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眸光动了动,忽然向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中媚术者,远而轻,近而重。”话落,她道,“他往京城走,越来越重,只能说明距离那个对他下术的人越来越近了。”
“他从昨日夜到今日响午的变化,能够辨别得出那个对他下媚术的人在哪里吗”秦铮又问。
谢芳华点头。
“也就是若是杀人的话,他最多只能支撑到今日夜戌时”秦铮道。
“大约是”秦倾想了一下,“戌时左右”
“昨日什么时候你发现他不对劲的”秦铮问。
“十二个时辰,不解的话,必死。”谢芳华道。
“媚术若是杀人,多少时辰之内中了媚术必死”秦铮问。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和他没离开过,也没发现他碰了什么,他便这个样子了呢。他从昨日夜到今日响午,已经这么久了,昨日夜只是潮红不对劲而已,今日早上还能睁开眼睛,如今成半昏迷状态了,再这样下去,找不到那个人的话,他会不会出事儿”秦倾担忧地道,“本来找了两个大夫,都看不好,想回京找孙太医给他看,如今芳华姐姐你都给他解不了的话,那么孙太医岂不是更没办法了”
谢芳华摇摇头,“不是如今,而是当时对他下媚术时,就是这个范围,不一定要近他的身。我知道的是这样但不知道记载的准不准确。”
秦倾立即道,“也就是说,如今那个人在方圆五里地之内”
谢芳华向四下看了一眼,缓缓道,“据说,媚术大成者,若是想要对一个人下媚术,方圆五里之内,只要将气息锁定那个人,就能对他下媚术。”顿了顿又道,“到不一定是看上,媚术也可以杀人。”
秦铮忽然笑了,“也就是说,是有人看上他了所以,对他下了媚术”
“好奇怪啊”秦倾道,“他一直在我身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
“无论任何功力,都要看修习者的悟性,普天之下,能修炼大成到一种境界的,也就是说不通过同房而使人摄破心魂中了媚术的,也不过是一二人而已。一直以来,这种媚术,都被人当做传言来听,的确还不曾见到过。”谢芳华也是因为在无名山学习医毒之术以及奇术古籍上看到过,才知晓了这种媚术。她看着李沐清道,“他遇到的,显然是媚术大成者,只用气息便将他锁住了,类似于情毒侵入了他的身体,所以,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解除他的媚术。”
秦倾睁大眼睛,“这么神奇这种魅惑人心的术得练多少年”
谢芳华抿唇,“据说,媚术是天下间除了咒术之外最厉害的一种术,但它却不是出在魅族。魅族的咒术是靠血液传承,而媚术则是一种内功心法。想要修习这种功法,据说是从小就出生在一个长满催情药物的地方,喝的水是催情水,吃的饭菜是带有催情之类药物的饭菜,练功时,呼入的气息,也有催情花粉的气息。再加之,内功本来就是魅惑人心神的功法,所以,多种条件下,多年侵淫,便练就了魅惑人心的术,也就是媚术。”
“怎样找”秦铮来了些兴趣。
“我不懂这个媚术,但若是想解除,得找到那个对他下了媚术的人。”谢芳华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秦铮一噎。
“你没遇到,不代表没有。”谢芳华道。
秦倾忽然嗤笑,“他怎么会中了这种东西如今普天之下,还有会媚术的人吗”
“他不是得病了,而像是中了媚术。”谢芳华话落,补充道,“若是我没看错的话。”
“什么”秦铮挑眉。
“媚术”谢芳华吐出两个字。
“怎么了他得了什么病”秦铮看向谢芳华。
秦倾点点头,“是啊,自从秦钰哥哥离开后,我一直与他在一起啊,秦钰哥哥让他照顾我,没见他碰过什么东西。但是秦钰哥哥走后不久,他就不对劲了。”
谢芳华又问,“你是否一直与他在一起,可知道他碰了什么东西”
秦倾想了一下,“似乎是昨日夜间。”
谢芳华道,“什么时候病的”
“今天早上。”秦倾道。
谢芳华给李沐清把脉片刻,眉头越皱越紧,对秦倾问,“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发热昏迷的”
秦倾看着他的神色,想问什么,只能住了口。
秦铮脸色一沉,没说话。
秦倾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什么,对秦铮低声道,“表哥,我听京中都在传说听音她”
谢芳华无语,手只能按在了帕子上。
秦铮拿出一块帕子,盖在了李沐清的手腕上。
谢芳华伸手给李沐清把脉。
秦倾闻言立即将李沐清挪过来一些。
谢芳华来到秦铮身边,向里面看了一眼,李沐清脸色潮红,昏昏沉沉,看起来的确病得厉害。她皱眉,对秦铮道,“你将他挪过来一些,我给他把脉。”
李沐清躺在车里,似乎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秦铮来到车前,顺着秦倾挑开的帘幕向里面看了一眼,忽然眯起眼睛,“李沐清,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鬼样子”
程铭、宋方的马车也停在了一旁。
秦倾的马车让开在一旁,让队伍走过。
崔意芝回头看了秦倾的马车一眼,一摆手,队伍继续前行。
崔允点头,“我已经知道了,这便回去”
谢芳华想了一下,对崔意芝道,“八皇子的马车先留下,你们继续赶路吧”话落,对崔允道,“舅舅,外公回京了,如今就住在忠勇侯府,您先回去吧”
“对了,右相府的李小子看起来是病得不清,你会医术,快去给他看看吧”崔允也道。
秦铮闻言向秦倾的马车走去。
秦倾见谢芳华没动,又看向秦铮,对他道,“秦铮哥哥,李沐清真的病了,他似乎发着热了,这一路没有好大夫,他就这样挺着呢。让芳华姐姐给他看看吧”
谢芳华想着云澜哥哥的势力都凝聚在平阳城,他如今回京了,平阳城自然不能无人看守。赵柯显然是回平阳城坐镇了。
“据说他从盐城回来,到平阳城的时候,便回家了,没跟着队伍进京。”秦倾道。
谢芳华挑眉,这是都跟着回来了那么临汾镇只剩下才去的秦浩和左相了她看着秦倾问,“赵柯呢不在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