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赵府,云绾歌主仆都很沉默。
尤其是谢安,看着云绾歌,眼神中更透着些怜惜之色。
想不到小姐以前还遭受过那些经历?
醉儿只偷偷跟她提过,小姐被大小姐抢了未婚夫的事,没想到,以前脸上那胎记也是被人下毒。
好可恨啊。
“咱们去缘聚楼瞧瞧。”
出了赵府,离缘聚楼不远,云绾歌正想去瞧瞧,顺便跟钱掌柜的告个别。
她要去京都啊,这缘聚楼的生意还得钱掌柜照料呢。
“哦。”谢安还沉浸在愤怒的心绪中,冷不防被云绾歌这一提,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跟着云绾歌,一路直奔缘聚楼。
此时,正是午饭时分,缘聚楼生意火爆的很,尤其是年前推出的火锅,仍旧是酒楼一大特色。
云绾歌瞧着很是愉悦,上了二楼,要了间包厢,坐等钱掌柜。
钱掌柜的将手头上的账整理了下,即刻带着账本就上来了。
“云姑娘。”
“坐。”
云绾歌抬了抬手。
钱掌柜就将账本递过来,“这是去年年底到上月底的账。”
“呵,这也没多少天啊。”云绾歌笑着抿了口茶。
不过,话虽如此,她还是翻开了账本。
倒不是不信钱掌柜,而是,她也想从这酒楼的盈利上获得一些满足感。
呵,“这么多?”
没想到,从酒楼重新开张到现在,还不足一月,盈利竟然就有上万银子。
钱掌柜点点头,脸上都笑出了褶子,“云姑娘,你再往后面看。这些还只是火锅一项的收入。”
“哦?”云绾歌又翻了翻,果然,后面,还有鱼丸、萝卜饼还有其他小吃的进项。
这些虽然多算是小吃,价钱也不贵,但是薄利多销,这加起来,竟然也有好几千银子,可观的很呢。
“真是不错。”云绾歌满意的点点头。
钱掌柜就道,“云姑娘,以现在这样的情势,咱们缘聚楼已然成了这凉城第一酒楼了。”
几乎是以压倒性的优势胜了对面的春香楼。
春香楼,尤其是去年那左掌柜被查出许多问题之后,那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很多以前春香楼的老顾客,如今,都成了缘聚楼的新粉了呢。
“嗯,说。”看他这样,云绾歌就猜到他有话要说。
钱掌柜笑盈盈的,“我是想,咱们这酒楼要不要再扩大些。咱们旁边的绸缎铺子,生意不好,正想朝外兑呢,我就想着,咱们盘下来。咱们这酒楼再做大些。”
“可以啊。”云绾歌想着,酒楼要发展就得壮大。
“这事,钱掌柜你自己看着办。过几天,我要去京都一趟,可能要住些日子。”
“啊?”钱掌柜一时有些失望,他现在就信的过云绾歌。
总觉得有这小妮子在,他心里就有底。
云绾歌笑,“隔壁的铺子,你盘下来。装修的话,回头找宁秀才商量。这事,我回头跟他说下。忙不过来,就再招几个伙计。”
“嗯,只是,云姑娘怎么好好的要去京都?”钱掌柜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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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云绾歌端了杯子,又喝了口茶,才道,“凉城太小,我想将咱们的缘聚楼开到京都啊。”
这边事情交代妥当,云绾歌带着谢安,又去了宁家小院这边。
今日,倒是齐全。
宁致远也没去庄子上,早上往缘聚楼送完菜,他便回来了。
一回来,便一头扎进书房,开始写字看书。
宁香儿偷偷的告诉云绾歌,哥哥那日烟霞山雅舍夺二甲之后,还在兴兴头上呢,这些日子,每日至少要写三首诗,都快魔怔了。
云绾歌无奈,谁叫醉儿这丫头喜欢呢。
醉儿自小书念的少,就喜欢读书人。
去书房里,跟宁致远说了要去京都的事。
他倒没太大反应。
或许,真的作诗成魔了。
“宁秀才。你也别太魔怔了,我走之后,钱掌柜那边还得你帮衬着,还有这些庄子,你得再打理好。对了,那些药材,有些能收了,你先收着,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嗯。”宁致远点头。
“还有。”云绾歌见他这般木头似的,翘唇一笑,低声道,“等我从京都回来,为你和醉儿办喜酒。”
“啊?”宁致远这才有了些反应,那脸上顿时黑红一片,“云,云姑娘,你,你说笑了,我,我配不上醉儿,姑娘。”
“那就努力让自己配的上啊。醉儿喜欢读书人,你书读的好,醉儿想过好的生活,你就努力挣银子呗。”
云绾歌鼓励道,“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加油了。”
“呵。”宁致远羞窘的低着头,只呵呵傻笑。
云绾歌瞅他一眼,摇摇头,还挺纯情的小书生。
“好了,你写诗吧,我出去了。”
她刚要出门。
宁致远忽然想到什么,叫了一声,“云姑娘?”
“何事?”这么大声,云绾歌唬了一跳。
宁致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你是同意,将醉儿嫁给我?”
“嗷。”云绾歌扶额,这厮,刚才一直没在线上啊?这也太后知后觉了。
“你觉得呢?”她挑眉。
宁致远抿了抿唇,惊喜充斥着胸臆间,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呵,傻小子,加油吧,醉儿是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
“嗯,云姑娘,你放心,我待醉儿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嗯。”云绾歌相信他,这个纯粹正直的男人,前世,能保护一个陌生的她,被人打死,这世,只希望他能幸福。
出了书房,云绾歌又看了看这院子。
院子里养了些花草,都是去年年底,宁大娘从村民家里移栽过来的,现在天暖了,渐渐的发了芽,说是来年春天,这满院子都要开花了呢。
谢安帮宁大娘在厨房忙活,醉儿和宁香儿在房里嘀嘀咕咕。
云绾歌就站在院子里,仰首,从那槐树下,望着悠远的天空,心里一片澄明。
想着,等她从京都回来,就将这小院修缮一下,做宁致远和醉儿的婚房,呵呵。
而她突然的,对京都,竟然心底生了一丝说不出的眷恋。
好似,她生来就该是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