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医将婿 >第029章 无处安放的人生
    多愁善感的女子为悼念李木杨,原创了一句残句,她却不知李木杨的那首七言绝句其实是盗版的,也可以说是改版的。

    这首诗原创最早是中唐诗人元稹的七言律诗,原诗是:

    四十年前马上飞,功名藏尽拥禅衣。

    石榴园下擒生处,独自闲行独自归。

    三陷思明三突围,铁衣抛尽衲禅衣。

    天津桥上无人识,闲凭栏干望落晖。

    后来被晚唐的黄巢改编成了七言绝句,黄巢起义失败后隐姓埋名在洛阳城做了和尚,就写下了“记得当年草上飞,铁衣着尽着僧衣。天津桥上无人识,独倚栏干望落晖。”

    这首诗中唯有最后两句是元稹的原创。

    李木杨当时就觉得自己与黄巢还是有些像的,黄巢起义纵横沙场,自己是战地军医,也算纵横沙场,黄巢脱下铁甲隐姓埋名,自己是脱下白大褂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且都生活在洛阳,都没人认识,所以就再次改编了这首诗。

    但终归还是后面的两句,让他共鸣。

    此时的李木杨正在野外一间破败的道观内烘烤着虚弱的身体,双目紧盯着手腕上的健康手环。

    自从上次救活赵广生后,他就一直带着这个手环,以便随时监控自己的身体情况。

    这是一种智能芯片手环,具有多种功能,比如走步计数,健康检测等等,在平常百姓中不算什么稀罕物。

    但李木杨这种不同,它还是个微型电脑,可以将病人的资料传输回总部备案,当病人再次生病时,总部会生成一份过往诊治档案,提供一份适合患者的配套治疗方案。

    由于它通体圆润黑色如玉,李木杨习惯的称它为黑环,在外人眼中如同一个黑色的镯子。

    李木杨原以为来到这个世界黑环会彻底失效了,可是眼下看似乎不仅没有失效,而且还在进行着一种奇怪的改变。

    昨日站在天津桥上,不知道被谁扔到了河里,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因为这副身体不会游泳,这种技能是不会因为穿越而自然带来的,游泳注重的是身体的平衡,需要锻炼建立新的平衡来打破旧的平衡,他还没来得及做这方面的锻炼。

    但他懂得自救,当他落入水中后一边挣扎一边开始脱外衣和鞋子,但终究逃不过河水的凶猛,也没有幸运的流到回水区,而是直奔下流而去。

    当他顺着河流离开洛阳城后,已经喝饱了,也没了力气,身上只剩一条内裤,衬衣以及防弹背心,还有就是随身携带的急救包。

    他已经没有力气解掉防弹衣了,也不舍得扔掉急救包,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与上次一样,他被榴弹炸飞时,逃生包陪伴着他在空中翻滚,这一次,是急救包陪伴着他随波逐流,也不算孤单吧。

    当他的身体即将沉入水中,再没有力气上来之时,他惊讶的发现,他手腕上的黑环有一个小孔正在呼呼的冒着气泡,而且还没完没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连忙从急救包里取出一个干瘪的氧气袋,将导气管插在了黑环的小孔处,很快氧气袋被充满了气体,变成了一个漂浮袋,就这样他也没了力气,抱着漂浮袋飘向远方。

    直到郊外的一处回水区,他爬上了岸,也终于使出最后的力气,对着月亮怒吼了一声。

    这里是荒郊野外,只有一座破败的道观,还没有人住,也就没人见到他的惨状,不过天无绝人之路,道观虽然没人,但柜橱里却找到一身干净的道袍,以及道士的鞋子。

    有了这些他就不怕见人了,但他也不急于穿上,着烤着炭火,眼下他只想知道黑环到底怎么了他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黑环的小显示屏不停的闪烁着,像是被水泡得短路了,李木杨不懂得修理电子产品,他想快点摘掉黑环,免得漏电伤到自己,黑环有个卡扣,如今卡扣似乎是粘合上了,想摘也摘不掉了。

    正当他焦急时,一股电流击了他一下,随后便觉头痛欲裂,各种曾经熟悉的器具药品设备在脑海中闪过,小到一粒药片,大到核磁共振仪,足足闪过十多分钟,随后又是一堆数字符号图像在脑海中闪过。

    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很烦躁,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

    与此同时一条褐色的土公蛇正不知死活的靠近这个烦躁的人,还昂了昂头向他宣战,李木杨毫不犹豫猛一挥手抓住了土公蛇的七寸,随后左手出现一把手术刀,猛一划过,土公蛇的头飞了出去。

    随后,又是一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那是蛇的肝脏,胃,胰脏,胆囊,小肠,气囊,以及未发育完全的蛇蛋。。。

    蛇蛋有十二个。。。

    无论多么坚强的人,也无法抵抗非自然带来的恐惧与疼痛,最终,他放弃了抵抗,又一次不甘的晕了过去。

    。。。。。。

    道观五里之外,林间正在进行一场厮杀。

    三十多名皮甲兵正在追杀骑马的三人,林间四处都是杂草断枝,马匹无法快速奔跑,而三人又不熟悉地形,几个来回间又陷入军兵的包围中。

    三人的装扮如同猎户,背弓佩刀,只是身下的马匹高大健硕并非一般。

    “李唐斥候,你们被包围了快快下马投降”军队之中一名骑马的校尉的喊了一嗓子。

    队伍渐渐围拢。

    “奶奶的,跟他们拼了”一名壮汉挥起长刀策马冲向前方,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二哥,你跟在我后面。”另一名俊秀的少年也是挥起长刀紧跟壮汉。

    被称为二哥的男子策马跟上之时,摘下身后的弓箭,一个呼吸间发出一只箭矢,一道银光在迷离的晨色中呼啸而去,随后一道血花绽放,射穿了一名拦路卫兵的喉咙。

    壮汉与少年左右挥刀,折枪,劈砍,血光四溅,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放箭”

    在校尉的命令下,十余名弓箭手并排而立,快速的放出一排箭矢,整齐的飞向前方三人。

    此时的少年已经从卫兵手中夺得了一只长枪,掉转马头,仿佛如鱼得水,长枪挥舞间箭矢被打落在地。

    原以为会逃走的三人,转瞬间折马杀了回来,挥舞长枪,俨然不再是民间的猎户,而是久经沙场的勇士,杀入敌军,不死不休。

    树干枯草染上鲜红的血,东方泛起鱼肚白。

    。。。。。。

    道观之内,李木杨穿好了衣服和鞋子,正在吃着烤好的蛇肉,

    有肉吃的他心情并不太好,他感觉老天爷在耍他,而且还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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