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小姐驻店。”
座下两个人没有出声，连表情都没有变。
林永华坐在两人之间铺着毯子的地上，摆弄着一个五彩斑斓的机器人。时不时地嘀咕两句，低低地哼着无名的歌。
“打算抽层百分之二十，然后让她们附带推销酒水，还可以帮我们搜罗需要的各方面消息。”
“但不会让他们在店里交易，也不接受强迫和买卖来的女孩，来去自由。”
李承坤又看了一眼座下的两人，丝毫没有变化。
“作为交易，她们会罩在我的名下，我会让人给她们提供保护，防止被人虐待。”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李承坤觉得自己站得都有些累了。
林永华坐在地上打了一个呵欠，然后随意地靠在自己身后的铁头烙的椅边，似乎玩累了。铁头烙伸手将林永华牵了起来，让孩子俯在他的腰际，抬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伸出右手，铁头烙给那边的林利胜倒了杯茶。
林利胜“嗯”了一声，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睁开双眼，悠悠醒来。
“年初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一分钟。
两分…。
“年初的时候，您没有说什么！”
“嗯？”
李承坤立马低头，闭嘴不言。
“让你全权管理咏月人间，这句话你可曾听过？”
“是！听过！”
李承坤声音洪亮，震得林利胜都挑起了眉。
“那你现在来问我做什么？”
李承坤抬头，宽阔的嘴巴一下子笑了起来。
“是，谢胜哥！”
叶弥三将人送出门。
风吹动林利胜的衣角，看着李承坤的车子消失在门口。向铁头烙转头：“可惜了，这小子生不逢乱世。不然，得成王成寇！”
铁头烙哼笑。
“还不都得先遇见个伯乐，不然，只能窝在河里守半辈子的船。”
“哈哈哈，茂哥嘴巴越来越甜了！”
许久不见，忽遇宋世豪带着杨培军他们过来玩，李承坤高兴地给他开了个最大的包厢。
进门，宋世豪拍着李承坤的肩膀笑道：“开这么大的房间，哥哥今晚可没带钱！”
“哥哥长得如花似玉，需要带什么钱。脱光了绑下楼去在叔叔阿姨面前晃一圈，除了房费兴许还能赚些零花钱。”
杨培军他们一哄而笑。宋世豪跳过来就对着李承坤的脖子一勒，李承坤身形一晃，闪到门口，堪堪躲过宋世豪迅猛的攻击。
“买卖不成仁义在，哥哥这是干什么。”
宋世豪刚想夸他闲了半年功夫倒保持得很好，这一听李承坤阴柔的一句话，彻底哈哈大笑。
猫着腰指着李承坤骂道：“小半年不见，你小子是越活越嚣张了！”
李承坤学着包仔捻起兰花指，作势在自己衬衫上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一副对宋世豪颇为嫌弃的样子。
想起往日里见到的小开们，高傲地甩了甩自己微长的几根额发，嗔道：“哥哥还是忘了曾经的我吧。人家现在已经是小老板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包厢里手掌拍打桌椅的声音此起披伏，刚进门的众人还没开始玩就已经横七竖八地笑倒了一大片。
李承坤偶尔也好奇，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子。
看着宋世豪捂着肚子在躺在沙发上笑得无法停止，笑着走过去伸手拍了拍，“豪哥，没事吧？”
伸手拭了拭眼角被逼出来的泪，清了清嗓子，“哎呀，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这段时间我都忙死了。”
“北村忙不过来，敬哥老把我哥往里调。时不时还要帮敬哥送送大嫂，哎呀，我自己连女朋友都没时间找呢！”
对于宋世豪直白的抱怨，李承坤虽好笑，但也明白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好去置喙河里的事。
“哥早说嘛，不就个女朋友，我下去找一打上来给你。”
宋世豪眸光闪闪地坐起来，忽而明白了李承坤的意思。又笑了起来，“说！你小子是不是都玩遍了。”
李承坤无辜地耸肩，“没有，我喜欢男人！”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李承坤忽然想起某本书里看过的一句话：当你把自己的秘密当作笑话说出来，人们反而不信了。
知道李承坤要看店也不轻松，一帮人又闹了一下，便没有再留他。
好几天，李承坤一直沉浸在自己放肆地说出的那句话当中。
究竟他是喜欢男人，还是只喜欢李民。
似乎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李承坤让包仔带大头到了店里，包仔明白李承坤的意思。
为了防止大头和西瓜妹死灰复燃，所以想带他过来见见世面。让他知道，世界除了西瓜妹还有其他的女人。
大头来了，玩得比包仔还嗨，一个人在舞池里摇得像疯了一样。
包仔坐在吧台上。抬起下巴，对着楼上走下来的女人，问道：“就是这个？叫什么名字？”
“嗯，绮红。”
“假名吧。倒挺有心思的。”
“张头子那还有女人吗？”
包仔一愣。
乖乖，李承坤这脑袋真的通达！
都多久的事情了，连包仔这个曾经的正主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知道，我很久没去他那里了。你居然还记得他！”
李承坤没有理会包仔的调笑，“明天你开车带绮红去那边看看，收得多少看她的本事。”
“不过别做太过火。”
包仔哼笑，“过火什么，你知道张头子收她们多少吗。她们要是找到路子来这边，估计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
“绮红不会吃得很高吧？”
“不会。已经跟她明确说过了，不能压榨。”
“不过是借她的手管理一下，应该不敢乱来。”
“还有，我让钟镇国去帮找人了，你看有可以的，也拉几个进来。要手脚干净的！”
“找什么啊，河边就有一个，经常跑去水龙头那洗澡。上次我还去张汉文那替他交了一趟水费呢。”
李承坤惊讶，“多大了？为什么不去孤儿院那边？”
“看着比李民还大几岁。谁知道他进没进去过，孤儿院里要读书，估计不想读又跑出来了也有可能。”
“敢要吗，敢要的话改天我带他过来。”
“先带过来看看。”
包仔碰了一下李承坤的杯子，喝了一口，“今年还去我那过年吧？”
“不去了，你们回去吧，我带李民在这里。顺便看店。”
“过年也开？”
“开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赚钱不好吗？”
包仔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