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轩越说越有些生气,忍不住喝道:“君有君事,官有官责,既然你自称一介草民,便应该作一介管好身边亲友乡邻的好草民。本不过是一介草民,大谈什么忠君爱民,以此为名,任由瘟疫肆虐乡邻,岂不是沽名钓誉之徒难道你忍心看亲友相邻死绝不成如此说来,你是一介草民都做不好”
孔平闻言,羞愧难当,霎时颇有些面红耳赤,叹道:“阁下虽然年纪轻轻,见识着实不俗,想必来历自当不凡。今日不谈敌我,只论学问,不知阁下师从何人我与贵国名士多有交往,却少有如阁下者”
雷少轩心中暗喜,抛开敌我,转而只论学问,意味着孔平有合作的可能,并非一味的迂腐。
“老师,国子监沈伦。”雷少轩理直气壮道。
严格来说,沈伦并不是雷少轩老师,袁文伯才是。不过雷少轩对拉大旗作虎皮之事从不在意,何况只要是国子监学子,国子监内都可称为沈伦的学生,不过国子监外没人敢这么做,因为只有真正的入室弟子,才能在人前称为学生。沈伦名满天下,其名号不用白不用,
雷少轩对这些规矩可没有什么顾忌。
“果然是一代大儒”孔平叹道,沈伦名满天下,孔平自然听说过。
孔平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道:“我有一方子,所用药材多为水边所生,正适合衡河岸边我南越国百姓所用。薄荷,银花,连翘,川芎,黄芩、白芷、赤芍,也是等分等量煎熬成汤。此方所用药材,多生长于湿地,只适合衡河岸边各地南越百姓所用。”
孔平强调自己的方子只适合衡河岸边百姓使用,分明是告诉身后的人,这不过是为了南越百姓,并非与雷少轩合作。这种欲盖弥彰之举,让雷少轩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抽,撇了孔平两眼,看的孔平有些心虚脸红。
忽然,一阵婴儿哭声响了起来。
雷少轩看去,正是孔静芸怀里的婴儿正扭动哭泣,似乎是饿了,不停地拱着孔静芸的胸口要吃奶,孔静芸憔悴的脸,又滴下了泪水,水灾过后,缺吃缺喝,哪里来的奶水
雷少轩见状,颇有些心疼,喝道:“来人,给他们留下二十袋大米。”想了想,补充道,“去,寻几个风干的猪蹄,留给孔先生。”
闻言,孔静芸抬起来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雷少轩,任谁都明白,猪蹄多用于催奶,这哪里是留给孔平的,分明是为孔静芸所留。
“那边有个土地庙,极为灵验。将军一片好心,当有好报,不妨且去祭拜一番,护佑将军平安。”孔静芸感激道。
话音刚落,一阵“嘎嘎”声音响起。
顺着孔静芸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孤零零的破庙坐落于丘陵腰间,几声乌鸦唳叫在黑夜中响彻,五六只乌鸦,如点点碎片飘起,倏尔消失在黑夜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