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欢乐颂 >第二百四十三-二百四十四章
    “我说筱绡很吃亏,因为她不可能娴熟运用两套标准,而界限分明。她难免在行为中搞混。大方向不会错,小方向经常错。尤其是在做坏事上,做坏事比做好事容易,一顺手,就做出了。撄”

    曲筱绡一直提心吊胆地听着,她完全是凭着对赵医生的信任,才任其胡说八道,但听到此时,她连忙点头认可,“对的,对的,我经常做点小坏事,其实没坏心,也不会把坏事做大。特别是对妈妈。装那个应用吧,好吧,我可能有坏心眼,可我真的不会对妈妈使坏。”

    曲母白曲筱绡一眼。曲筱绡看到却松口气,因为妈妈是白眼,而不再是厌恶的斜眼。于是她投奔到赵医生的身边,腻到赵医生身上。

    曲母靠沙发背坐舒服了,道:“小赵,唉,别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你为难,我心里清楚了。谢谢你,你这么懂事,我以后也可以放心了。”

    曲筱绡贴着赵医生耳朵问:“我妈清楚什么了不冤枉我了”

    赵医生对曲母道:“伯母请别自责,那时候您还年轻,都不比我们大吧,又是遇到最大的不顺心,不必苛求自己完美。筱绡说了,您是她最爱的人。能让她说出这话来,说明您是最爱她的人。”

    “到底你们清楚什么”曲筱绡大声问。

    “唉,你还很小时,我自己不顺心,就让你对我好,对你爸玩小心机,帮我捉弄你爸,是我从小培养你不同标准待人。妈妈有错。”

    “不对,那错也错在爸爸身上,妈妈也是被逼的。行了,妈妈,我爱你。你再拿眼睛白我,我就跟老赵跑了哦。”

    “跑吧,跟小赵,我放心。小赵,你爸妈怎么管教你的,你也怎么管教筱绡吧,筱绡还年轻,还拗得过来。”

    “妈,你不知道老赵有多风流,他说他想念读研究生时候的偿”

    赵医生不得不捂住曲筱绡的嘴,满脸尴尬。曲筱绡原本一直处于弱势,这才觉得扳回一局。但曲母又内疚又担忧地看着女儿,才知道自己对女儿起了坏影响,不知会不会影响女儿未来的幸福。她反而为曲筱绡深深担忧起来。

    此时,曲父的电话又来了,曲筱绡打开免提。“筱绡,你妈是不是下午四点到”

    “你去拦截是吧才不告诉你。爸爸,让妈妈带点儿你们那儿的米糖回来”

    曲母起身将手机夺下,“我没飞去你那儿,你放心。是筱绡捣蛋。你妈怎么样了”

    “什么这小家伙,我都已经在机场高速上了。混蛋,混蛋”

    曲筱绡哈哈大笑。但这回曲母阻止了她。等曲母打完电话,得知奶奶已经处于弥留状态,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跟曲筱绡道:“筱绡,爸妈的问题,以后爸妈自己解决,你别替妈妈出气了。你听小赵的,以后对谁都善意点儿,不仅是对别人好,也是为你自己好。如果你爱妈妈,听妈妈的话,好让妈妈不操心。”

    但曲筱绡却跳起来,叫嚣着冲回楼上自己房间去了。“烦死了,烦死了,办不到。”

    曲母却并不紧张,“从小就这样,让她学好,就跟杀了她一样难。”

    曲筱绡伸出头来,尖叫:“老赵,你可以表扬伯母很懂心理学了。真想不到你这么会拍马屁。”

    “这是怎么了”

    没过多久,只听外面院子一声响,曲母先冲出去看,果然是曲筱绡从二楼露台抓着毛竹跳下楼,飞窜而走。赵医生连忙取车追上去,都来不及与曲母好好告辞。可车子才拐到曲母看不见的地方,他就看到曲筱绡笑嘻嘻等在路边。

    曲筱绡上车就道:“切,我妈总想趁机要我答应条件,今天她以为是好机会,以为我还在内疚,会答应她,没门。她要是在你解释前就提出要挟,我倒是真从了。可惜,晚了,该是她对不起我。哈哈哈你干吗”

    曲筱绡得意忘形地笑到一半,却发现赵医生做了叛徒,把她送到妈妈面前。

    曲母吊起眼睛好整以暇。赵医生一句“我先走”,将曲筱绡扔下车,跑了。曲筱绡被妈妈扯进屋去,各种唠叨伺候。

    关雎尔手里拿着谢滨非要她看的身份证复印件,惊讶地看着谢滨忽然离座,找出笔记本电脑联网,有条不紊地输入地名,放大,然后,关雎尔看到身份证复印件上的那个地名。立刻,那名不见经传的地名变得立体起来:它位于某省某市的西北边缘

    “是农村”

    “怎么知道”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谢滨便飞快反问。

    关雎尔觉得谢滨问得太急,可能是忌讳生长于农村,便小心地道:“我也不确定,就是看这一带的地名不如市区那一带的密集。可能看谷歌卫星地图更直观点儿。”

    “没错,那儿不仅是偏远农村,而且还是山村,山上出产不多,所以那边很穷。贫贱夫妻百事哀,你懂的。”

    关雎尔忙委婉地笑道:“我们这一代小时候都不富的,相比现在,那时候真匮乏。我还记得小时候总生冻疮,尤其是脚上生好多。冬天爸爸骑车带我上幼儿园,我每次跳下车的时候都没法站稳,冻疮刺痛啊,我每次都想象我是小美人鱼。不像现在又是羽绒服又是空调”关雎尔说到这儿,看谢滨似笑非笑,不知他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费劲心思揣测着,小心地道:“可能,你们那边的农村又更匮乏点儿。”

    “小关,谢谢你,你总是这么体贴。可其实我们那边的穷是吃不饱和衣不蔽体。你几乎无法想象那种穷困生活,电影小说之类的大多数是衣食无忧者的创作,若非亲身体会,你很难了解极端匮乏下人的心理,更无法了解贫困家庭走投无路之下的挣扎绝望。”

    关雎尔非常关切,几乎是感同身受。可又想到那份几乎可以倒背如流的谢滨简历,忍不住问:“可你后来不是在市里跟着你妈妈过吗我记得你小学就在市里读的不过,不管怎样,生活渐渐向好,再不后退了。”

    谢滨笑道:“是啊,呵呵,是啊,你看我这矫情的,我那时候小,懂个什么穷困啊。”

    “就是啊,原来你说得那么沉重,就是来吓我的。然后呢,就这样,没什么大不了。我都不知道你拿出这份复印件干什么。好了吧”关雎尔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她不忍心再看着谢滨磨蹭,不断地不是她赔笑,就是谢滨赔笑,都不自在。不如她出声做个了结。

    谢滨果然笑道:“是啊,是啊,就这么,我从小学读到高中,然后跳出来读大学。”

    关雎尔总觉得谢滨后面应该还有话藏着,如此兴师动众说要对她原原本本坦白,可弄了半天就这点儿料,显然不可能。但谢滨既然说没了,那就没了。她放心喝了一口水。才将杯子放下,谢滨就将杯子挪过去,一丝不苟地将杯子注满。关雎尔隐隐觉得,谢滨如此专注地倒水,似乎是拖时间。可为什么拖时间是他自己主动要说,又不是她逼的,为什么又吞吞吐吐欲说还休关雎尔耐心再好,也有点儿烦躁了,可依然字斟句酌地道:“然后,作为一个成绩优秀,与同学相处融洽的学生,这一路受到许多老师的表扬,以及许多同学的忌妒。尤其是后者,说起来真是不堪回首难以启齿啊。你真是我们这种中游荡荡普通学生的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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