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相约到了大理国王宫,端的还是这老贼技高一筹,率先得手。这老贼情知他婆娘素来泼辣,怕被纠缠,临走时大喝一声,引来众兵丁将他婆娘团团围住,自己却飞也是的溜了。他心知凭几个普通兵士根本奈何不了他婆娘,还满心欢喜的一溜烟跑回家中等待。可谁知等了几个月也见他婆娘回转,他这才急了又跑回大理国,抓了几个兵丁一问才知道她婆娘被围住后发了疯似的砍伤了几人,越墙而逃,并未受伤。老贼又再次回家等待,可这一等就是空等了两年。老贼后悔不已,走遍天涯寻找他婆娘,却再也找不到了。老贼这才决定改名孙不赢,遂找上了我,铁了心的要输给我,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孙飞燕连我白不胜都能输,当真是再也没有什么好胜之心了。盼着能传到他婆娘耳朵里让她回心转意,大哥,你说他这不是没来由的么要是人人都这样,我岂不要改名变成找婆娘老人了么”方莫听他说完忍俊不已,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怪人倒是天生一对,那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白不胜怒道:“心肠坏了的老秃驴说的”方莫奇道:“哪里又多了个老秃驴”白不胜道:“孙不赢这老贼怕我不认账,比试时找了少林寺监寺慈空这个老秃驴做的见证。这老秃驴怕我俩结仇,提前把事情原委告诉了我,希望我能体量老贼的苦心,但我已在祖师面前起过誓,只能败不能胜,若他真能让我束手无策赢他也就罢了,岂有故意为之的道理”方莫这才明白白不胜为什么宁可打得自己吐血也要装死的道理,若非自己真心寻死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侥幸输给白不胜。方莫接着问道:“那你俩赌的什么能让他输给你”白不胜恨恨道:“这老贼在地上划了个一丈见方的圆圈,赌我五日内能不能跑出这个圈子,跑出去了就算他败给我了。他一心求败,我怎能让他如愿自是不能跑出去。”
方莫惊叫道:“那他若是在圈子外面烧火放烟又怎生了得”白不胜先是洋洋自得,转瞬又咬牙道:“这些事我自然和他约定好了,他只能凭真实武功或我自己情愿跑出去,别的一概不作数。可惜千算万算,漏算了坏透心儿了的老秃驴。可是孙不赢这老贼当真也是功夫了得,和我斗了一天一夜,我打不倒他,他也逼不出去我。”方莫闻言奇道:“即是这样,那后来又如何”白不胜怒道:“就是那个老秃驴搞的鬼那老秃驴见我俩武功实是不分上下,便把老贼叫到身边耳语了几句,老贼听罢顿时开心的翻了几个跟头,一溜烟的跑出去了,不多时便拿了些馒头素菜等物跑了回来。”方莫听到此处,“哎呦”一声道:“定是他们自己吃,不分与你,这老和尚当真很坏。”白不胜冷哼了一声道:“要是这样,倒也罢了,还不算他老秃驴坏透了心,况且区区五日不食也不能把我怎样。坏的是他们倒把大半都分予了我,这两人在江湖上素有好名声,我也不怕他们在饭里下毒,若是太小家子气,倒让他们取笑,便大吃起来。”
方莫吃罢半只烤鸡,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待火势旺了起来便把自己从方家村至今的来历也一五一十的讲给了白不胜,讲及伤心处,又流下泪来。白不胜听完眨了眨小圆眼睛问道:“大哥,我师兄一心练功,与世无争倒也罢了,你全家所遭所遇既然全是被金狗奸臣所害,那你又为何不去前线抗金,反倒寻死觅活起来”方莫听罢此言,如遭雷击,豁然站起,仿似黑夜里亮起了一盏明灯,暗道:“胜儿所言甚是,我既然死尚且不惧,为何不让自己死得轰轰烈烈我若也学得岳飞将军般收复国土,到时老父兄长必肯原谅于我,晴儿姐姐也定然欢喜,我此时寻死却又是为何”想罢恭恭敬敬给白不胜施了一礼道:“多谢贤弟点醒于我,大恩铭记在心,我此刻便即动身,日后你我兄弟自有再见之日。”白不胜急伸手拉住方莫衣襟,他本是一句无心之言,哪料得方莫如此冲动,紧忙道:“大哥,你要走也不急于一时,恕小弟直言,凭大哥现在的能为,莫说是上阵杀敌,只怕走不到前线,中途便被些个强盗马贼给杀了。”方莫呆了半晌,问道:“那我现在应如何”白不胜笑道:“大哥可去武陵山紫云观内找我师兄柯元昊,就说是我白不胜结拜的大哥,他若肯传你几手功夫,那可就是你的大造化了。”方莫“呸”了一声,怒道:“令师兄武功再高我也不会去学的,学完了也是躲在道观里当个不敢出门的小老道。”白不胜拍着肚子哈哈大笑道:“大哥你当真是个怪性子,武林中谁要是能得到我师兄亲传可好比是祖坟烧了高香,不想你却如此瞧不上。要是他知道了,定然会气得三天吃不下饭。也罢,我虽不是个会教人的主儿,不过教大哥几手防身的功夫倒是使得,不知大哥意下如何”方莫这才转怒为喜道:“如此倒是有劳胜儿了。”两人又谈了几句便熄灭了火堆,双双土坑内躺下,这土坑松松软软,方莫很快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