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戗刀 >第二百八十七章 人红是非多
    “吱杻”一声响,一位白须老者快步走进房间。

    见到杜心五,老者笑问:“怎么样心五,孟十八到了吗?”

    杜心五“哼”了一声,板着脸说道:“别提了,那个臭小子就是一块朽木,根本不堪大用。”

    老者走到沙发旁慢慢坐下:“说说看,怎么就不堪大用。”

    杜心五把自己跟孟西华的一番对答原封不动的转述一遍:“徐老,一个只知道贪恋男女之欢的臭小子,能有多大出息。这件事怕是要黄了。”

    徐郎西笑了笑,插话道:“心五兄,郎西能说句话吗?”

    杜心五点了点头:“请讲。”

    徐郎西开口问:“敢问心五兄,忠和孝哪个更重要?”

    杜心五答道:“同等重要。”

    徐郎西再问:“那情和义呢?”

    杜心五听后猛地一拍巴掌:“这个臭小子,老夫险些被他给骗了。”

    老者哈哈一笑:“心五啊,重情之人岂能不重义。这样吧,老夫明天亲自登门,去会会这个臭小子。”

    “不妥。”

    徐郎西摆了摆手:“二叔,您是硕果仅存的‘礼’字辈元老,由您亲自出马岂不是太抬举孟十八这个臭小子了。郎西觉得,年轻人不能惯着,得压压他的傲气。”

    老者扭头笑问:“怎么,你想去?”

    徐郎西笑着点头道:“一个不图名,不贪钱,只重情的年轻人,郎西还真想去会一会。”

    “也罢。”

    老者拍了拍沙发扶手站起身:“小西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嘴里说着话,老者扭身盯着杜心五问:“心五,今晚跟他交手了吗?”

    杜心五竖起一根手指头:“一招。徐老,虽然只有一招,但以心五的眼力推断,这个臭小子的功夫完全能够胜任那项任务。”

    “好极了。”

    老者欣喜道:“皇甫霸和薛昶庆这两只老狐狸可不好对付。孟十八手底下若是没有两下子,别说完成任务,恐怕想活着回来都不容易。”

    徐郎西问:“二叔,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一个年轻人,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老者叹了一口气:“小西啊,草率也好,不草率也罢,二叔已经等不了了。”

    徐郎西听后脸色一变:“二叔,莫非您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那倒没有。”

    老者笑着摆摆手:“二叔能吃能喝,身体硬朗的很。”

    闻言,徐郎西松了一口气:“那您怎么说等不了了。”

    老者解释道:“这件事拖得太久了,皇甫霸和薛昶庆一日不死,二叔一日不得安宁。二叔还想多活几年,不想就这么天天活在愧疚中。小西,你能理解二叔的痛苦吗?”

    徐郎西点了点头:“大哥当年死的很惨,最后连尸首都没有找到。说起来,大哥的死,郎西也有责任。”

    “不不不。”

    老者摆了摆手:“郁庚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十二年前,若非皇甫霸和薛昶庆暗中设计,郁庚就不会误入陈树藩军营,也就不会被丢进黄河,最后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十二年了,这件事也该有个了解了。”

    孟西华做梦都想不到,他这辈子竟然能跟青帮扯上关系,而且还成为与杜心五、徐郎西等平起平坐的“大”字辈中的一份子。

    青帮等级森严,辈分的高低决定了在帮中受尊敬的程度。换言之,在青帮中,辈分越高,受尊敬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你是无职无权的闲散帮众。

    就拿杜心五和徐郎西来说,在上海滩,名头最大,影响最广的青帮大亨是张啸林、黄金荣和杜月笙,可就因为杜心五和徐郎西在青帮中的辈分高,张啸林、黄金荣和杜月笙每每见到两人总是杜叔、徐叔的嘘寒问暖。

    从年龄上来说,黄金荣比杜心五还要年长一岁,比徐郎西更是大了十六岁,即便如此,黄金荣见到杜心五和徐郎西也得执弟子礼。

    吃过早饭后,孟西华特意把康有孝请到府中,让康有孝帮着挑选张少帅赏赐的珍宝,把其中价格便宜的,容易出手的留下,其余的则原封不动转送给于夫人。

    两人在书房里一边挑选珍宝,一边闲聊。快到中午的时候,凤二脚步轻快地走进书房,告诉孟西华有人找。

    孟西华扭头问:“媳妇,谁找我?”

    凤二嬉笑着挽着孟西华的胳膊调侃道:“夫君,你现在可是京城的大红人,前来找你的人非富即贵。

    “来人自称姓徐,是青帮‘大’字辈元老,说是有重要的事找你商谈。”

    康有孝听后呵呵一笑:“贤婿,人红是非多,保不齐是哪家官宦人家的小姐看上你了,哭着喊着非你不嫁。”

    孟西华抬手指着自己的鼻梁,笑道:“老爷子,我都被打的破相了,谁家小姐缺心眼的会看上我。

    “不过您老说得对,人红是非多,保不准是有人遇到了难以解决的棘手问题,想请我出面帮忙调解。要知道,现在的京城,张少帅是老大,我是老二。”

    “行了,别贫了。”

    凤二抻了抻孟西华的衣袖催促道:“快走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走出书房,孟西华快步从后宅赶到前院,却见一位气度不凡,儒雅俊逸的中年男子,负手站立在屋檐下,仰着头正津津有味地盯着屋檐下的一个燕子窝,嘴里还时不时的学几声燕子叫。

    孟西华心道:青帮的人都这么闲么。

    心里虽然这么想,孟西华的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恭敬,急忙紧走几步,双手抱拳对着中年男子摇了摇:“这位仁兄,不知找孟某有何要事?”

    中年男子笑了笑,还礼道:“孟兄弟,我姓徐,草字郎西。”

    徐郎西?

    孟西华闻言一愣怔,急忙问:“可是曾任七省靖国军援陕前锋总指挥的徐郎西徐先生?”

    中年男子点头道:“不错,想不到孟兄弟对国家大事也这么上心。”

    孟西华伸出手摆了个请的手势:“不敢不敢,贵客登门,西华惶恐之至。徐先生,快请。”

    徐郎西摆了摆手,婉拒道:“孟兄弟,徐某在北京饭店订了一桌酒席,想跟孟兄弟私下里说几句要紧的话,不知孟兄弟肯不肯赏光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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