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莹在江城西区住，吴君送她回家往返都要经过跨江大桥，桥下有夜航的货轮不时拉着呜咽的汽笛过桥。平常吴君挺喜欢听这些悠远洪亮的江轮鸣号，感觉充满激扬。可是现在心头却是另一番兵荒马乱的景象。
电话打给上官文燕，她不接。发过短信关切地询问？“生气了！还是睡觉了？”
“感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文燕只回了一句就再无下文。
心急火燎赶到文燕住处，敲门，轻声呼唤，打手机均无回应。钥匙不在身边也不敢动开门的心思，想想回身跑到楼下翘望文燕的窗户。黑漆漆的看不出来是有什么动静。
楼下溜达，心思不整。怎么就那么巧！第一次约会请她看舞蹈晚会就赶上董事长给介绍对象。这种陨石从天上掉下来砸死人的千载难逢的倒霉事怎么就偏偏叫自己遇上。
电话不停地拨打，最后仅剩一格电，缩缩退后着的刻度条惊心动魄地显示电量行将耗尽。手机没关不会是睡觉状态，吴君似乎想到什么？转身跑出了小区。
世纪江城艺术中心培训部的院子里一片黑暗。和门卫师傅打过招呼，吴君悄悄走进去。转过屋角透过舞蹈厅拉幕的缝隙隐隐可见愔愔的光亮。蹑手蹑脚靠近门缝望进去，上官文燕在里面，心中大慰。
空旷的排练厅播放着一首曲子，吴君不知曲名。只是音乐凄婉有种欲说还休的情绪。这首曲子循环往复上官文燕倚着舞乐不间歇地跳着舞蹈。看着，听着不知不觉中吴君已泪流满面。
他感觉音乐的旋律像播放一个影视片段，镜头仿佛一直在切换一个场景。两扇朱漆的大门缓缓打开，有位绝代佳人从内翩翩而出。只是这个镜头就那样来回定格来回重演令人心生流连忘返的优美却始终无法进入下一章让人洞悉全景。
狠狠擦了一下眼泪，吴君推开虚掩的大门，走过去将泣泣如述的音乐关闭。大厅里瞬间空寂无声。上官文燕回头望了吴君一眼，那目光中有无限江山的凄楚和痛苦令吴君不敢直视。随后她带着浑身湿透大汗淋漓的汗水精疲力尽地跌坐在地板上。
吴君马上跑过去，拉起她汗渍渍的手臂。“快起来，地板太凉别感冒了！”
没有回应，固执地坐了会。少许站起身走到排练厅旁拾起大衣套上，其它物品往包里一塞劲直向门外走去。
吴君着急上前拽住她胳膊。“别这样出去，浑身的汗一会就冻透了。”
上官文燕甩开吴君的手我行我素，置若罔闻，出了排演厅。
吴君追出来。“你等一下，我叫个车。”
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绕过吴君和门卫师傅打声招呼拐出大门。
从来没有这般尴尬，吴君对着门卫勉强挤点微笑。“谢谢师傅！”
寂静的马路空无一人，惟有天空的星星仿佛刚睡醒精神抖擞不嫌事大地闪着光亮进行围观。
“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这种事太伤人了。约了你却放了鸽子，还带上王莹看见这一幕。说实话那一刻我恨透了我自己，今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混蛋王八蛋的事，实应千刀万剐！。”
“求你了，别生气了！说句话？给我个赎罪的的机会。”扥扥文燕大衣袖却被文燕不讲情面地甩开。脸阴着，长发在夜风中扬起。一份冷艳令吴君无所适从。
“啊嚏。”上官文燕很响亮打了一声喷嚏，她停下匆匆的脚步竖直大衣领，掩紧两襟。吴君再也忍不住，他伸手拽过文燕的手臂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挣扎着要推开吴君，吴君装着胆子抱紧她扭曲的身子坚持着不放。“别生气了，打我骂我都行！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脸扭向一边，一副生硬的模样依然秀丽好看。吴君伸手分开她脸前被风佛乱的刘海。“我都说自己罪该万死了还不能宽容则个？”
手被吴君箍着，只好头向两边甩，不让吴君手继续触碰她的头发。“我没资格生气，也没权利让你罪该万死。”
不管说的是什么？上官文燕说话了这对吴君就是福音，他长舒了口气。“你不用生气，就这冰冷的眼神已经快把我杀死了。”
“我没那本事。无非用一种安宁修正自己的心态。”
“不过你这份安宁真的让我很惶恐！我感觉就像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太夸张了吧！我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像到了世界末日一样惶恐。”这话堵住吴君的要害，让他无法回答。他们没有正式表明建立恋爱的朋友关系，有的只是那晚悱恻缠绵的**纠葛。
“你在我心中很重要，不管你怎么想？我已经把你当成今生今世最重要最亲近的人。”
“那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明媒正娶了她人，把我放在一个阴暗的角象征性地记得而已。”上官文燕伶牙俐齿，言语犀利，不过说的事实。
吴君知道在恋人这个问题上暂时不能和上官文燕正面交锋。“方才跳的什么舞蹈，优美的令人难忘！”
“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背景音乐《琵琶语》。”
“哦，太美了！音乐中有种前板似乎在述说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过往，那种旋律在你翩翩的舞姿中唯美的让人有份想哭的流连忘返。”
“也许吧，今晚的心情很合那种欲罢不能，难以割舍的忧伤感，所以想把自己跳进乐曲产生一丝共鸣的安慰。”路灯有些昏暗，朦朦胧胧照出上官文燕我见犹怜冰清玉洁脸的轮廓。
这是一位让人瞥一眼就难以忘怀的女人。吴君心中怜情，嘴上却开起玩笑。“难以割舍是说我吗？”
琵琶起舞换心声，总是关山离别情。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上官文燕转过头来看了吴君半天，随后幽幽地说。“就当我在还债，别无所求！”
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吴君想再问上官文燕转了话题。“冻死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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