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听人说吗？你告诉我，你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这、这是我这几年攒下来的钱。”
“你确定？”简亦繁冷笑，“我听说你爸妈身体不好，你每个月工资的一大半都要寄回去给他们看病，你告诉我这是你攒下来的？”
从先前灵芝说觉得羽羽不对劲以后，简亦繁就让人暗地里调查了下羽羽的背景，这才知道她的家庭状况的。
羽羽的脸色已经灰白了，但她不想就这样被打倒，仍旧硬着头皮辩驳，“真的，您相信我，这真的是我攒下来的。我不知道您从哪里听说我出卖您，但您要相信我，我绝不会对您做这种事的。调到您这边以后，我每个月的工资涨了很多，我已经很感激您了，怎么可能会害您。”
装，还装！都这个时候了还装，说实话，简亦繁真没觉得她是个这么会装的人，钱都摆在她面前了还死不承认。
行呗，她都不着急不怕，难道自己还会怕？
简亦繁笑了，把钱顺手拍在一边的桌上，说：“既然你说是你自己的，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取出来的，又是从哪个银行取的？”
“昨、昨天取的，从对面那条路上的银行里取的。”
“昨天什么时候？”
“上、上午。”
上午？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简亦繁假装相信了的样子，点点头道：“行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一起去对面的银行走一趟，看看你昨天上午是不是去取过钱。”
羽羽浑身一颤，连忙补救道：“我、我是从at上取的，银行、银行不一定知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简亦繁和善一笑，“at周围都是有银行监控的，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人家不给看，我就找陆慕安，让他搞定银行。你放心吧，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一定还你清白。”
“大、大小姐……”羽羽吓坏了，她没想到暴露的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姑爷那个人她是听说过的，据说手段很厉害。如果他知道自己做过什么，等他查出来岂不是没有了活路？
简亦繁当没看到她的害怕，作势就要来挽她的手，一边还亲昵地说：“其实我也不想怀疑你，毕竟你和灵芝跟着我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如果能洗清你的嫌疑，我也好对其他人有个交代是不是。我们走吧。”
羽羽连忙往后躲，边躲边摇头，“不、不去，大小姐，这钱真的是我取的。”
“是你取的你为什么不敢和我一起去？”简亦繁停住，厉声道，“现在说清楚的话我还能视情况饶过你，如果等我查出来，我相信你不想知道后果的。”
“大小姐！”羽羽被她一嗓子吼的，“噗通”一声就给她跪下了。
紧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大小姐，我、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大夫人说，如果我不帮她的话，她就要把我赶出去，还会让医院不准医治我爸妈。我爸妈的身体很不好，如果不能进医院的话，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终于说了！
简亦繁松口气，“大夫人是吧，她让你帮她干什么了？”
“你都给她提供了哪些消息？”
简亦繁想了想，自己好像实在没有什么是值得她提供给衣燕黎的。毕竟有什么事她都是在陆家那边和陆慕安商量的，因为怀有戒备，所以几乎没在这里说什么比较机密的事。
说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衣燕黎就是知道了也没用吧。
“我、我……”羽羽低着头，一直犹豫不敢说。
“嗯？不想说？”
羽羽摇头，“不是的，我说、我说。您在家待的时间比较短，而且又不怎么爱和我们说话，所以我没什么可提供的。也就、也就之前……”
话没说完又停下了。
简亦繁最不耐烦别人有话不说完，当下便皱眉不悦地说：“有话一次性说了，别磨磨蹭蹭的，我没时间和你打哑谜。”
“也就之前二少爷开车撞您那次，在那前一天，大夫人叫我过去，问我您每天几点离开云家，还要我在您走后给她发消息。”
简亦繁脸色一沉，“这么说那天云景图之所以把时间掐的那么好，是你提前和衣燕黎通过气了？”
羽羽怯怯地抬头看她一眼，见她面目阴沉，吓得浑身一颤，弱弱地点了点头。
好啊，原来是身边的人通风报信。
简亦繁气极反笑，这事怪自己，如果早点搞清楚身边的人是什么德行，说不定就不会受那种痛了。
她暂时咽下这口气，接着问，“还有别的没？”
“没、没有了。”
简亦繁不信，“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如果没有别的，衣燕黎为什么昨天才给你这么多钱？”
“这、这是她之前欠下的。”
简亦繁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瘦弱的身子不停发抖，似是怕极了自己。
她半天没有再说话，羽羽就这样一直跪在地上，膝盖冰凉冰凉的。她拿不准大小姐的意思，默默地抬头看了眼她，却发现大小姐正用审慎的眼神盯着自己，心不由得怦怦直跳，她立刻又低下头。
“好吧，”简亦繁说，“既然没有别的，我念在你也是迫不得已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这些钱你还拿回去，以后衣燕黎再要你向她通报消息，你先来告诉我。听到了没有？”
见她不追究，羽羽简直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声音都不自觉带着开心，“我知道我知道，谢谢大小姐，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做糊涂事了！”
“嗯，你拿着钱出去吧。老头子让你带来的人，你给她们安排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就行，其他的仍旧由你和灵芝负责。”
“是！”羽羽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欣喜异常地抱着钱出去了。
她一走，简亦繁立刻叫灵芝，“从现在起跟紧她，不管去哪里都给我记下来。”
“是。”灵芝犹疑地问，“您是怀疑她有话没说？”
简亦繁点头。
衣燕黎不是傻子，羽羽能做出这种事说明也是个精明人。光凭那一条消息，她不信衣燕黎能给她这么多钱，更不信她能让衣燕黎拖这么久才给。
这两人之间，必然还有别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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