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移驾承乾殿让宫御也微微有些措手不及,虽然知道她召见了司徒然,可没有想到这么快便找了过来。
难道司徒然招供了
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司徒然那性子虽然有些愚直,可毕竟是深宫内院走出来的人精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必然是清楚的。
“母后怎么来我这承乾殿了,原本还想着过去给您请安呢”
“你这讨巧的话便不必说了,哀家也不缺你一个。”
宫御笑了笑便挥手让人退下去,而谢太后脸上忽然露出了几分笑意:“刚才走出去那个应该就是王子凌吧”
“额是。”
在母后走进来的那一刻王子凌正好退出去,而他人长得又特别的出挑,所以被人注意到也是应该的,可他不太想他被自己母后注意到。
“确实是一风清月朗之辈,那全身的派头也只有大家才能教养出来。”
“母后说的是。”
王子凌身上那气质确实相当的独特,有书香子弟的风流又有世家子弟的矜贵,最重要的是他对事难得的赤诚却又不是毫无城府。
“你说心儿”
“母后,心儿还。”
听着她将王子凌与心儿往一起生搬硬套宫御便觉得有几分无奈,这王家是不可选的,自家母后怎么就看不清呢
“什么一般人家这会儿都是孩子娘了,哀家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你该不会是舍不得吧大乾并不禁止驸马爷出仕,所以你”
“母后可觉得心儿适合当宗妇”
“哀家的女儿,你的皇妹怎么就当不了这宗妇了就算她身体有疾,可你应该知道她这身体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宫心儿的身体一直是宫御身上的劫,若是人长前后眼他宁愿痴傻掉的那个人是自己,可惜有时候人的命运就是那么一颦一蹙中决定的。
看着他微微轻敛的双眸谢太后也知道自己刚才这话重了一些,可有些时候退无可退:“御儿,你李竹宫轩出仕我可以不闻不问,甚至独宠青颜我也可以假装不知,可心儿的事情你必须听我的。”
“可王子凌”
“我将你们从拉扯大不容易,然而你子嗣不丰已经成为了我最大的软肋,心儿以后的婆家说什么也要经过我的眼。”
宫御听她这么说那还不明白她前来承乾殿的理由,明着是为了心儿的事情和自己呛语,这暗中恐怕是为了自己的子息而来。
“儿臣明白母后的意思,只是心儿与王家着实不匹配,不说心儿的心性,单是两个人的性格便处不来。”
“你真明白哀家的心思”
“是。”
“宫轩当是一个好命的,子嗣颇丰,你身为一国之主自然也不能落在人后,这可关系到山河社稷。”
“嗯。”
“雨露均沾这是帝王之道,因为你的家室不仅仅是家事,更是国事。”
“儿臣明白。”
“哀家今天来这历代君王的君主之所,就是想要告诉你一点,为帝不易,当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更加不易,你只有前朝安稳,内宫安定才能施展你的报复。”
“是。”
“你还记得你曾经同母后说过的一句话吗孤愿黎明无灾,百姓乐业,愿天下一统,山河永缔。”
“记得。”
“记着便好,这承乾殿是你的起点但绝不是终点,万物为刍狗是大势,山河共锦绣是宏图。哀家不想温柔乡眯了你的眼,不想过往事压着你的身。人有时候得到一些便代表着失去另一些,所以不要太贪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