。”雨秋平拍了拍伊丹康清的背,一段时间不见,他也变得更结实了。
“那我不客气了,红叶,你也直呼我康清好。”伊丹康清笑道。“先恭喜红叶这次在三河建立功,也获赐了这3000石的领地。据说家督大殿还亲赐了马印!”
“这片土地一直都没有分封出去,也没有领主,”伊丹康清解释道,“我们伊丹家的领地在江尻港周围,离这里最近,平时由我们家和代官代为看管。”
“你来了可算是找人接手了哈哈,”伊丹康清对着雨秋平笑道,“我父亲不止一次抱怨这个了。看管村落要出人出钱出力,但是田赋却是全部缴家督大殿,我们费力不讨好啊。”
“哈哈…”雨秋平也是一笑,“以后要什么不懂的,怕是还要来麻烦你们。”
“那是自然,红叶尽管说好了。家督大殿派来的代官会帮助你的。”两人谈笑间,已经到了村口。村口跪了几十个人,其有四个了年纪的老爷爷跪在最前面。
“这些是…”雨秋平问道。
“这些是来迎接大人的村民。都是西村现在不用劳作的居民们。”伊丹康清说道,“前面那四个,从左到右是西村,东村,河村和江村的村长。”
“诸位快快请起,”雨秋平匆忙翻身下马,“怎么好意思让几位老人家跪着而我却站着。”受宠若惊的老人们被雨秋平一个一个扶起后,雨秋平身后的足轻们又帮着扶起了后面的跪着的村民们。
“你们不用如此拘礼的,我们家大人没什么架子,那样!”御前崎仲秀一边扶起村民一边说道。
“什么叫那样!”雨秋平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会不会说话啊!”
两人的对白引起周围一片哄笑,氛围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领主大人。”几个村长恭敬地行礼,“大人赫赫威名,小人们如雷贯耳!”
“客套话不用说了,给我介绍介绍你们村落的情况吧。”雨秋平直接切入正题。几个村庄一次介绍了本村的情况。两个渔村都各自有一百多人,两个水田村人口则多一些,一个村三百多人,一个村将近四百人。
“那你们领内,每年能有多少收成啊。”雨秋平问道。
“如果是丰年,秋收时能收三千多石粮食。但如果年景不好,可能只有两千四五百的样子。”西村的那个村长说道。
“那每年你们要交多少田赋啊?”雨秋平问道。
“回大人的话,1200石。”村长说道。
“会不会太多了?”雨秋平喃喃自语道。“交了这么多租子,你们日子没问题吗?”
“如果是丰年,还是好过的,还能养些牲畜。”那个村长说道,“只是到了歉收的时候,村里的人都要一起饿肚子。”
“这样嘛…”雨秋平叹了口气。
“四公六民,已经是非常好的政策了,田赋不能更低了。”天野景德看到雨秋平似乎有减免田赋的冲动,冷冷地出言说道,同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村长。
“是啊!今川家大恩大德,这租子已经很轻了。”村长被天野景德瞪得一个寒颤,“即使歉收,靠着往年的存粮,村子里也不会饿死人。”
“可是无论丰年还是不好的年景,租子都一样会不会太死板了。”雨秋平问道。
“一般如果到了不好的年景,领主都会适当减免一些的。”亲兵卫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