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官*******] >347.第 347 章
    拉奥早就走远了, 这是茉西猜的。

    那扇门早就在他离开房间的时候被顺手带上, 但茉西只是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后,对笔记本发出的各种提示声充耳不闻。

    她应该是全世界距离真相最近的局外人。

    或许她也是唯一一个对整件事都了如指掌的局外人。

    然而此时此刻她忽然之间就对“局外人”的定义感到迷茫和陌生起来, 因为她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局外人。

    天知道在此之前她是有多么根深蒂固地认为老板和超人之间的事情是任何人都不能融入和插手的啊, 他们总是给她这样一种感觉, 像是他们原本就不期待有人在他们的对峙中占据哪怕最微小的位置,于是她就顺着他们的心情退后,却没有意识到这并不是她“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能回避的东西。

    她想起老板冰冷的表情和偶尔的自言自语, 或是看着身边某一处空地无端愤怒或是微笑的样子, 又想起超人平静的唇角和了然的眼睛。

    然后忽然地, 她想起了卡尔。

    曾经她以为唯一一个在老板心中能与超人相媲美的人,永远会在她被老板忽视的时候投来甜蜜而略带歉意的笑容。

    但现在超人死去了,卡尔也失踪于人前,她曾经有过的猜测以最恐怖和最绝望的方式真相大白她宁愿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这样她就能像每一个相信超人没有死去的人一样, 等待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哥谭市的夜晚来得比莱克斯想象得更早。

    他和布鲁斯其实没有交谈上太久,毕竟只要和对方共处一个空间就已经时候在折磨彼此了。

    用过一顿食不知味的晚餐后,莱克斯随便找了个借口,在布鲁斯言不由衷的挽留中离开了韦恩庄园。

    “为什么不让茉西送你呢”超人坐在莱克斯的身边,惬意地将头靠在莱克斯的肩膀上,“你知道我喜欢她。”

    “你谁都喜欢。”莱克斯说。

    “噢,”超人兴致勃勃地说, “不担心司机觉得你脑子有问题了”

    事实是莱克斯从未担心过这种事情他维护着体面的对外形象, 然而并不觉得对一两个司机、下属或者合作对象什么的暴露一部分真实性格有任何问题, 之前一直都不理会超人, 只是不想理会他而已。

    “我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路上保持安静。”莱克斯说。

    “那不是你真正的想法,因为我还在这里。”超人回答。

    该死。他是对的。莱克斯在心中诅咒对方,却在与此同时也无比清楚地知道诅咒对方就是诅咒自己。

    而他是如此渴望见到超人,这渴望令他一动也不动地坐着,僵硬地目视前方。

    时间沉默地流逝着,司机停下车,为莱克斯拉开车门,自始至终他都恭敬地垂着头,不对莱克斯的异常和怪异举止做任何评价。

    “住在哥谭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行为。”在莱克斯的臆想中,超人依然像没骨头一样靠着他,“你是想见见这座城市的黑暗骑士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你没有自己来见他,他可能还会找你;但你来了,那么他就不一定会赴这场约会了。”

    “这不是约会。”

    “随便你怎么说,love。”超人回答,“是与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莱克斯紧紧地捏住了手指。

    他盯着电梯门,而超人背靠着那扇门,双手抱胸,歪着头凝视他的眼睛。电梯还在上行,他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焦躁地飘到那块显示楼层的液晶屏幕上去,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转移视线都不可能躲开超人。

    超人就在他的目光里,或者说超人就在他的脑子里终于,在事情进行到最糟糕和最无可挽回的地步的时候,莱克斯终于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错误。

    他可以杀死超人,这没问题。

    但杀死超人只会令他陷入更糟的处境,因为显然他不可能也不会杀死自己,而如果他不杀死自己,杀死超人又有什么意义

    在他的记忆里,超人死而复生。

    “不,这不是一回事,love。”然而十分温柔的,超人轻声否认了莱克斯的想法。

    “我是说过我爱你,这一点永远成立。”

    “但现在,死亡已将我们分离。”

    电梯门在他背后打开,而他若隐若现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门后。

    莱克斯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

    大都会。

    洛哼着小曲敲响了亚历山大的办公室,门没开,她不以为意地用一点魔法的小手段撬开了门锁,兴奋地向亚历山大展示手中的钻石项链:

    “你觉得我应该”

    “右边的。”亚历山大头也不抬。

    纽约市。

    电梯门刚一打开,佩普就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门:

    “托尼斯塔克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马上给我出来”

    她不得不在门口就停住脚步,因为地面上铺满了怪异的零件和各种被拆得七零八碎的战甲,要不是那些颇具特色的金红色涂装唤醒了佩普的记忆,她很可能会以为那些片状或是块状的金属片都是废弃的零件。

    虽然现在它们没准真的都是废弃零件。

    “抱歉,佩普。”贾维斯的声音里满是歉意,“我已经劝过先生了,但我猜这次他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他轻轻止住了话音,佩普几乎能想象出某个年轻男人说完这句话后欲言又止的表情。

    “谢谢你,贾维斯,我知道你尽力了,但你管不住他。”佩普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苦苦支撑着公司,拼命和记者以及军部来人周旋的疲倦忽然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她拧着眉,精致的妆容也无法遮盖她长出一层细纹的眼角。

    斯塔克家的男人好像天生都有一种情感功能障碍,她想,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致力于表现得吊儿郎当或者态度轻慢。

    他们会把自己锁在没人找得到的地方,把别的表情全都死死地藏起来。

    “托尼”她被困在门口,不得已地又喊了一声。

    小笨手从远处摇摇晃晃地“飞奔”了过来,机械手左斜着扫描了一遍佩普,然后开始笨拙地清理把佩普堵在外面的一地零碎。

    在第二声呼唤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佩普决定自食其力。

    她弯下腰,讯速地清理掉了几乎将她的脚背整个都埋住的手绘图纸,最后她开始搬动稍微大一点的各种金属碎片,小笨手则包揽了所有大块废料又或者只是看起来像废料的重要部件,因为它把它们放下的时候显而易见地放轻了动作二十分钟后,一条可容纳一人通过的小径便出现在了佩普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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