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之前已经住进穆臣逸的家里,这里应该就是他的家了吧
段小然两手撑着床,刚执起上半身,突然啪地一声响,本就昏暗的室内瞬间一片明亮。
她下意识就用手挡住了视线,等适应了光亮刚放下手,突然一个大型白毛飞奔过来,跳上了她的床上,开始用脑袋不断蹭着她。
穆臣逸把手里的托盘放到旁边的柜子上,走到床边坐下,宽厚的手掌抬起覆在她额头上,只见男人的嘴角忍不住勾起,道:“烧已经退了,段小然,你觉得现在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面对如此温柔的穆臣逸,段小然一时难于适应。她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脸懵:“我发烧了”
“嗯,烧到四十度。”
“这么严重”
他满眼责怪的看着她:“所以说以后别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雨下,暴雨的时候温度本来就低,就算你有带伞,你这前后都一马平川的身体也承受不住,以后就不要逞英雄了。”
段小然听了他的话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胸前,满脸自我怀疑。
没有他说的那么平吧
“所以是穆总您一直照顾我的”
“不是我,难道是你自己抵抗过去的”
“”
这家伙,嘴里都每一句好话。
穆臣逸扭身把柜子上的热粥端下来,递给她:“饿不饿来先喝点粥养养胃,等下珍姨再帮你烧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鱼骨。
“真的吗穆总,您怎么知道我现在很想吃这个”
这个男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自己的心里想法他居然都知道
穆臣逸呵呵冷笑几声:“我记得是谁在睡梦中一直吧唧着嘴,嘴里不断念叨说我要吃红烧鱼骨,红烧鱼骨的”
他这么说,她终于隐隐有了一丝记忆,她确实最开始梦见自己躺在火焰山下,全身都烧得很厉害,以为自己可能会死了,所以人在临死之前都会想念一些曾经的一些回忆或者美好事物。
而段小然的美好事物就是走之前没能吃上一顿红烧鱼骨,所以嘴里不断念叨着红烧鱼骨。
敢情这个梦话被穆臣逸听去了。
段小然尴尬的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呵呵,没想到我的梦话被穆总听去了。”
还被他记住了,让她能一醒过来就有心心念念的红烧鱼骨吃。
他把手里的粥又往她跟前凑了凑,语气带着一丝诱哄,仿佛在哄一个的小孩:“红烧鱼骨可以吃,但现在先把粥喝了。”
“好。”段小然乖乖抬手刚想接过去,可全身就像是抽掉了力气了一样,有气无力。
“要不,您帮我放到柜子上,我自己喝就行,我没力气。”她可怜兮兮瞅着他。
看来她这场高烧有点严重,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跑完了十几公里的马拉松一样,累得全身没力气,连手都有点抬不起了。
可男人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那满是针眼的手背上,还有些红肿,加上她的皮肤比较白皙,可以清晰看到手背上的血管,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道:“我喂你。”
段小然顿时瞪大双眼,一脸震惊:“那个穆总,您说笑的吧”
他好无微不至哦,可是
她没胆消受啊。
穆臣逸一脸正经,正经中带着一丝严肃:“我这个样子像是说笑的吗再说,你不是说你手没力气吗我喂你喝,你我又少不了一块肉。”
“那,那好吧。”段小然双手抱着毛绒绒的飞天,眨眨眼,随即主动张开嘴巴等待穆臣逸的投喂。
穆臣逸捏着陶瓷勺,在碗里不断搅拌,待热气散了一些,才舀出一勺直接往她嘴里送。
可段小然刚含住勺子,舌头顿时传来一阵阵刺痛:“烫烫烫烫”
穆臣逸吓了一跳,迅速抽回勺子,端起旁边柜子上的凉水给她猛灌了几口,段小然总算感觉舌头没那么痛了。
“对不起,我以为没那么烫”
段小然差点被口水呛到,像是看非人类的目光震惊看着他,但还是好言说没关系:“没,没事,我舌头够厚,已经不疼了”
“我没替别人喂过别人东西吃,今天是第一次。”
段小然这下是直接石化了。
不过转念想想,像穆臣逸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那些粗活根本轮不到他来做,所以他现在这样说,也蛮能理解的。
“呵呵,那我真的很荣幸,居然能得到穆总的第一次。”
段小然的笑容立即僵在话尾上,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沉静,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脸尴尬。
要死,嘴快了。
段小然迅速别开眼不敢看他,假咳几声缓解尴尬:才转回头正视他的双眼:“那个那个穆总,您还是给我自己喝吧,不用麻烦您了。”
“不用。”穆臣逸挡住她伸过来欲接过去的手:“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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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说完自己再次舀出一勺粥,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给她喝,而是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几下,保证粥不烫了才喂给她喝:“喝吧。”
段小然的嘴巴微张着,并不是接受穆臣逸递过来的粥,而是因为震惊,那种大跌眼镜的震惊。
她刚想说什么,突然嘴就被穆臣逸喂给她的那勺粥给堵住了。
男人脸色淡淡的,倒看不出他内心有什么波动,就连语气也淡淡的:“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乖乖先给我喝完粥,有什么话等喝完粥再说。”
“”
于是,这碗粥在穆臣逸悉心吹凉后一勺一勺喂给她吃见了底。
穆臣逸把空碗收拾起来,再把准备好的药给她吃后,才放心端着空碗走出了房间。
虽然穆臣逸走了,但飞天还像个麦芽糖一样黏着她,不断用脑袋拱她,跟肥猪拱白菜似的。
段小然吃完粥和药后,精神确实好了很多,她一手撑着腮帮,一手不断温柔抚摸飞天的脑袋,陷入了沉思:“飞天,你说说,你这个主人是不是感觉有点奇怪”
穆臣逸对她的态度可谓是一个360度大翻转,发烧前,在工作上,动不动就以扣工资的理由威胁她,而现在她一个觉醒来,他不仅说话语气都不自不觉变得温柔,还那么有耐心一勺一勺喂她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