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自己的“同胞姐妹”肩并肩走到红房子面前,大门打开,小壮太打开门冲到我们面前。
“结心姐,不要紧吗!有没有受到欺负——”
“壮太!”
千代也从家门中快步走出,冲着她的弟弟喝了一声。小男孩想要问的话,就那么噎在喉咙里。
“你叫壮太?”女祭司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他。“没关系的,这位姐姐没有被欺负,反而欺负了别人呢。”
千代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我,还有随行的,全副武装的红发女祭司。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安排好了。”
“你肯定有很多疑问吧?”我说,“关于我是谁,要把你们带到哪里去。”
“算是吧。”她看了看周围,“站在这里太显眼,还是进去说吧。”
“你们的大哥呢?”进门之后,我没有看到昨天的那个男人。
“大哥的话,他还在卧床休息。”
“昨天的那个样子,应该伤的很厉害吧?”
“嗯......伤口的洗净和包扎都已经做了,意识也有恢复,但是照这个样子,一时是无法考虑外出远行的。
她看了看红发女祭司,“能不能请这位祭司小姐帮忙神力用治疗他的伤口?”
“哎?这个,可能不太方便——”我猛地摇摇头。
糟了——刚才我都忘记了她的表面身份。不管怎么善于伪装,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好的,请带我过去看看吧。”
真的要去啊!
“实在是非常感谢,请往这边走。”千代走在前面,开始把我们往后面的房间引导。
这难道也可以蒙混过关吗?好担心啊......
但是假冒祭司本人却一副从容的表情,就像一位前来出诊的老医生一样。
她注意到了我担心的目光,只是笑了笑。
我们走到了房间里面,有个满头绷带的病人正躺在地铺上,旁边放着一盆水,和换下来的沾血的布条。
我吸了吸鼻子,让自己把注意力转向小桌上放着的花瓶。
安吉尔小姐坐在他身边,默默地盯了他一会儿。
不要勉强,不要勉强啊!我拼命地发出意念信号。
【心灵沟通能力都不会主动建立的样子,接下来你可以的东西还有很多。】
女祭司的声音从我的脑海中响起。
【先不说心灵沟通,安吉尔小姐你真的会治疗吗】
【我可以让他伤口愈合,活蹦乱跳的跟你传送。】
【真的吗,太感谢了......无论如何还请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这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招募到的人才。】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到底该怎么操作。
“情况,很严重吗?”
千代趴在大哥头部的那一边,露着了紧张的眼神。好像误会了我们两个长时间沉默不语的原因。
“大哥会不会就这么下去,今后再也不能当工匠了......”
这也是我正在担心的事。
“不要紧张。”安吉尔小姐朝她微笑,“刚才只是观察一下他的情况,接下来我要施展治疗术了。”
她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点点头。
“可以请你去外面等一下吗?”假祭司说,“如果有别人在,治疗的力量可能会被吸引到其他人身上。”
“......我明白了。“她一瞬间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
“既然这样,我和你一起出去。”
虽然很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的那种说法,也让我没有立场继续呆在房间里。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卧室,一起回到客厅里。
我先坐到了茶几旁边,看着心神不定,站在窗前的她。她时不时的望向卧室的方向,又转回窗口,像是在强迫自己不关注里面发生的事。
“没关系。”我试着开口,想要舒缓一下紧张的空气。“那位是你们这座王都里,权贵们人人皆知的女祭司。”
“是......吗?”
她回过头,用坦诚的眼神看着我。
“结心小姐,那天你站出来救了我们家里的人。”她说,“如果大哥醒了过来,他也会说‘八幡家的人有恩必还’。我们欠你的。但是,在我们报恩之前,你也欠我一个解释。”
铁蓝色头发的同龄少女,走到茶几的对面坐下。
“当然。”我说,“虽然的确出手帮了忙,但是也造成了你们必须离开的结果,所以不用谢也可以啦!”
做这件事的目的,毕竟有自己的私心在。“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现在请问吧。”
“好。”她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首先,结心——你到底是什么人?”
呼,一下子就直奔问题的核心啊。
“我不是一个人好人,千代。“我躲开了她的视线,“比那些小混混还要恶劣很多。”
“你......”
“我杀过人。”我继续说,“夺取性命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实际上这两天就有五个人死在我的手上。”
她听出了我的暗示,脸色变的苍白。但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曾经’是月门镇冒险者协会支部的一名法师。”我说,“后面发生了很多难以解释的事后,我脱离了协会,现在与一位老朋友到了个很遥远的角落。虽然偏僻,但那里是个漂亮的好地方,你会喜欢的。”
“那里就是我们兄妹要去的地方?”
“是的。”
炼狱魔能熟悉的气息,从卧室的门缝里泄露了出来。她开始做些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心慌、沉重的厉害......”她站起来,“我想去看看大哥。”
我爬过去,拉住了她的腿。
“不要进去。”
她看着我的眼睛,意志渐渐屈服,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让我们继续说吧,治疗交给那个姐姐就好。”我说,“你还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选择脱离协会,远走到那样的地方。”
“我不确定——应不应该问。”她眨了眨眼睛,从刚才短暂的催眠中恢复。
“我一心要好事,帮助所有人,作为一个冒险者活跃下去。”我回想起关于那座塔前前后后。“虽然很辛苦,很多次受伤,但是也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炼狱能量变得更强烈了,我几乎可以看得到它正在改变自己接触到的血肉。
不管门那边发生了什么,做妹妹的千代都绝对不能看到过程。
“什么最后一刻?”
她被我的描述吸引,误会了自己越来越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