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也是我想说的话。”王沐诗淡淡地笑了。</p>
“如果,我单独和你们结拜的话,没几天你就会发现:哎?这个丑女人是谁呀?又懒又笨的。”仙女说,“没有沐沐每天照顾我,我可不是现在的样子了。”</p>
王沐诗甜甜一笑,“那我也要谢谢你给我遮风挡雨。在我最艰苦的时候,没有放弃我。”</p>
按照她们俩互诉衷肠泄露的内容来说:</p>
仙女儿的生活自理能力,长期停留在冻不死饿不死的阶段。</p>
而王沐诗曾经有段时间混到身无分文,仙女不但收留了她,还买下了她手里卖不出去的画。</p>
王沐诗的工作状态,其实和以前的兰泽很像:自由职业,宅家工作。忙的时候,晨昏颠倒;闲的时候,无所事事。仙女儿在核工业部工作,虽然工作压力也很大,生活却规律得多。</p>
这俩人互相照顾,过得挺自在的。人生从三十岁之前的“没有男朋友,好可惜……??”,已经过渡到了“男朋友是什么?好多余!??”的状态。就差斩鸡头烧黄纸拜一拜了。</p>
只因为有人对“另一种关系”还不死心,所以她们始终没结拜。</p>
这两位女士正在姐妹情深,兰泽觉得没趣,扭头找到冒充隐形人的小姜:“添茶。换壶水。”</p>
“……水还热乎着呢。”</p>
兰泽本来就是没事找事。他想了想,问:“和我结拜这事,你觉得能不能做?”</p>
“……那我岂不是什么秘密都让你知道了?”小姜说了句老实话。</p>
“你有秘密?”</p>
“不多,也就是工作安排之类的。”</p>
“张舰长的秘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问过。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p>
“唔。那挺好的。”小姜笑了,露出白牙,“给我点时间,我认真想想。”</p>
兰泽不在乎他是不是真想想。反正只要有人陪着打架,日子就很快活。</p>
“我去帮忙做饭吧。”小姜说。</p>
“嗯,好。你也可以问问他结拜的事情。”</p>
小姜欢快地去了厨房,给卫妖精帮忙去了。</p>
仙女儿羞涩地回过头来:“抱歉呢。我就不参加你们结拜了。”</p>
“没事,大家这些年都不容易。一直没结拜还不是亲如兄弟。”兰泽不小心说了心里话,瞄了一眼仙女脖子下面被发育屏蔽的位置,果然永葆青春呢。“咳,我们还是说工作吧。”</p>
兰泽和仙女儿俩人说起生物技术的前景展望,王沐诗渐渐有些坐不住了。</p>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去了厨房,把卫瀚扬赶了出来。或者按照效果来说,是替换了出来。</p>
虽说王沐诗恨的是渣男,卫妖精也的确是渣男的杰出代表;但终归有些冤屈。——伤害她的又不是我。</p>
他听得有趣,也就不生气了:“小兰,你想法怪多的嘛!”</p>
“对了。”看到他,兰泽猛然想起来,应该多多咨询他这个工程师。毕竟卫瀚扬作为大系统工程师,是比较全能的。“这个材料性能,你看能用来干嘛?”</p>
兰泽刷地投影到茶几上。</p>
“抗酸蚀这么好?还有这么强的韧性,这么低的热膨胀系数?哪弄来的材料?能量产吗?产量够的话,拿来给我造飞机。我看地表没有什么地方是去不了的!”</p>
“量产的话……”兰泽笑了,“这个问题得问她。”</p>
“可以尝试一下。如果把成本压下来的话,我们也可以申请卖一点补贴一些经费。”仙女儿点头,认真地问卫瀚扬,“现在的大气层飞行器,在地表难道有什么地方去不了吗?”</p>
“有的。”卫瀚扬回答,“比如说,喷发中的火山口。再比如,化学品泄漏的事故核心地区。除了少部分专门设计的特殊飞行器之外,大部分飞行器,结构缺乏保护,容易受到侵蚀,是需要绕行的。”</p>
“我懂了。看来的确值得用来造飞行器。”仙女颔首。</p>
“这究竟是什么材料?”卫瀚扬追问。</p>
“生物材料。”兰泽回答。“我推算出来的核设施发育方案之一。生物在分化成长过程中,形成的壳体。”</p>
“可惜你没去参加我们部里的年会,有趣的东西多着呢。”仙女儿说。</p>
“我除了每天用核电站发的电,跟核的关系实在不大。不过,你们用生物手段造核设施?跨度太大吧?本世纪内能完成吗?”</p>
“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人手少,进度不快。几年后完成原始版本,还是能做到的。”兰泽说,“只要部里给的支援别断。”</p>
“我们的支援力度只会变大。”仙女笑着承诺。</p>
搞工程的人,往往着眼于先有技术。看起来保守了一点,实际上他们解决问题的本事超强。着眼点和做研发的人,完全不一样。</p>
卫瀚扬看着他们说笑,沉默了一会,问了个问题。他自己觉得:尺度很大,思维很飘。</p>
“小兰,有办法把逆戟鲸变得和人一样吗?”</p>
“有。”兰泽给出了肯定地回答。“但是你想要什么程度的一样呢?”</p>
“融入人类社会?”</p>
“你现在正在做的机器伙伴计划,不就是吗?”</p>
“身体和人一样?嗯……这没有意义。两副身体怎么样?一副鲸,一副人,随时互换。”</p>
“嗯,可以。我还可以保证两副身体同时使用,依然保持意识统一性,是同一个生命体。”</p>
“不开玩笑!?”</p>
“不开玩笑。”兰泽转向仙女儿,“仙儿,我想做一批抗辐射的量子神经元验证实验。如果能成的话,可以成为生物进化的革命。未来的宇宙开发方式都会发生很大改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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