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万五七？”鹿圣问道。
第一次被圣人当面问话，万五七“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他现在的感觉就是后悔，相当的后悔。在看到意见征集的时候，万五七几乎是脑子一抽，就把自己想的东西都写上去了。后来交上去之后他就后悔了，自己那点不成熟的意见，写生去干啥？
鹿圣说道：“起来吧，不用跪了，站起来说话。”
万五七听话的站起来但是却依然不敢抬头，就这样站在下手，等待着鹿圣问话。鹿圣看着万五七的状态，并没有先问他是怎么想的，而是问道：“你的意见别人知道了，是怎么说的？”
听到鹿圣的问话，万五七一愣。旁边鹿圣的亲信立刻对他说：“有什么话就直说，没人会责怪你。”
听到这样的话，万五七咽了下口水，想到自己受到的白眼，不由得说道：“他们都说……都说我贪生怕死，说我们的宗师怎么可能害怕帝国的手段，说我根本就是自己怕死习惯了，根本就不知道宗师的手段，可是……”
“可是什么？”鹿圣见他欲言又止，鼓励道：“有什么就说什么，说对了有奖励，说错了我就当没听见，尽管说！”
万五七听到鹿圣的话，也是受到了感染，想到了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心头也是起了火，沉声说道：“可是我在战场上亲眼见过帝国的手段，单兵热武器虽然上限很低，几乎不会高过宗师，就算是激光武器，威力实际上能够狙击宗师之上的高手，可是一旦高手察觉，完全可以躲开，除非是同样的高手预判攻击。”
“而且帝国相对于我们，有一套完整的军事系统和策略系统，每一个士兵都基本上经过了军事教育，可以说一个十人小队，完全就是一个小型的军事会议，每个人都能够学会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
“可是组织的队伍，从来就只有那么几种方式，无非就是牵扯注意力，或者偷袭，或者暗杀。之前的时候，我们甚至要求助于终结的策略师。说我不懂，其实是他们根本不懂帝国强大在什么的地方！”
“我们不应该否认我们比帝国更弱，而是要看到我们比帝国更弱在什么地方，只有这样才能够提高组织的战斗力和地位！而不是单纯的，一上场就要靠敢死队用人命来堆，人命永远都是宝贵的！”
“所以，你在敢死队的这些年，怨念很深？”鹿圣问道。
万五七顿时吓了一跳，浑身冷汗哗啦啦往下流：“这个……其实……鹿圣您听我解释，我只是……我只是……”
“行了，没有什么，有怨念是正常的，谁也不愿意死，我也不愿意，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起源。”鹿圣说道：“抬起头来，将你的想法说出来，有关这次行动的，有关帝国可能会出现的新手段。”
万五七的心头狂跳着，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受到惩罚，这才开始意识到，自己所在的这个起源，原来却是已经不是之前的起源了。自己填写的意见征集，也不是单纯为了巩固人心所做出来的 样子货，而是真的打算听听他们的意见。
想到这里，万五七忍不住激动起来，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到里坐在上手的鹿圣。鹿圣就这样斜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报告，等待着他的讲述，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人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圣人的架子。
“而且我的修为，其实并不高。所以……所以对于修行者的手段和怎么针对宗师，实在是没有什么……什么见解。但是我知道帝国肯定已经开始准备对策了，这是帝国的习惯，也是帝国的固定模式。”
“帝国是一个不断自我进步的……东西，我觉得是因为帝国内部的人都在不停地互相矫正，将错误的东西排除出去，然后选择正确的方向。而且他们从来都不会畏惧困难，也不会抗拒改变，认为变通才是最好的策略。”
“这一点从每一次对抗的时候都能看出来，有的时候一次行动当中我甚至能够上很多次战场。但是每一次我都能够感受到，帝国在面对我们的冲击的时候，总能够找到相应的应对手段。”
“或许有时候这些手段略显简陋和仓促，但是确实是找到了关键点，如果用得好，完全可以粉碎我们的行动。而且这些手段还在一次次地完善，这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当然，跟我一起的那些人，还有那些死了的指挥官是看不出来。”
“所以说，不管帝国是不是知道我们内部的变化，是不是知道我们在工厂里留下的是陷阱，帝国都会做出应对。已经有人被我们杀了，他们肯定不会死心眼儿地一条路走到黑，这才是帝国的风格。”
“哦？”鹿圣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工厂里留下的是陷阱？”
万五七老实说道：“因为我没听说有人将什么资料和资源秘密送出去，反而是之后大量的人员调动。建设工厂的人，和里面的宗师，大多都也不是我们的核心成员，所以猜测的。”
“就这就能猜测出来？”
“当然还有其他的考虑，比如说帝国这么重视这些工厂，说明我们一定是掌握了一些让帝国忌惮的技术。但是如果这些工厂真的是为了建造我们自己的底牌，绝不会这么草率，我感觉更像是一种……一种障眼法。”
鹿圣颇为赞赏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觉得自己这一次是捡到宝了。万五七虽然是敢死队出身，但是对于政治和战场的敏锐感觉，让他能够快速地判断出一个正确的方向，虽然想法上还有点幼稚和欠缺磨练，但这些都可以锻炼。
想到这里，鹿圣也毫不吝啬地说道：“确实是一种障眼法，这些工厂就是陷阱，为了坑杀帝国的探查队伍，用这样的方法来牵制帝国的实现，让他们忽略我们真正的目的，尽量隐瞒我们内部的变革和联盟异族的方向。”
紧接着，鹿圣甚至简单地将有关机甲资料的事情告诉了万五七，万五七听完之后瞠目结舌，显然一副根本没想到你们要玩这么大的表情。鹿圣很满意地看着万五七的表情，最终笑了笑，等待他的消化。
万五七站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有些纠结地问道：“鹿圣，您今天叫我来，是打算做什么？这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