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倾尧裹着毯子坐在后院的角落里的秋千架上沉默不语,直愣愣的望着眼下被拉长的阴影。
从前,秋千是安倾尧和黎诗墨常玩的设施,黎诗墨长她三岁,凡事都让着她,所以安倾尧总是坐在秋千上由黎诗墨推她,只是后来长大了,便很少再来玩了。
院里的海棠谢了一大半,再寻不出当日绰约的风姿了。
可黎诗墨却是极喜欢这花的,安倾尧曾在很小的时候问他为什么喜欢海棠,黎诗墨只是笑着说:“我娘生前最喜欢这花,这花又有个别名,叫解语花,听着雅致,闻着无香,没理由不喜欢。”
抽离回忆,安倾尧恍然惊觉,自己又在想黎诗墨了。
回了屋子,信手取了笔墨写了起来,写完又揉成团随地乱丢,心里的烦躁达到零界点,将玉笔奋力扔出去。
静默半晌,突然长舒一口气,后悔一时和笔都能置气,一边又去院中找笔,无果,只好怏怏回了房。
最终桌上只留了一张纸,写着“有记忆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看着纸上寥寥两行字,却浸透了自己对黎诗墨的所有感情,而那个人,却从未放在心上。
她不甘心,想再赌一次,哪怕孤注一掷,也想换来哪怕只真心一日的岁月。
风起,云散。她似乎已经不那么悲伤了,那些悲伤,却又似乎散落在这间屋子里的所有角落,随时都可以踩到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