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恩把短宽刃钝剑背在身后,与母亲问过好后,带着两种粉末走出家门。
父亲不在家,大概去城市的剧院里演出剧本了吧,父亲这个人即使不送剧本也很少在家,一般都在剧院里。
艾瑞恩直接走到克里家里,克里的母亲大概是去给劳作了吧,克里也是一个人在家。
艾瑞恩叫上克里,艾瑞恩把背上的钝剑拿下问道:“你是喜欢用铁剑打他,还是用木棍打他,”
克里的神情有点微妙,惊异里带着些许猜疑,“我们真的有机会吗”
“他有一个黑铁上游的侍卫”
“就是侍卫这一关,我们就过不了”
艾瑞恩从怀里掏出带着透明的粉末的纸包,白纸包打开,透明的粉末出现在纸的中间。
“知道它的作用吗”
“只要是白银以下,未激发血脉力量,吃一点它”
“就开始拉肚子,而且将近拉四个小时”
“失去接近一天的力气”
克里看了一眼纸上透明的粉末,依旧带着疑问。
“他是黑铁的上游,我们哪有机会给他下药”
艾瑞恩低头看了一眼窗外,右手将粉末用纸包好。
“你知道,小镇的伊拉碧吗”
克里点头:
“就是那个整天说别人坏话的寡妇,我听我父亲说过”
克里摸着头带点疑问
“不过,因为这事我母亲好像还和父亲吵过”
艾瑞恩背对着克里,转过头,攥着手里的纸包。
“每个礼拜日,小镇的大部分人上午去教堂祷告”
“但是”
艾瑞恩黑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与阴沉。
“斯诺拉的侍卫会在这天去一个人的家里”
“那个寡妇”
克里这时已经有点明白了克里的计划。
“可是我们去的时候,怎么找机会放药呢”
艾瑞恩微笑眼里带着图样图森破的眼神瞥了克里一眼。
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一周一次见自己的情人,他会做什么呢
不过艾瑞恩依旧说道:“到时候,我们会有机会的。”
“现在我先去小镇里看看,你等到下午我再来找你”
“下午你带两个麻袋过来,有用”
由于在卡拉图民间的传说里,女神玛拉给予人类光明,于远古的黑夜里引领人类前进,第七天凡人们会跪倒在地,向女神祈祷,所以大部分人的信仰属于女神玛拉,在礼拜日会来教堂祷告。
但并不是所有人。无论是游走于卡拉图五大行省边缘的山民,还是其他少数的卡拉图子民。有的人信仰于风暴与毁灭之神塔洛斯,山民则更信仰于混沌之龙提亚马特。
上午的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越来越多的镇民开始向小镇西南方的教堂走去,有人低头已经开始祈祷,有人则在熟人间私语,诉说着小镇的近事。
渐渐的大街上的行人变得稀少,艾瑞恩抓紧手中抱着透明粉末的白纸。
他慢慢的向与寡妇家相反的方向行走,尽量让自己暴露在行人的眼中,有父亲认识的人与艾瑞恩打招呼,艾瑞恩正常回应。
小镇的大街终于变得空荡荡的。
艾瑞恩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没人后,走到寡妇伊拉碧的家门口,看到门口没锁门。
将木门打开一个小缝。
侧着身子钻进去,刚进门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喘息与呻吟。
在他的视野里有两个木门,其中一个是厨房。
但是两个木门间朝向一致,两个木门都没关。
艾瑞恩有点紧张。
木门相对,更重要的是厨房对面的门没关
他弓着腰像一只灵活的幼兽,迈着微小的步伐。
每走一步回一次头,尽量隐藏自己的身体。
终于接近木门时。
艾瑞恩猛地侧身,全力向前倒去。
整个身体瞬间倒进厨房。
环顾四周,眼前有着已经熟的和未熟的食物,艾瑞恩在每一个食物上都撒了无色的粉末,然后依着墙壁准备溜走。
艾瑞恩压低步伐向门外前进,心脏狂跳。
终于走到门外,看着门外的天空,心里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等时间了。
下午艾瑞恩跟克里拿着两个粗布麻袋钻到原本的小巷子里,艾瑞恩用剪刀把两个麻袋从中间剪开,剪成四个麻袋帽子,给两个麻戴帽子剪上两个窟窿,用淡绿色的粉末洒在其中一个麻袋,给一块薄布撒上粉末,把木棍和麻布放在巷子里。
他拿出半个柠檬给克里,“晚上的时候,含在嘴里,它可以改变你的声音”
克里看着艾瑞恩的动作说:“他们晚上会来吗”
艾瑞恩回答道:“会的,斯塔拉每个礼拜日的夜晚都会在天黑之后回家,然而天黑之后人很少。”
入夜之后,警备队开始巡逻,当警备队看到在街上闲逛的斯塔拉和他的侍卫时,他们都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继续巡逻。
斯塔拉后面跟着他的侍卫,侍卫颧骨宽大的脸上苍白,走路无力,双腿走路姿势奇怪,但依旧跟着眼前的少爷,斯塔拉少爷走着他自己的路,说自己的话,这个十一岁的孩子没有注意自己侍卫的异样。
“贱民,为什么在教堂祈祷”
“也能碰到贱民”
“整个教堂就像发着臭水沟的味道”
他大声而肆意的在无人的街道自语,“为什么,贵族的我会与贱民们在同一个地方”
“何等的令人羞恼”
“就像碰到臭虫”
斯塔拉少爷肆意的诉说自己的心声,即使没人在听。
白银之月慢慢的在云的身后隐去了,夜开始变得更黑,光芒从天空到地面开始消失,天幕之上的繁星星光成为唯一的光芒。
黑夜于是更黑了。
艾瑞恩悄悄走到侍卫的背后,染着药剂的麻袋从后盖上。
侍卫眼前一黑,一股香气扑入侍卫的鼻子。
眩晕袭击侍卫的精神,但黑铁上游的警备性使他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长剑。
艾瑞恩看到侍卫伸向腰间的右手。
自己的右手摸向身后背着的钝剑,拔剑而出。
折击
钝剑从背后斜向下斩去,瞬间斩到侍卫的右手。
疼痛袭击侍卫的精神,侍卫在疼痛与眩晕的作用下晕倒。
艾瑞恩看着眼前带着头套的克里已经将斯塔拉套上头套,拖入小巷里。艾瑞恩同样将侍卫向小巷拖去。
斯塔拉刚醒来,眼前一片黑暗,他感到头上有东西,
“你们是谁”
斯塔拉出声问道,当他想活动手脚时,发现手脚竟毫无知觉,中毒了。
“我是贵族,你们知道贱民绑架贵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绞刑”
“贱民你们会死”
“听见了吗,贱民”
艾瑞恩没有说话,递给克里一根木棍。
克里拿起木棍朝斯塔拉的胸口狠狠的击打。
“砰”
“你们敢打我,你们都会死”
“都会死”
斯塔拉开始叫嚣
“我要你们死”
克里犹豫了一下,但又操起木棍,又给了斯塔拉一下。
“该死的”
“我要让我父亲杀了你们”
斯塔拉语气癫狂,“所有人都要死”
克里默默地又给了他一棍。
“贱民,臭虫,没有我父亲你们什么都没有”
“我会让我父亲杀光你们”
克里停下了木棍,艾瑞恩沙哑着嗓音说道:“不打了”
“不打了”
“贱民们,都该死”
“你们竟敢打我,你们竟敢打我,你们竟敢打我”
“小镇上的人都要死”
艾瑞恩攥紧拳头对着斯塔拉的脸,一拳轰出。
“砰”
斯塔拉的声音变得模糊,含着口水:
“父亲,父亲,快来救我,快杀了他们”
艾瑞恩把侍卫的头套拿走,带着克里从小巷里离开。
“父亲,父亲,快来,把他们杀光”
“杀杀杀”
“贱民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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