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瓣张了张，终是什么也没说。
空气中尴尬的气息蔓延。
他欲转身回到屏风后面去，刚迈开步子，却猛地被人从后方环住了腰。
白蓁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淡淡的冷梅香涌入鼻间，她手趁机在他腰上摸了一把。
恩……
略微有些清瘦，但肌肉还不错。
夜音尘后背一僵，猛地低头，看着腰间的手，皱起眉来，“你这是做什么？我说过，只卖艺不卖身。姑娘若是寂寞，出门想给你投怀送抱的公子多的是，好走不送。”
白蓁微微用力，强迫着他后退，他小腿撞到椅子，身形晃了晃，坐了下来。
她倒了杯酒，将杯盏推过去。
“你紧张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我就是看你要走，想让你留下来，跟我聊聊天。”
少年的唇抿成直线，有些冷漠，“抱歉，我只负责弹琴，不陪酒。”
说罢，又要起身走人。
白蓁没了辙，扯着他的袖子不羞不臊地开口，“你戳了我的脸，得对我负责。”
夜音尘睁着漂亮的眸子，瞪了她一眼。
他长相本就清润，那样的一眼，看起来实在是与娇嗔无异。
白蓁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
“姑娘，哪有戳了脸就让人负责的道理？若这般说来，你刚刚还碰了我的手，抱了我的——”
少年的辩解还说完，身侧的白蓁就迫不及待地点了头。
“好啊！我愿意对你负责。你现在跟我回家，今天天色尚晚，我明日娶你过门好了。”
谁负责，结果，不都是一样的么？
他嘴角扯开一抹笑，眸光渗进些许凉意，低声道，“姑娘身份尊贵，身边美男无数，又怎会缺我这一个？希望姑娘不要再开玩笑了。”
白蓁挑眉，笑意敛起几分，“你知道我是谁？”
夜音尘跟她对视一眼，随即端起桌上的酒杯，将酒一口饮尽。
他垂下眸，视线盯着空空如也的酒盏，声音温润。“你气质不凡，又能为一首曲子一掷万金，身份定不一般。
你身上的衣料由冰蚕丝而制成，这种布料产于西凉国，极为珍贵，放眼整个大夏，能用得起这种衣料做衣的，不超五人。
这五人中，有三人是朝中重臣，已是而立之年，与你年纪不符。
剩下的两人，一个是广平王君无雪，一个是大夏女帝君无月。”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看向笑意渐深的白蓁。
“敢大摇大摆穿着冰蚕丝来逛叙情馆的……估计只有当今圣上了。”
说完，他撩起衣摆，跪地叩首，“参见陛下。”
白蓁抬手，慢慢地鼓起掌来。
漆黑的眸底有意外，但更多的是赞许。
“如此聪明的头脑和缜密的心思，留在叙情馆里做个公子，真是可惜了。
同样地，我也庆幸你只是个叙情馆里的公子。
若是我的敌人……就太可怕了。”
敌人么……
夜音尘垂着头，眸底晦暗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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