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转过来的时候，面容有些憔悴。
不过打扮倒是还和平时一样，只是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
大约是在阑珊面前端着的架子。
“还差三分钟才到上班时间。”
阑珊看了一下表，“而且顾副总是不是管的有点多了？”
带她进来的秘书是顾渊身边的艾琪，听到这话有点尴尬。
顾渊脸色沉了沉，“你先出去。”
艾琪出去了。
顾渊审视着阑珊，好半天才开口道：“你一直没管过公司的事，不知道那帮人有多狡猾……”
“这些用不着你操心。”
阑珊声音淡淡，却带着一股冷淡疏离，“就算我把顾家败光了，也有人养我的。”
“阑珊……”
顾渊忍得有点辛苦，到底是没像以前一样，对着她就发火。
阑珊坐到办公椅上，转了一圈，趁他后面的话说出来之前打断：“时间到了，顾副总可以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说实话。
阑珊挺喜欢顾渊这种有火不能发，只能强压着的小样子的。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这么干脆就给顾渊留下。
反正他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还不如阑珊直接一点，人在眼皮子底下，总比不知道在哪个阴暗角落里给你绊一脚的好。
而且，天天刺激刺激顾渊，阑珊觉得生活还是挺有意思的。
后面的话顾渊倒是没接着往下说。
只站着，问了她一句“顾公馆你想怎么样？”
“拆了。”
阑珊其实还真没想过。
但是开口的速度就是比她脑子过的还快。
顾渊面色有点发紫。
“里面那些破烂你要是想要，我让人打包了一起给你扔过去。”
阑珊说。
“不用。”
顾渊这次倒是比她更快的脱口而出。
阑珊反而有些惊诧。
“也好。”
顾渊忽然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阑珊不知道他这一句“也好”是什么意思。
反正感觉挺怪异的。
顾渊在外面的房产并不少。
顾公馆对他来说，应该也不是特别有感情的地方，反正以他对顾茗和她外公的态度来看。
在那两个人走了之后，还能带着小三私生女继续住那么久也是一件挺奇葩的事情。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有人敲了敲门，艾琪推门进来，“顾总，姜总监来了。”
刚好九点。
还挺有时间观念。
顾阑珊笑了笑，“坐。”
姜雪走过来，拿着几个文件夹，是公司高层的具体资料，翻给阑珊看的时候，简单做了一下介绍。
“其他的中层资料，公司内部系统里都有存档，我已经整理好，发到顾总邮箱了。”
姜雪说。
阑珊翻文件夹里的看了看，都是公司那几个老人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种规则，在职场里一直也是十分适用的。
她笑了笑，“行，我会看的。”
“顾总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姜雪对这个横空杀出来的年轻顾总也很好奇。
阑珊面上三分笑意，波澜不惊，只有看到某一份的时候，指尖稍顿了一下。
姜雪说：“财务部总监储周，也是公司的老人了，顾总有空可以见见。”
阑珊笑笑。
姜雪走的时候，她叫艾琪通知财务部总监过来。
艾琪迟疑了一下，才应了一声“好的，顾总。”
阑珊并不觉得顾渊身边的人，会对她有多少中心。
换人，其实也不废什么功夫。
公司最大的破绽，大多都是出在财务上。
她暂时不想把顾渊往里死整，但是，总得让人有点危机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