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程蕊脸色大变，“你居然和威廉吃饭不告诉我”
阮黎，“”
一记爆栗敲在程蕊脑门上，“程老板，重点不是这个”
“哎哟”程蕊揉着脑门哼唧。
嗯嗯在旁边看见妈咪修理姨姨，捂着小嘴偷笑。
“好啦，我知道重点不是这个啦”程蕊摆正了表情，“那顾悦然怎么知道的”
“就是说啊我就觉得奇怪，而且，她还去通知聂御霆。程蕊，你觉不觉得，自从桦枫恢复营业以来，顾悦然就怪怪的”阮黎道。
“嗯，这倒是她嗓子一直哑着，听起来不伦不类的，而且还老迟到以前的顾悦然可是很准时的呀，每天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呢”程蕊也觉得不对劲。
“不止如此，她之前针对江怡人的时候，态度真的很过分。就比如男装那件事，她一直嘴硬不承认。当江怡人拿出证据之后，她立刻就开始道歉了，还哭起来了”
阮黎说着，视线落在旁边的儿子身上，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那天嗯嗯过去桦枫，不小心摔跤，把冰淇淋弄到顾悦然身上了。她当场就翻脸了，好像还很凶地对待嗯嗯来着，是吧，宝宝”
阮黎察觉儿子一直在偷听她们的谈话，小表情贼兮兮的，可爱得紧，所以她干脆把儿子cue进来了。
嗯嗯一听麻麻叫自己了，赶紧点头，“嗯嗯姐姐生气，姐姐凶凶，和老师一样凶”
听着小奶音的讨伐，阮黎忽然愣住了。
没错就是这句
当时嗯嗯也是这样讲的，只是她并没有往心里去。
现在再听一遍，才发现嗯嗯说得没错。
小孩子的直觉不添加任何杂念，是最准确的。
所以，这句“和老师一样凶”是指
阮黎忽然身上一个激灵，把儿子抱了过来。
“宝宝，你知道我们在说悦然姐姐对不对”
嗯嗯点头，嘴里还在嚼着包子，“唧道凶姐姐”
“那，宝宝说的老师是谁，嗯”阮黎询问儿子。
程蕊也听出端倪，盯着嗯嗯，等待他的回答。
嗯嗯赶紧嚼嚼嚼，吞了嘴里的包子，这才开了口。
“就是宝宝的老师教宝宝说话，可是对宝宝凶凶的老师”害怕自己解释不清楚，嗯嗯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着指楼上。
当时家庭老师就是在楼上教他发音的。
阮黎这下子愣住了，程蕊也脸色发白。
“小黎，那那岂不就是”程蕊嘴角有点抖。
阮黎咬唇，握紧了拳头，“没错，程蕊顾悦然很可能，就是换了脸的苏娜”
“哎呀，我的妈耶”
程蕊腿一软，差点滚下餐桌。
“这女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我的天”她忍不住喊起来，“这要是真的也太惊悚了吧想起来都让人头皮发麻每天和顶着一张假脸的仇敌在一起工作，随时都有可能被她整死”
相比程蕊的后怕和郁闷，阮黎的表情更多的是凝重。
“这么一来，很多事都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顾悦然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为什么她看见我陷入危险会发笑，为什么她会把我和威廉见面的事捅给聂御霆知道”
程蕊擦一把冷汗，盯着阮黎，“小黎啊，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这个女人比女鬼还难缠啊”
程蕊身子一抖，大约是被阮黎身上的气场感染到了，她也终于找回了几分镇定。
“小黎，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马上报警，去抓她好不好”
阮黎眯了眯眼，“别慌，程蕊这毕竟只是我们的猜测，未必就是真的而且苏娜不是一般的狡猾，在没有被十足把握前，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那我们要怎么办呢明天就是时装秀了啊糟糕，小黎，该不会苏娜就是庄馨儿派来卧底的吧要不然，她干嘛假扮顾悦然，每天累死累活地跟着我们干活啊”程蕊后知后觉道。
“很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更要谨慎。现在时装秀一切准备就绪，我暂时还没有发现顾悦然有什么动静。这个时候更不能逼她，免得她胡闹一通，我们辛辛苦苦准备的时装秀就全完了。”
阮黎站起身，“这样，程蕊，我的手机还在顾悦然那里。我们正好可以用这个借口去会会她，顺便再摸摸看她的下一步打算。”
“我们”程蕊脖子一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就我和你”
“对啊，怎么了”阮黎问。
“呃”
程蕊没说话，一句“我怕”愣是被卡在嗓子眼出不来。
苏娜的手段她见识了太多，真的有点怵这个疯女人。
可是眼下又不是退缩的时候
想了想，她只能点头，“好，那我们去找她今天她没去秀场，应该就在家。我知道顾悦然家在哪里，我们直接上门去找她好了”
阮黎眼前一亮，“对，我们到她家去如果她是冒牌货，在家里更容易分辨”
眼看阮黎兴冲冲抱着嗯嗯上楼换衣服去了，程蕊赶紧掏出手机，悄咪咪给楚河发了消息
一个小时后，阮黎和程蕊来到了顾悦然家所在的小区。
虽然是本地人，但是顾悦然毕业后就开始自立门户，住在顾爸顾妈给她买的一套小公寓里。
“所以，她一句阻止咱们过来的话都没讲”程蕊表示不可思议。
按理说，如果顾悦然是苏娜假扮的话，她一定会拒绝这个要求的。
阮黎摇头，“听见我说要自己过来拿手机，她似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淡定的语气，听不出问题。”
“哼，这个苏娜，倒是挺会装相的”程蕊哼一声。
“总之，程蕊，记住我们是来试探情况的。等会儿不管她做出多不像顾悦然的事，我们都要装作视而不见，知道吗”阮黎再次提醒道。
“我知道放心吧，小黎我们俩不是来收网的，等确认情况后，总统大人就会来收拾她了”程蕊握拳道。
叮咚。
阮黎按响了门铃。
“来了。”
门后传来顾悦然的声音。
准确地说，不是从前那个顾悦然清亮的声音，而是最近这个顾悦然沙哑的声音。
接着，房门被拉开了，顾悦然在门后一脸热情地笑道：“你们来啦，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