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的将屋内一切格局暴露。”
“为什么?”
墨初鸢从窗台上下来,浑不在意地说,“警方一定会安排狙击手,那么就能看到我传达的讯息。”
“所以......之前你在窗口系窗帘,又系写了字的沾血的白布,是在传递信息?”
墨初鸢嗯了一声。
乔菲唇角勾起一缕微不可察的冷笑。
墨初鸢,你还挺有本事。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乔菲又问。
“等。”
“警方什么时候来?”乔菲追问。
墨初鸢拍了拍双手沾上的灰尘,坐在靠窗口的沙发上,淡静道:“除了等,别无他法。”
乔菲没再说话,正要找个地方坐下时,听到墨初鸢自言自语:“那些人不会无缘无故把你我困在这里,又消失不见......”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回来?”乔菲屁股刚沾到椅子,听到墨初鸢这么一说,腾地一下弹跳而起。
墨初鸢顾自沉思,没理她。
乔菲急问:“你倒是说话啊!”
“你能不能闭嘴?”墨初鸢皱紧眉毛,沉沉道:“我分析,他们一定会引玺暮城进入这栋楼,而他们又消失不见,这么看来......”
墨初鸢猛地站起来,用力过度,小腹一阵坠胀。
她下意识捂住小腹。
乔菲自然注意到她的动作,心道:白痴,流产最好!
墨初鸢缓解一会儿,一双眼睛开始在房间四处搜寻。
乔菲问:“你找什么?”
“炸弹。”
乔菲一听,炸毛,冲上前抓住墨初鸢的胳膊,惊恐道:“炸弹?怎么会有炸弹?”
墨初鸢被她握的胳膊疼,挣开她的手,“他们抓我们就是为了要暮城的命,我想,下一步,他们一定会引暮城进入这栋楼,而他们又消失,说明这间房不安全。”
“什么意思?”乔菲带着哭腔问。
墨初鸢沉思几秒,突然,眼神一凛,“不对,应该是这层楼或是这栋楼都不安全,埋有炸弹。”
说完,急忙趴在地上,在茶几下沙发下桌子下以及各个角落寻找。
乔菲吓得浑身直抖,哭了起来:“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你赶紧想办法,你不是警察吗?”
墨初鸢被她吵得聒噪,喝道:“闭嘴!”
她一边找一边忧心忡忡。
但愿玺暮城不要来,一定不要来。
突然,她从落地柜后面看到一个黏着墙壁上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面一闪一闪的,是定时炸弹。
这么说,引爆器一定在那些人手里。
那些人没走,定然隐没在这栋楼里的某个楼层。
墨初鸢稍稍松缓一口气。
这样看来,还有一线生机,最怕的就是他们在整栋楼里都安放了炸弹,那么她们必死无疑。
如果只是这层楼安放炸弹的话,只要警方第一时间找到那三个人,并击毙,那么她们便会获救。
乔菲见墨初鸢坐在地上不说话,连滚带爬的挪过来,当看到墙角上黏着的炸弹时,疯了似的跑到门口,开始砸门,“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乔菲砸了一会儿门,许是累了,渐渐地瘫坐在地,慢慢地安静下来,沉默良久,揉了揉眼睛,看着淡定从容的墨初鸢,“墨初鸢,你不怕死吗?”
墨初鸢转头,望向窗外刚泛鱼肚白的天色,嗓音寂寥:“我孑然一身,没有了婚姻,没有了爱情,又遭丈夫抛弃,还怕什么呢?”
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玺暮城总是对她说:“鸢儿,我只要你活。”
一直以来,她以为离别比死亡可怕,但是,此时此刻,她切身体会到玺暮城这些日子亲眼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因他而受伤时产生的恐惧。
她明白了,懂了。
玺暮城,求你,一定不要来。
我要你活。
......
郊外一处烂尾楼下,停着数辆警车,几列特警和特种兵全副武装,整装待发。
楚向南站在警车旁,拿着对讲机,“狙击手一组,尽快确认人质在哪间房。”
“找到了。”
楚向南目光落向那栋大楼,“这么快?”
阻击手是专门从特种部队紧急调来的,并不认识墨初鸢,透过远视镜看着房间里面的两个女人,说:“人质在窗外做了信号。”
楚向南急忙拿起望远镜,透过镜片看到那栋楼其中一个窗外系着一块布,上面好像写着什么。
是墨初鸢发出的讯息。
楚向南绷紧的心弦松了一下,至少现在为止,她还无恙。
身旁站着的苏洵开口:“夫人机智,要不然我们还要浪费时间。”
望远镜可视距离有限,楚向南看不清,放下望远镜,对着对讲机道:“狙击手再次报告情况。”
“敌人三名,只是,不在人质所在房间。”
楚向南思索几秒,对身边站着的特警大队的队长说:“再调两名阻击手,一定要找到嫌疑犯所在楼层的具体位置。”
特警大队长点了点头,立马安排。
苏洵想了想,道:“让我担当狙击手。”
楚向南知道苏洵的身份,级别少校,因任务潜伏玺家,又得狼头看重,身手和枪法定然不错。
楚向南正欲开口。
这时,身后一阵***乱。
他回头一看。
玺暮城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便衣军人。
“情况怎么样?鸢儿呢?她有没有事?”玺暮城急问。
楚向南看了一眼玺暮城身边的人,“怎么不看住他?”
两名军人摇头,自觉惭愧。
他们两人都敌不过这个人的身手。
这时,玺暮城手机响了。
他立马点开,是一段音频。
音频里传出一个外国男人的声音:“萧,你的妻子和妹妹都在这栋楼里,若想救她,自己走进去,要不然,她们分分钟钟被炸个粉身碎骨。”
音频还未结束,玺暮城就往那栋楼冲。
苏洵立马拦住他,“先生,您不能去,里面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