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拉开房门，“怎么了，程蕊？”
走廊上，程蕊脸色惨白，朝她跑来。
“小黎，你……你看，这是什么鬼？”程蕊嗓音发颤。
她两只手指十分嫌弃地捏着一块抹布般的东西，她把它举得老远，仿佛离她的身体近些，都让她感到恶心似的。
阮黎扫一眼，那块抹布，似乎是张面膜。
当她定睛一看，却忍不住倒抽口气……
那是一张肉色的，类似面膜的东西，凝胶质地，十分轻薄。
再仔细看的话，这张“面膜”效果逼真，甚至还带着鼻子立体的弧度，活像一张从人脸上活剐下来的“人皮”！
不仅如此，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而这种防腐剂通常是用来……使尸身保鲜不腐的……
“这是什么？程老板，你又在网上淘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阮黎忍住阵阵恶心，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感觉像是人皮面具。”
“呃……这不是我淘的，是我从沈晴空房间拿回来的面膜啊！刚才我想说敷一张试试，谁知打开来，竟然是一张这样的鬼东西！而且味道闻起来，简直令人作呕……这个沈晴空，人恶心也就算了，用的东西竟然也这么恶心！”
程蕊眉心大皱，“面膜”从她手中一滑，啪嗒落下，正好面朝上，十分规整地摊在地上。
看见这个造型，阮黎微微拧眉，忽然意识到什么……
“阮阮，等等。”
正当她想要捡起这张面膜时，一只大手护住了她。
“阮阮别动，”聂御霆道，“既然是沈晴空的东西，小心一点好，你不要碰。”
他弯腰下去，捡起了面膜。
“这是什么，聂御霆？我觉得有点奇怪。”阮黎凑近他手里，再次细看。
“呃，我说……小黎！总统先生！你们俩别研究了，赶紧扔了吧！我真心再也不想看见这个鬼玩意儿了！”程蕊捏着鼻子道。
聂御霆皱眉，修长的手指摊开面膜，将它铺平。
一张半立体的人脸，跃然呈现于他的掌上。
“这……这张脸怎么有点像……”
阮黎微微一怔，心里觉得这张脸像沈晴空，可又觉得匪夷所思。
沈晴空的人已经逃走了，脸却在这里……这，怎么可能呢？
聂御霆看着她，垂眸道：“这是国外十分先进的一种易容术，可以不用动手术，直接将这层膜粘贴在脸上，就能换脸成另外一个人。”
“哈？这么简单就能换脸！”程蕊在一旁瞪大了眼。
“没错，简单，但是尤其昂贵，费用是常规整容手术的几百倍，并且效果不持久，最多只能维持几个小时。”聂御霆道。
“所以，沈晴空并不是沈晴空！”阮黎拧眉，“是有人不惜花费高额的代价，伪装成嗯嗯的家庭老师，每天和我们待在一起，朝夕相处，然后……”
“……然后，趁着昨天，和傅苍穹里应外合，把咱们乖嗯给偷走了！这个坏女人，从一开始就对乖嗯不怀好意！”程蕊握拳，接过话来。
聂御霆听完程蕊的话，不置可否。
“不对，程蕊，不对！”她摇了摇头，“沈晴空很早就进来loft了，那个时候，咱们还不认识熊雯雯，更别提傅苍穹打算对嗯嗯下手的事了！再说了，如果沈晴空只是想和傅苍穹里应外合，根本没必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潜伏’在咱们loft啊……你说对不对，聂御霆？”
阮黎猜了一半，又转头询问聂御霆的意见。
聂御霆抿抿唇，眼神中带着鼓励，“你说得没错，这个沈晴空躲过了我的层层筛选进入loft，说明她的背景很不一般。”
“她接近我们，另有目的。而那个指使她接近我们的人，也不是傅苍穹。”阮黎补充道。
程蕊眨眨眼，试图跟上两个人敏捷的思路。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这个沈晴空接近咱们，是另有目的？可既然她不是傅苍穹一伙的，为什么要帮傅苍穹啊？”程蕊道。
“这也是我目前想不透的地方，”聂御霆道，“总之，这个女人一定大有来头，但目前她已经逃了，我们的重心应该还是要放在傅苍穹身上才对。”
程蕊又再想一想，不觉背脊骨一凉，怕怕地环住自己的肩膀。
“我觉得……莫名有点起鸡皮疙瘩呀！一个每天时时刻刻和我们相处的人，却是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假人！而且，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呜，小黎……”
程蕊说完，一把抱住阮黎。
可是下一秒，她又再次弹开。
“小黎啊，你是小黎吗？”
阮黎扶额，“是我啦！”
程蕊赶紧伸手，在阮黎白皙光滑的脸颊上揉搓一阵，确认没有什么人皮面具后，才赶紧再次抱住她。
聂御霆眉峰一挑，因为程蕊的话而有所启发。
“程蕊说得有道理，”他对阮黎道，“咱们身边未必只有一个沈晴空有问题。阮阮，今晚你先和程蕊睡，我让楚河核实一下佣人和护卫队的每个人，至少要先确保
我们身边的人都没问题才行。“
“嗯，你也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接嗯嗯回来的。”阮黎记挂着儿子。
聂御霆点头，“好，你放心。”
……
傅苍穹私邸。
苏娜快速去了一趟附近的商场后，提着一个购物袋回来了。
袋子里装着一件极其撩人的性感睡衣和一盒“某哥”。
她还算了解傅苍穹，想要拖住这个老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诱他，让他下不了床。
所以她才去买了一件睡衣，准备今晚派上用场。
某哥当然也是必备，不然以傅苍穹的能耐，只消十分钟就结束战斗了。
她进了私邸。
胡庆接待了她，将她带到一个小房间住下。
“放心吧，胡副官，我一定好好住在这里，不给你们添乱。”苏娜一脸娇笑，“既然孩子已经到手了，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把剩下的五百万给结了？”
胡庆像是没听见似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苏娜微微皱眉，以为他是真的没听见，于是走近他，重新发问。
“胡副官，我那五百万……”
“什么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