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公子贵为攻 >第一百零三章 救治
    ♂nbsp; 宇文长陵看着眼前的光景尚未反应过来,只是看到箭矢“嗖”的一声像她急速射来,她本能地想躲闪过去,却发觉再那一刻被人紧紧抱住,待回过神之后,才得以看清。

    是,慕容敛歌

    下意识地抱住她的身子,却发觉那人背后一湿,抽手一看,不可思议地惊瞪双眼。是血,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满掌的鲜艳血迹刺激着她,也刺痛了她的心脏,让宇文长陵整个人都无措,慌张地抱着眼前的失了血色的慕容敛歌。

    “敛歌,敛歌”声音几乎是从胸腔内嘶吼出来的,她低头能看到射入她背后的那把箭,鲜血从她浅色的衣裳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让人不由得心生颤抖。

    慕容敛歌只觉得背后一阵刺痛,她好像无力抵抗这种痛苦,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紧张害怕的眼神,突然有一丝丝心暖,扯着嘴边的一丝苦笑,凭借着自己最后的力气,启口:“傅纪言,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傅纪言,对不起,想跟你一起过平凡的生活,或许只能成为一个永远不能达成的希望了。这是慕容敛歌在昏迷之前唯一心念,她用尽一切力气保全的人,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一步之错而

    “不”宇文长陵看着慕容敛歌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只觉得心头一震,心口犹如被重钝击中一般,疼痛难忍。这种心口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她有些矛盾,反复拷问自己。

    慕容敛歌若是真的死了,不是解了她的心头之恨吗她来汴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报复她来的吗可是为何,看着这样的慕容敛歌她会如此心痛。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她认为极其狠毒的女人会有一天为了她甘心放弃一切,甚至是生命。这不禁把长陵本来筹谋已久的一盘棋原封不动的击碎,甚至是自己的理智和情感也一点点击溃。

    这一刻,只觉得心中难受的紧,她不想让慕容敛歌死。

    慕容徇看到这一景象,也不由得愣住了。他,拉弓射中的不是宇文长陵,而是,是自己的女儿。心中不禁大骇,赶忙下了马,冲到宇文长陵跟前,看着自己射出的箭矢直直地插中自己女儿的后背,自责、愧疚一时间涌了上来,强忍着自己眼中的泪水,一把推开愣在原地的宇文长陵,将慕容敛歌抱在怀中,朝身边的近卫大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传御医啊”他不敢相信,自己失手竟然射伤的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终有一天会为了这样一个北齐人忤逆自己。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敛歌不能有事。

    毕竟,他慕容徇就这样一个女儿。

    后燕皇宫

    “公主怎么样了”看着太医、小太监进进出出,屏风之外慕容徇紧张询问,那染满血的铜盆子端了一盆又一盆,太医们也个个满头大汗,神情严肃。

    “这、”一名太医趁空赶忙回复慕容徇,宽大的衣袖下意识地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沁出的汗珠,支吾答道:“回禀皇上,这箭矢插到了公主近心房的位置,再加上大量流血,恐怕”有些事情不愿意说也得说,这便是事实啊。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伤的这么眼中,可是他们已经不休息地救治了一个多时辰了,可是

    慕容徇闻言,心头一颤,一把揪住跟前太医的衣襟,大声命令道:“你必须给朕救活公主,否者朕要你的命。”慕容徇怎么也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失手伤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亦或者是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愿放过宇文长陵,而不是闹得如此境地。自责、悲痛一时间涌入自己的胸腔,只能将自己所有的脾气都发泄到太医与小太监身上,却无能为力。

    “不”一旁紧守在榻上的宇文长陵听到太医的话,心中像被重箭击中。这么说,慕容敛歌救不活了吗她救不活了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瞬间心中所有隐忍的情绪呼之欲出,失控地看着床上已经失了血色的慕容敛歌的侧颜,满目怆然。那个人,她就快死了吗她不是很恨她吗那个人,不是自己一直想报复她的吗现在她就已经快失了一条命的躺在榻上,再也不会伤害她了

    这是她真的想要的吗

    这一刻,宇文长陵愣住了。她感觉自己心中隐隐有一个角落在嘶吼、在挣扎,那个角落告诉她,她想要出来,她告诉她,她不要敛歌死。

    她,不要慕容敛歌死吗

    痛,复痛,刺痛心中的每一个角落,无以复加,想要落泪,却发觉没了勇气。因为,就好像此时,她比这些太医还没用,更加束手无策。

    有什么比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死去更让人心痛的呢

    不,不,宇文长陵浑身颤栗,癫狂地看着眼前一切,看着榻上的慕容敛歌没了往日的生气,心突然疼的难受,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回禀皇上,皇宫外公主府家臣阁老求见,说是公主现在形势危急,前来查看。”一小太监急急跑进殿内,见慕容徇于宫内大发雷霆,遂小心谨慎地回禀。

    慕容徇闻言,心忖他以前也听说过阁老这个人医术了得,是敛歌的幕下之臣,敛歌看上的人,自是不容小觑的,遂赶忙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进来。”

    阁老在柳成宵地带领下小心敬慎地进了宫内,不等给慕容徇作揖,便被差到房内,走到床前,看着卧躺在榻上的慕容敛歌,衣衫半褪,那已经将长箭头拔出的背上猩红伤口,让人不忍直视,凑上去,仔细瞧了瞧那伤口,撩起慕容敛歌手臂,为她号脉。

    从本来只是蹙眉到眉头紧缩,良久也没有说一句话,回过头看着一脸焦急的宇文长陵,若有所思。踱着步子走宇文长陵身边,在她跟前站定,趁着屋内人忙做一团,无暇顾及所有人的时候,压低声音道:“驸马爷也希望公主平安无事吗”

    这话问的话中有话,不过阁老看着宇文长陵的表情,内心倒是笃定什么。

    前些日子,他接到的飞鸽传书,纸条上写着:听从于长陵。这简单明了的指示阁老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去办,不过这万事,就看宇文长陵的了。

    宇文长陵闻言,虽然读到了这话中其他的一些意味,对视上阁老深邃的眼睛,心下一怔,可是眼前的景象不容许她想的太多,遂回道:“阁老,定请您救救公主。”

    现在的宇文长陵只求慕容敛歌无事,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她不要她死。

    阁老在宇文长陵的眼神中读懂了其中的意思,就好像这眼神,他在郡主脸上也看到过,都是这样的坚决,都是这样的笃定。

    罢了,罢了,这场仗,他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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