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医将婿 >第017章 断案一
    仵作当场验尸,掀开死者的衣服,对着胸口敲了敲断定死因的确是死于溺水,又检查了死者的口鼻,没有异物,但后脖颈有被重物击打的痕迹,所以仵作判断死者是被打晕之后溺水而亡的。

    仵作的验尸可谓简单快速,其实就是草草了事,连口鼻和指甲内的异物都没有发现。

    李木杨和巢元方站在堂外相互对望一眼,却也什么也没说。

    死者名叫陈仲,随后他的弟弟陈春便说要状告嫂子刘氏,说刘氏与王大刀有私情,一定是刘氏谋杀亲夫。

    而那刘氏骂陈仲血口喷人,同时也状告陈春杀死了陈仲,说他是为了争夺家产而害死了陈仲。

    陈家老父亲刚刚去世,留下一所房产和十头羊,本该由陈仲继承,而陈春一直认为应该分他五只羊,而陈仲只给一只,所以两人产生了矛盾。

    见这二人说的有条有理,县令一时僵在那了,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身边的县丞连忙低声提示了一句。

    “对对,”县令连连点头,随后“啪”的一声拍下惊堂木,喊道:“吴县尉,去查作案动机”

    吴县尉愣在门口,似是在问怎么查

    县丞只好开口道:“把正平坊的坊正请来”

    吴县尉这才明白过来,跑了出去。

    另一边角落里李木杨与巢元方无聊的站着,由于他们接触过尸体,县尉要求他们等案子审理有了眉目才可以离开,也可以说在案子没结之前,第一发现人也是可以怀疑的。

    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公堂,二人也不在堂下,所以就比较悠闲,趁堂上审案出现空闲的时候,巢元方转过身低声问道:

    “你是仵作”

    “为什么这么问”李木杨也好奇的转过去。

    “因为打捞尸体时你看了死者的指甲。”

    “你还看了死者的口鼻了,你也是仵作么”李木杨反问。

    “我是医人,这么说你承认你也是医人了”

    “还是那句话,略知一二。”李木杨依然不承认自己懂医,但也知道这老头精明的很,有些事是瞒不住了。

    “略知一二呵呵,你这少生,老夫倒不敢再小瞧于你了。”

    巢元方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的看着前方。

    李木杨也不想在自己身份上跟巢元方多说什么,便转移话题道:

    “巢老,有一事晚辈比较好奇,又不知当问不当问”

    “若是医术上的事没什么当不当的,若是私事,你还闭上嘴的好。”

    “我可没那么无聊,关心一老头的私事,”李木杨笑了笑,问道,“听说你给一人接过断肠,那人最终活下来了吗”

    “这你也知道,哎,老夫无能,最终还是死了。”

    “哦,可惜可惜。”

    李木杨也是从书上看到过记载,巢元方所主持编撰的诸病源候论中就写有一段关于肠吻合术的记载,这个记载让后世的医人惊叹不已,都很好奇在古代这种肠吻合术是如何消毒的,又是如何抗感染的,所以就好奇这个病人的死活,书上没有记载死活,所以李木杨就问了这个问题。

    算是解开了一个历史谜团,但终归是比较敬佩这名老者的气魄,在人必死的情况下敢于尝试新的极端的手法救人,换做现代也很少有这样的医人了。

    随后李木杨又问道:“那您老的诸病源候论可否已经完本”

    这个问题让巢元方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反问李木杨:“你师出何门”

    “无门无派,我师父就是一游医。”

    “那么令尊是谁”

    “老头,是你说的只谈医术不问私事的,怎么还问起我爹是谁了”

    巢元方指了指李木杨,随后摆手道:“诸病源候论也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说说还生气了。”

    李木杨背起手也不问了,但心里也大体猜到这部传世巨作可能在创作上出现了什么问题。

    那边的案子又开始让县令焦头烂额了,正平坊的坊正来了,听说要查陈仲的死因,特意还带来了两名坊丁。

    坊丁是帮着坊正维持坊内治安的,但他们其实也是最调皮捣蛋的,往往偷鸡摸狗的事都是他们干的,坊正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处理坊内纠纷时这些人是最好用的。

    所以坊丁也算是最了解坊内的情况的基层小吏。

    “那陈家老父的确于十日前死了,小的见过陈春与陈仲为了争羊而打在了一起,小的上前拉架还挨了这个陈春一巴掌,李明府您看啊,就这,现在还有手印呢,还请明府为小的做主啊...”

    小个子坊丁说着就要哭了,结果被坊正在后脑勺猛拍一巴掌,骂了一句,小坊丁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说跑题了,人家在查人命案,怎会管自己挨耳光的事。

    “啪”县令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陈春这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有了作案动机,定是你趁陈仲不备在背后打了他一棍子,然后将他扔进了河里”

    陈春连忙喊道:“冤枉啊,我是嫉恨大兄,可是我不能杀害自己的亲兄弟啊,再说了大兄身高马大,我哪打得过他啊,您看我这副身子,杀只鸡都未必杀得死啊,充其量是打这坊丁一巴掌泄泄恨啊。”

    李县令看了看陈春瘦胳膊瘦腿的,抡一棒子也未必能将陈仲打晕,又有些疑惑了。

    随后另一名坊丁道:“禀告明府,这刘氏的确与王大刀有染,那陈仲时常外出,有时夜里也不在家,那王大刀就住隔壁,便趁天黑时爬进陈家院子与那刘氏苟合...”

    “你胡说八道”刘氏脸色通红的骂道。

    “谁胡说啦,我是亲眼所见啊,明府,您也知道那王大刀就是刽子手嘛,比陈仲身材还要健壮,翻墙简直如履平地,可是明府您不知道,陈家的院子还有一个狗洞,那狗洞不大,但正好适合小的钻进去,所以小的就经常钻进去扒窗眼,这个刘氏的屁股上有个黑痣,别看她平时正正经经的,只要王大刀进了屋她就...”

    “闭嘴”

    坊正也在他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小坊丁这才眨了眨眼不再说下去了,还有点意犹未尽的看向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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