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岚馨什么时候这么低贱过！
她话音刚落，穆思菱一脚踩在她的胸口，她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倒地。
“好啊，既然你不愿意，那青云这个丫头，也就不用留着了，动手吧！”
她一声令下，那棍棒更加密集，不过片刻，青云已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好，我答应你！做你的下人！行了吧！”
她曾是百花楼高高在上无人可比的温岚馨，如今沦落到做封府太太的下人。
穆思菱，我恨你一辈子！
穆思菱满意地把脚放下，张妈很有眼色地蹲下身子给她擦了擦鞋。
她嫌温岚馨脏！
下人们放下手中的棍棒，抬起青云就走，根本不给温岚馨看一眼的机会。
而自始至终，封烨就如同一个旁观者，这一切都好像与他无关。
她的心仿佛已经死了。
“给她稍微收拾收拾，不要穿的这么寒酸，别人会说我苛待下人的。”
“是，太太。”
紧接着她就被人带到另一个地方，换了一身衣裳。
这一遭，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她从地窖换到了柴房，似乎没那么冷了，烧也渐渐退去。
“快起来你这个贱蹄子，太太可等着你伺候呢，磨蹭什么？！”
张妈的声音无比尖锐，仿佛要刺穿她的耳膜。
“叫的欢的狗，可不是什么好狗！”
温岚馨勉强站起来，双腿瘦弱显得裤子很肥大。
张妈这回没反驳，撇了撇嘴角，瞧着她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呸，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头牌，等会儿有你苦头吃！”
这才五更天，温岚馨的身子还没好全，就被喊去伺候穆思菱，外面的月色清冷，她不禁苦涩，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温岚馨跟着张妈来到前院穆思菱的房门前。
温岚馨只觉屈辱，“你说什么？”
张妈冷哼，“你聋了？我让你去太太房里，把夜壶拿出来！倒掉！”
她转身就要走，既然现在青云已经没事了，她何必再受这个委屈，给她的仇人倒夜壶！
张妈一把拉住她，“你给我站住，今天你要是不倒，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
她偏不！她温岚馨再怎么没骨气！也不会这样轻贱自己！
咯吱一声，房门突然打开了，穆思菱穿着锦缎的睡衣走了出来。
“真是没规矩，天还没亮吵什么吵！温岚馨，张妈的话你都敢不听了？”
穆思菱的语气中满是威胁。
温岚馨一动不动，整个人僵在原地。
“太太，我在咱们府上好几年了，可从没见过这么没规矩的丫鬟！”
张妈在一旁添油加醋，穆思菱暗暗观察封烨神色，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来。
不等封烨说什么，温岚馨又蹲下了身子，将手泡在那温热的洗脚水里，有条不紊地给穆思菱洗脚。
穆思菱欲言又止，似乎没想到温岚馨会这么平淡。
她反倒觉得没意思了，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下去吧，看见你我就烦。”
温岚馨点头，端着洗脚水退出了卧房。
出来外面已经是冷清的月色，她身上的衣服薄，不由瑟缩一下。
转眼一月过去，温岚馨的生活也没有多大的起色，每日被穆思菱使唤来去，各式为难，她都不言不语，挨打挨骂已成习惯，浑身伤痕累累也从不出声。
唯一有变化的，便是封烨一月未曾再碰她，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是好事呢。她喟叹，在她心情还算放松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熟稔却令她震颤的声音。
“岚馨！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