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一将功成 >第06章 生杀予夺
    夜凉如水,月新如钩,清清淡淡的风无所顾忌地拨弄着女人轻绾的发丝。

    “如此来,果然如尊者所料,珠相玉算的确是还活着。不过可惜,纵使他藏至天涯海角,尊者一样还是能教他无所遁形”女人媚眼轻扬,冶艳摄魄,“所以,你杀了他”

    “尊者有令,燕王求贤,能人异士,非必死不杀。”清冷的少年,清冷的声音。

    “哈哈哈”女人开始肆无忌惮地笑,美丽飞扬的女人,风韵犹存的女人,“曲非白会为燕王所用这还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啊不过,此事既是尊者所嘱,如此也便罢了”

    武林中人不会忘记珠相玉算曲非白这号人物,就像朝野上下不会忘记后朝军师刘伯温。即使他们销声匿迹经年之久,事迹传闻却仍旧被各色人等津津乐道众纷纭。曲非白与刘基,就师出同门,刘基人至壮年功成名就之时,曲非白青年出道亦自意气风发。传言二人皆尽先知先觉料事如神,有问天通地之化阴解阳之领。不过当年刘基志在仕途,而曲非白则意尽江湖。不过仕途险恶,江湖莫测,刘基晚年辞官凄凉度日,曲非白则几乎在同一时刻人间蒸发。

    皇太孙朱允炆虽然已经即位,但燕王朱棣的计划却仍旧有序不紊紧密进行。能得珠相玉算曲非白之解惑星辰预测未来之能事,就如太祖皇帝朱元璋得刘伯温时,开国之力有如神助。

    女人眼波流转,尽是挑逗之色“纵横两河的长空帮一帮之主长刀倾云任天长,失踪多时的江湖异客珠相玉算曲非白你想不想知道下一人又会是谁”

    “哈哈想想当年他也算是英俊潇洒的人中之龙”女人一声嘤咛,嗲气十足,“磨山凝剑园的空明剑靳远之,这次,尊者要他的项上人头”

    少年未语,对女人的风情好似置若罔闻,双眸微垂,纤长的睫毛却仿佛在有意无意间掩饰了双眼神色的空洞玄虚。他并非没有杀过人,只是他仍很少杀人,他的任务,向来不是杀人。可是自从雅乌刺杀洛阳军务参政王加禄失手以后,玄衣尊者便似乎有意让他接替了雅乌的使命,于是他也开始杀人。

    “你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女人话锋一转,溢出一脸荡漾,“却不知,你是否已是个真正成熟的男人。”她伸出香艳的指尖,贴近少年清俊的面庞,“所以,我要你。”

    礼貌地撩开了女人一只有如罂粟花般妖艳的手,少年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脚步。

    “怎么了,弟弟,你在害羞什么”女人笑得花枝乱颤,“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我是怕你的那些男人会吃了你。”少年自始至终保持着友善的微笑。

    女人先是一愣,随即妩媚地道“放心,他们不在这里,他们也不吃人。我们,尽可随心所欲。”嗲气地一声嘤咛,女人轻柔地挽起香气淋漓的袍袖,露出一截光嫩静滑的臂,这是她多年至今仍能引以为傲的资,她置信这已足够让任何正常的男人为之心动。

    少年却在摇首,虽然他仍然微笑,可是他的心底却已经开始有感无奈这个自以为是,恶俗不堪,并且上了年纪的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恶贯满盈加之红尘的女人。

    “对不起,我看不见的。”少年微笑却漠然不带一丝情感。

    女人恍悟,眼前人目中无神,黑如点漆的双眸不过形同虚设,她竟已忘记这双美目的主人,竟是个不能视物的盲人。但她自信挑逗的手段绝对有能力诱惑世间任何的男子。

    “瞎子又如何”女人柳眉一挑,“我知道,你不是个不解风情的人。”扭动的腰身不断强迫四周的一切接受来自女人身体的浓烈的异香。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女人又一次主动贴近了少年的胸膛,“我就是喜欢你的清心寡欲,喜欢你的处事不惊。”

    女人已可感觉到少年那有着略微起伏的前胸,她更加开心了,一只手已然擒住了少年飘逸的袍袖。可她却也吃惊,那来自少年掌心的冰凉彻骨的寒意,那不似生命体应有的温度。

    少年的手似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可最终却未能逃过女人的束缚。少年依旧选择沉默未语,他已卸下了掌中所余不多的劲力,亦或许是他自愿妥协,任由女人摆布女人已将那犹如千年寒冰的掌心贴上了她温热湿嫩的脸颊“你不想知道我的样子么”

    女人就是如此这般执着少年毫无力道的手掌,双目凝望着少年不置可否的神情,任由那冰冷的寒意掠过自己张弛有度的眉眼,微微上翘的鼻尖,饱满丰华的唇峰,弧度圆润的下颚。

    不知何时,女人露出颇有些陶醉的顾影自怜的笑意,她早已料到自己纤细柔嫩的脖颈之下,被自己操控的少年的指尖已然将要触碰到那羞涩露出的酥胸,那里隐藏着自己依旧肌如白雪,坚韧挺拔的双峰。

    女人是否知道,已过不惑之年的女人,仍要卖弄皮肉风骚的女人,在少年看来,也可以是个可怜的女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罪恶滔天的女人,视人命如草芥的女人,令无数气势汹汹的男人最终痛不欲生的女人,必然是个令人恨之入骨的女人。

    少年不能自主滑落的指尖,似是就在这一刻稍作停顿,女人但觉胸前膻中穴突得微微一痒,内息已然混乱,香艳的娇手却是再也无力执起少年的手臂。

    “流鸢”女人不得已松开了臂膀,“你”

    少年却只是淡定自若地退后两步“对不起,罂鸺,或许老天爷也认为,你我之间最好的谈话方式,便是保持距离。”

    女人揉揉胸口,已是不痛不痒,她明知眼前的少年步步留有余地,可她仍旧觉得羞耻,天下间,只有为数不多的男子能够抵挡自己的诱惑,当然,这些为数不多的人们大多也都因此死相可怖。望着眼前人,女人暗暗咬牙,她只能想象自己瞧见了那清癯的身躯蜷缩在地上匍匐,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快感,得不到的东西,不如迟早毁灭。

    “即使不是现在”女人切齿呢喃。她整了整衣衫,已不愿妄做最后的努力。若非使命难为,她一定即刻要了这盲眼少年的性命。

    “流鸢,你听着,切莫忘了尊者这次予你的任务,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前定要得手,这已经是最后通牒。”女人恶狠狠地甩下最后的字眼,几个起落,身形已消失得无迹可寻。

    清风过隙,隐去了手执紫玉竹杖的单薄少年苍白的笑容,那不是件易事,却是必须成功的事。他不愿被卷入任何的江湖纷争,然而江湖纷争,却仍旧日日都在上演,甚至,某些时候,纷争,已不仅仅局限于狭隘意义上的江湖。或许人这一生,总有许多事身不由己,所以有那么一刻,他几乎只想到一个人远远遁去,再不理会这些惹人神伤的是非恩怨。

    于江陵看来,杀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件令人开怀的乐事。

    但这世上,偏偏却又有许多人为了扼杀生命的存在无所不用其极。

    长空山水,壮丽巍峨,花待撷眼前的寸土寸金,身下的龙头之位,都曾经是任天长的麾下之物。花先生,花大侠,花帮主,花待撷一路贸然挺进。“花某人当之无愧”花待撷可以一次又一次堂而皇之地在众人面前鲜衣怒马。

    杀人之于花待撷,如瓮中捉鳖般手到擒来,但是现如今,不能杀人,却已令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那日林间的决斗过后,任天长便与玄衣尊者一同不知所踪。任天长还活着,在一个自己毫不知晓的秘密之地,花待撷坐困愁城。诚然,在他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也清晰明了自己的背叛,罪不容诛。关注 ”songshu566” 微鑫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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