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正义迷途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宴会
    韩自清一路上没遇到一辆好心的顺风车,好在他身体底子不错,不至于失血晕厥在路边。等他抵达市里的时候,已接近黄昏,天空中一轮巨大的残阳照射出金华。

    他一步步朝着约会的地点走去,这里堂而皇之就挺立在市局不远处的一家舞厅里。票据上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十点。

    到了黄昏,市中心里就亮起各色灯光来,霓虹初上,夜里的灯光笼罩着整座城市,看上去说不尽的华丽。韩自清罩住了自己的脸,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在市局附近转悠,十分危险。

    看起来这场宴会开始的时间尚早,韩自清就找了家冷清的水吧,特意窝在一个最角落的位置里等着。这是冯远临走前给他的建议,他手里紧紧攥住票据,涂鸦似的画工让他看着着实内心狂跳。

    这不至于会是一场玩笑吧?

    但有时候他也会想,是玩笑倒还好了,如果这是一场陷阱,那么他就真的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韩自清左顾右盼,他时时刻刻盯着四周,但他却没有找到所谓的“伏兵”。

    随着呼吸越来越沉重,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重压越来越快。

    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知道韩自清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开始回忆当他换上了一身行头离开洗手间的时候,酒吧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就像是从没有人来过,桌上空摆着几副酒具,桌椅上还残留余温。可是韩自清觉得这一切好像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太不真切了。

    冯远,不见了。林因之,付小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他迷迷糊糊地到了市内的时候,他目睹着穿行过巨大丛林,抵达了这座高楼林立的城市的时候,他无数次想要说服自己回市局交代清楚。

    但是又无数次地按捺住了这种心情。

    韩自清再一次从自己的胸口掏出这支银灰色的手枪。手枪当然是师父留给他的那一把,除此以外他什么也没带,来到宴会附近的时候,他只觉得空气都要凝固了。

    这种紧张感比一刀捅在身体上还要痛苦。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韩自清的眼角余光,衬托着昏沉斜阳的大街上,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掠过。

    韩自清有些发愣,但他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人影转瞬即逝,片刻之间就像一滴水融进海洋里一样,消失在人群之中。

    韩自清捂上面罩,几步并做一步,匆匆在前台付了帐,立刻追逐这道人影过去。这道身影穿着一身连帽的罩衫,灰白色的牛仔裤,穿过市局边的一条小道,附近的人便越来越少。

    韩自清意识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拐进一条没有人的小巷子里。韩自清正想发问,背影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韩自清愣住,这人转过脸来,面上却跟自己一样,罩着乌黑色的面具,一双眼眸黑亮地闪着。韩自清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既视感了,这道身影背后的装饰,尤其像那天夜里,清理战场的那一批“私兵”。

    这人看到韩自清疑惑的眼神,脸上摺出几条缝隙,柔和的脸孔上绽裂出皱纹,眉毛紧紧地锁住。

    “拿出来。”他的声音像是从铜壶里发出的一样。

    “拿出来?”韩自清有些发

    懵,这人却有些不耐烦。

    “票。”他只说了一个字,在韩自清听来却有如五雷轰顶。

    他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冯远交代给他的,“舞蛇的宴会”,或许立刻就要开始了。他不敢怠慢,立刻从自己的兜里取出一张票,手里的票据上满是涂鸦似地笔画。

    韩自清递出票据,额头发汗。毕竟这东西究竟是真是假,他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或许冯远一开始就没打算给自己真的。一想到这,韩自清就更加慌张。

    慌张之余,戴着面罩的男人接过票据查验了两眼,突然伸出一只胳膊,他的罩衫很宽大,这只手如同凭空出现,着实吓了韩自清一大跳。他的手腕被紧紧扣住,一时间挣不开。

    “你就是韩自清。”男人的眼里放光。

    韩自清有些慌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认出来的,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吸引到这里。他举目四望,这里是两栋待修的废弃烂尾楼的脚下,四下别说行人,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韩自清总算明白为什么要到这么一个拐弯抹角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韩自清打定主意要问个明白,即使这代价很可能自己付不起。

    男人手指伸出,两只细长得只剩下骨头结缔的食指跟中指夹住票据,他抖了抖,韩自清看得明白,票据上歪歪斜斜写了几行字。

    “这是什么?”韩自清没弄明白。

    男人却咧开嘴笑了。

    “你的代号。”他另一只抓住韩自清手腕的手掌发力,把韩自清的手拽出,两指夹住的票据猛地被砸到了韩自清的手里。

    “拿好,这是你的身份凭据。”男人笑道,笑声依旧是在闷壶里发响,响声在四处回荡。韩自清听了觉得有些人,男人用帽衫上的帽子罩住了脑袋,锁着脖子往前走去。

    韩自清愣了愣,男人却已经催促。

    “过来。”他的声音十分沙哑,韩自清犹豫了片刻,知道自己已经没得选择,于是赶紧跟了上去。

    男人带着韩自清走街串巷。

    说来奇巧,韩自清自小在这座城市里长大,但是却从不熟悉这眼前的道路,几分钟前,他还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街道很宽阔,离市局也够近。可是跟着这男人才走了几分钟,韩自清已经不知道自己拐进了哪一条小巷子中。

    “听好。”男人一边领头走在前面,一边说话。“宴会开始之后,叫我帽爷。”

    “帽爷?”韩自清上下打量起这身材细瘦的男人,他实在没看出来“爷”在哪里。“为什么要这么叫。”

    “帽爷”站定脚步,肩膀晃了晃。

    “你想死吗?”他回过头,目光冷冽。“如果不想,就少问两句为什么。”

    韩自清收敛了好奇心,他可不想在还没有接触到敌人的时候,就发生冲突。“帽爷”见韩自清老实了一些,才幽幽说道:“你叫‘叛徒先生’,记住。”

    “啊?”韩自清还没明白,“帽爷”就已经扬长而去,他紧赶慢赶,几步跟上,“帽爷”的灰色身影在灰暗的天色里闪转腾挪,一不留神,似乎就要把“帽爷”给跟丢。

    韩自清刚一赶上,仍旧忍不住要问

    “宴会不是在舞厅举办?”

    “舞厅?”“帽爷”不屑地嗤笑。“你知道这个舞会的目的是什么?叛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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