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玉烟染 >第四百三十八章 准备击鞠比赛
    玉烟染尚不知有人盯着自己,根本想不到仅仅因为这一点不合理,就暴露了她想永远填埋的记忆。

    狩猎之争的头筹最后没有落在仪王或者宁王头上,而是落在了展决头上,皇上给了他赏赐,还言明要亲自为他择一门他中意的亲事。

    展决这两日其实一直盼着这个结果,皇上许他一个心愿的时候,他一度想用这个皇上不得反口的机会求娶玉烟染,但他忽然想起解决完陶琅的事后,她从地上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湛王站在哪,看到他后才浅浅一笑,那个安心的目光让他心如刀绞。

    湛王哪里好呢?他不知,可很明显,长公主很喜爱他,却对自己非常戒备,而这都是因为,他是天子近臣,她要避嫌。

    最后,展决放弃了这个机会,他们可以一直做利益共享的朋友,但如果他强迫她,她就得放弃湛王和现有的生活,她会不会为此恨他?会不会难过?这些都是展决不得不考虑的事。

    玉兮捷显然没想到,自己身边忠心耿耿,赏识有加的青年才俊是因为玉烟染才坚持多年未曾娶妻,他见展决犹豫不言语,还以为他到现在都是个榆木脑袋,于是特地赐了一个有品级的女官给他。

    两日后,行宫校场上要办一场盛大的击鞠比赛。

    这项活动也是秋猎的传统,比赛双方各出六人,六人骑在马上,手持长杆,驱赶一种藤球,直到将藤球赶到对方戍守的阵门中,则获胜。

    一个月前,玉容涵在宫门口邀请萧玄泽比得就是这个活动。

    比赛前一天,玉烟染在院子中召集众人商议道:“咱们是一定要组一个队的,今日仪王还派人来提醒过,另外宁王还遣人问能否将他也编入队中,你们怎么看?”

    白弋道:“我行,百里不能去。”

    百里渔很不服气,但秋猎的时候他不听话结果扭伤了脚,现在不怎么有底气反驳他。

    周恒衷道:“我也行。”

    玉烟染看看他,又看看萧玄泽,轻声道:“我今日派人打听了仪王那边的情形,陶琅醒了以后,听说有这场的比赛,他要求参加。”

    周恒衷脸色白了白,但依然坚持道:“我也参加,我没关系。”

    玉烟染顶着无数压力教训了陶琅,甚至为此得罪了属国,被众人指着脊梁骨议论,他不能像个废物一样一点事都不为她做,他是长公主府的人,就不能给长公主丢脸。

    “好吧。”玉烟染看他想得明白,就没拦着,陶琅那般羞辱于他,他想找回场子,这想法没错。

    萧玄泽道:“仪王邀请时曾说好,羽林卫中郎将也会加入我们,这样一来,还少一个人。”他看向玉烟染,“长公主还有什么人选吗?”

    玉烟染刚想摇头,突然道:“你同英国公世子不是关系很好?不如找他来。”

    楚恣离?萧玄泽脸色有点古怪,脱口道:“他不会击鞠。”

    “他说的?”

    萧玄泽立刻回神,楚恣离的击鞠水准大概只有十岁以下孩子可比,但从他来靖国做质子起,他们没再一起玩过,按照道理他不应该知道的这样清楚。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找补道。

    玉烟染托着下巴道:“无妨,就找他吧,英国公世子击鞠再差,我却知道他骑术不错的,只要不从马上摔下来就行了,输赢不重要。”

    百里渔道:“仪王那边还有谁,长公主可知道?”

    “我差人去打听了,除了陶琅,我不知还有谁。”她道。

    萧玄泽于是起身道:“我先去见英国公世子,有消息了差人告诉我一声,仪王看起来很看重这场比赛,我们若是不用心准备,必要被人耻笑。”

    大家点头,起身散去。

    ——

    楚恣离听说了萧玄泽的来意后,身上莫名一阵寒意,戒备道:“好好的,长公主为何要你来找我?她是不是怀疑你了啊,殿下?”

    萧玄泽瞥他一眼,淡淡道:“没有,只是我们少一个人。”

    “可你知道我的击鞠有多烂啊,你为何要替我应下来?”楚恣离瞪他。

    “那我有理由拒绝吗?”萧玄泽反问。

    楚恣离:“”

    “你拖住人就行了,其余的我来,别有压力。”萧玄泽拍拍他肩膀。

    “殿下,不是我危言耸听,你确信她真的没怀疑你吗?”楚恣离小心问,“你们当初也算朝夕相处过吧,就算容貌声音会改,有些习惯是不会改的,她真的一点没察觉?”

    萧玄泽默了默,叹道:“她若真怀疑了,对我不会是现在这种态度。”

    “那该是什么态度?”楚恣离好奇地竖着耳朵。

    “你管恁多作甚,一句话,来是不来?”

    “来。”

    ——

    元京,深夜。

    翁誉站在两扇窗户之间,略微寒凉的夜风吹着他的长发,他仰看月色,神情怅然。

    青墨给他披了件衣裳,“殿下站在窗前,小心着凉。”

    翁誉回头淡笑,喃喃道:“元京的夜晚都这样凉,山里想必更冷吧。”

    青墨道:“殿下挂念长公主么?她身边许多下人,定会将她照顾好的。”

    翁誉摇头,淡淡道:“我不挂念她,她马上是要死的人了,用不上我挂念。”

    青墨一惊,猛然抬头,“要,要死?怎么死?”

    翁誉没说话,青墨立刻明白,这是他最难以接受的结果——由他们来杀了长公主。

    他小声道:“我们不是拿到军符就行了吗?”

    翁誉露出一抹苦涩笑意,道:“宁王嫌我动作太慢,已经等不及了,他要求我配合他行动,杀了长公主。”

    青墨的手紧了紧,“殿下”

    翁誉心中也不好受,但陈王和李清弘手上捏着他母亲的性命,他的生母是从中原逃难到丘鹿的歌姬,被丘鹿国主看重,生下了他,因为生母身份卑微,他在宫廷备受排挤,最后别送到元京做质子,他的母亲也被赶出了丘鹿,继续流亡。

    是当年陈王在边关找到了他母亲,救了她,但作为交换,他必须要帮陈王做事。

    陈王应过他,只要他听话做事,事成后会送他回丘鹿,扶他上位,这些年,他做梦都想回去手刃那些欺负过他和他母亲的人。

    眼下陈王效忠的皇子是宁王,所以宁王直接传信给他要求他陷害玉烟染,翁誉没有丝毫怀疑。

    “殿下要怎么做?”青墨缓了缓心情,长公主固然待他们很好,但娘娘还在他们手上,殿下没有办法。

    翁誉默了默,从袖口里抽出一张封好的指条,道:“宫门下钥前,找我们的人送进宫里去,送给柔霞长公主,其余不需多言。”

    青墨无言接过,脚步沉重地退了出去。

    翁誉继续看着月色,喃喃道:“这么做是没错的吧?我不能犹豫,我没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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