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七月的乡村 >第19章 了解村委成员的情况
    墟圩子政府镇靠近国道,养殖专业户张老三早就邀请我去他家做客,严志和曾文开还没有到,我决定先去还了张老三这个心愿。

    在村委会的党员大会上我曾多次表扬过张老三,并希望其他党员都能向张老三那样大力发展养殖事业。种植、养殖和加工三个行业都是提高村民收入的主要渠道。我了解到张老三是村子里第一个搞养鸡的人,但他们家的养殖规模不如小然和老白家搞得大。

    其实,我已去过张老三家好几次,只是来去匆匆,这一次,我下决心要到张老三家吃早饭,并准备在他的养鸡场,很想全面了解一下张老三。每次党员大会时,我都会在会议上提出让党员们向张老三学习。张老三是梨花湾的计生主任,和张富友、清浅一样是村支委,我很看好张老三,觉得这个人很实在,不把当官看得寻么重,我甚至设想也许这个人可以当我的继任书记。这个念头早已在我心中滋生,只是我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在一些会议和公众场合号召大家向张老三学习,其实,我就是在有意无意地树立张老三的威望。我说,向张老三学习,因为他养鸭子,养鸡,现在发家致富了,可以算得上党员致富带头人了,当然,还有外出打工回乡创业的一些年轻,他们现在都是墟圩子的致富带头人,这是其他同志应该学习的。我已去过张老三家吃饭,后来,用其他方式对他作了补偿,我是不想在老百姓家白吃的。开会时有关市、县组织部的领导强调过,选派干部要注意群众的吃请问题。到了张老三家,我还未想起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回报这次去张老三家的吃饭人情,不管怎么说,我是准备在张老三家吃饭的。

    远远地就能望见张老三家的烟囱上的袅袅炊烟,我很想买点早点之类的东西捎过去,但墟圩子离镇政府还有一段路程,只有镇子上才有几家卖早点的,不定期有一个号称是日本鬼子进中国时都没有停止烧火的“不老鸡汤”店,说是有五十几味中草药和一些秘方掺和进去的,传到现在已有上百年历史了。我有些不信,但一直也没有机会去“不老鸡汤”店光顾一下。镇领导汪镇长说过要请一下我和严志还有三个从市里下到墟圩子镇的选派干部,但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请成。我并不计较吃喝,只是觉得汪镇长和镇书记在一些事情处理上总有分屿,一个说向东,另一个总是想向西,一个想办的事情,另一个总是有理由不办。我想,镇长和书记是骡子马两套车,难怪墟圩子镇的经济发展没有什么起色。

    整个镇子就看不到工厂冒烟,一家企业没有,私营的一些加工厂头一天开业,次日就会有各种穿制服的人去吃拿卡要。墟圩子镇有一个在南方务工几年的小青年叫马潮,回乡后想创办一个家具厂,我认为这是一伯好事,便与村两委成员商议一下,决定把村委会大院让出一半给马潮当厂房用。家具厂开业还没有几天,税收的就上门来要钱,说不给钱就要封厂子。我据理力争说,国家对私营企业是保护的,按税法要求应当免征在年所得税,好说歹说还是由张富友出面请那些税干到县城梨花宾馆吃了一顿,才算了事。我想,张富友还是有些本事的。相比之下,在村两委里,对外能办一些事情,对内能加强村政领导,这一点,我还是很欣赏张富友的。但是,我通过调研和走访,特别是和清浅进行一些交流以后,也确实感到张富友已不适宜再干村支书。

    我通过政府部门得知一些群众反映张富友的问题,当然,主要是经济问题。农税征收这一块在省里当时有正副税时,墟圩子向农民一亩地征收300多元,两千多亩地就60多万,再加上20%的副税,一年有上百万元钱的从张富友一个人手里进出,李歪头暗地里鼓动一些村民进行上面行访,表面上却和张富友打得火热。对于这事,我已摸得一清二楚。张老三是梨花湾第一村民组长兼村计生专干,是村两委成员之一,我早就听说他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张老三早年曾在县机械厂上过班,并承包过一个车间,后来,厂长眼见他承包的车间生意红火,便强行派驻厂会计,收了他的财权。张老三一怒之下辞职回乡,先后在墟圩子开办过粮化饮料厂和一些小型加工厂,但都因经营不善倒闭了。现在他的养鸡场已有一定的规模,我与他交谈时得知,张老三现在的养鸡场已投入好几万元,这在墟圩子也算得上有钱人家了。通过几次接触,我认为张老三可以成为他的继任人选,只是有些方面还需要考察一番。因此,我觉得这事不忙于向上级组织门部汇报。只是在一次和县选派办于大星主任和县组织部的领导谈话时提到过张老三,但领导的态度很暧昧,他们不希望我把继任人选定这么早,并暗示我说墟圩子村只有清浅是最佳人选。我知道,这是因为某个领导做了很多工作,是不是因为清浅是汪镇长的女儿,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本来对老李豁牙子的印象并不坏,只是他自己想粉墨登场,还要邀请张老三来给他一个开场白,并把自己的取尔代之的心态表现得过于淋漓尽致,才使我对李豁牙子心生厌恶。我最别人对我别有用心,我在内心暗暗祈祷,但愿张老三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到了张老三家,我推开门便高声叫张老三的名字,开门的是张老三的婆娘。“曹主任,三哥在家吧。”墟圩子的人不知怎的都把张老三的女人称为曹主任,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也跟随大家这样称呼她。我见曹主任对我笑脸相迎,便亲切地说,“嫂子,你们还没有吃早饭吧。一定没有,是不是在等我呀。”

    “真是巧得很呀,县城来一位亲戚,菜都摆好了,像是专等着你来似的,还没有开饭哩。”曹主任笑着说,“大兄弟,你早都该到俺们家来吃顿饭了,总是说要来尝一下俺的厨艺,就是不过来呀,哈哈哈。”

    “这不是来了嘛。”我说着走进院内。

    “王书记,来得真巧,我们正准备喝哩。”张老三笑着走屋门,和我握一下手,便拉着我走进屋子。“我同学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姓杜,咱们县里过来的,叫杜云天,王书记,你喊老杜哥就行了。”

    “老杜哥,你好。”王社热情地和杜云天握一下手。

    “刚才还和三哥说你哩。”杜云天谦让着把我让到面南背北的正位上,斟满一杯酒递给我说,“来,兄弟初次见面,我给你端一杯酒。”

    “不客气。”我把酒杯放下来直言快语地说,“怎么早上还喝酒呀?”

    “兄弟真是初来乍到,还不知咱们这里有喝早酒的风俗。”张老三笑到,“墟圩子一直都有喝早酒的习惯。还有,刚才我这个老同学说给你端一杯酒,就是敬你一杯酒的意思,这在墟圩子可算是待客的最高礼节。”

    “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哩。”我笑着说,“以前在市里也常和朋友一块喝酒,只是没有这么多讲究。”

    “咱们这里临近黄河故道,可算是沉淀了浓厚的中原酒文化。以后,时间常了你会知道这里喝酒的道道多着哩。”杜云天点燃一支烟说,“王书记,你是个文人,没事时可多了解一些里的风土人情,挺有意思的。我也是个喜欢看书读报的人,只是没有王书记你那么好的文笔。听说王书记你是一个省级作家,来咱们这穷乡僻壤,真是委屈你了。”

    “我叫你老杜哥,你也别总叫我王书记了,就叫我王社。”我笑着说,“老杜哥,我来墟圩子好多东西都要学习,三哥工作经验比我丰富,以后还要请他多多关照呀。来,我给你们两个端一杯。”

    “不能这样。”张老三拦住我递向杜云天的酒杯说,“兄弟,酒无二写,这是咱墟圩子喝酒的规矩。意思就是说别人向你敬的酒,就如同白纸黑字写下字据一样不能更改,你只有接受,只有把酒喝下去。”

    “兄弟我确实没有喝早酒的习惯。”我显得有些为难,我的直觉早上喝酒不是什么好事,但又有些盛情难却。“再说,兄弟我确实也没有什么酒量。”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你王社的酒量吗?”张老三笑容可掬地说,“在张富友家为你接风洗尘那一天,我们十几村委陪你,几圈子下来被你喝倒一半,我可是坚持到最后的呀,你不记得了?”

    “我还以为当时人多坐不下呢。”我举杯递向杜云天说,“来,咱们一块喝吧。”

    三个人举杯而尽。曹主任把包子和油条端上来。她边盛稀饭边说,这可是孩子一大早从镇上捎过来的。我问起张老三的家庭状况,又谈了些他的社会关系,尽管我觉得自己问得很巧妙,但还是能让别人听出来他是在有意想了解一些别人的东西。这已是我养成的一种习惯,我总是在有意无意间了解村委各成员的各种情况,然后,在一个人的时再进行整理记录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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